張肅連連忙甩掉手上的麻繩，給沈以秋鬆綁。

兩人雙手雙腳都恢復自由後張肅連還是不敢相信自已剛才經歷了什麼：“秦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瘋，你怎麼敢的呀？一個弄不好你就掉下去了！”

沈以秋笑笑，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已腦子裡有個關鍵時刻很雞肋但又有點小用處的超智計算機。

小5已經透過風速、椅子和鋼鐵堅硬度、需要撞擊角度和力度的數值分析，告訴沈以秋該用多大力道去撞哪裡。

很刁鑽，也只有沈以秋這種常年訓練對力道把握極度精準的人才辦的到。

不僅如此，他還讓小5往韓雲容手機和警署都發了定位訊號。

等警察來救援也不是不行，但他剛才發現了更有趣的。

“機會往往都需要鋌而走險。”沈以秋活動活動手腕，盯著吊塔起重臂終端的駕駛艙，眼神冷漠，“現在，我們該跟某些人會會了。”

張肅連怔了怔，轉頭順著沈以秋的視線看去。

只見駕駛艙模糊的透明玻璃中有人氣定神閒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沈以秋哼了一聲，款款向他走去。彷彿身處之地不是大風中三十多米高的吊塔上，而是國際走秀慶典，雍容閒雅，泰然自若。

駕駛艙的人出來走上起重臂，與沈以秋遙遙對峙。

“我很驚訝，你們怎麼會湊到一塊的？”沈以秋歪歪腦袋，似乎很不解。

韓雲川溫柔的笑笑：“有共同利益的人可以成為暫時的朋友，這沒什麼奇怪的。”

“哦？”沈以秋看了眼他身後臉被紗布包成木乃伊的人，“你們有什麼共同利益？”

紗布臉正是被沈以秋毀容的克隆人，此刻只露出一雙眼睛對他恨之入骨地瞪視著，可如此怨毒眼形卻還是好看。

韓雲川慢慢走上前：“秦家給的條件很誘人。”

“呵，跟秦家現在那幾個廢物合作，不怕被反噬？”沈以秋早就想到這層，倒沒有特別驚訝。

他現在關心的是，韓雲川和沈以春到底哪個是智腦，或兩個都是？

“小五，有檢測到嗎？”

“秋，正在分析資料波動，可以斷定沈以春是智腦幹擾的人形資料樹。”

“韓雲川呢？”

“無波動，無法確定。”

沈以秋沉吟道：“這個世界裡的人都是你們建構的虛假資料吧，我把他倆都殺了可以吧，反正我的任務就是帶左穆回去，這個世界崩成什麼樣與我無關。”

“秋，我不贊同你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思維邏輯。”五號說，“秋為什麼會認為意識界內的一切均為虛假呢？是誰這樣說？”

“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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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號沉默一下：“……看來主腦有必要對博格博士進行階段實訓，他有些想法實在顯得有些外行。意識界的確有資料干擾沒錯，但主腦和智腦都沒有憑空構建出如此大的世界資料庫的能力。也就是說，上將源意識來到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裡面的人也真實存在，只不過部分人會受源意識影響干擾虛構。”

“可上個世界左穆崩潰到世界扭曲？”

“那是因為左穆上將的源意識在排斥您。”小五說道，“是秋你的精神體即將被彈出，主觀感覺世界在崩潰，而不是世界真的扭曲。”

沈以秋：“……”

6……

虧他以為左穆受刺激了要魂飛魄散，結果是排斥他。

小五接著說：“在救援上將的過程中，最好不要過多幹涉世界原本人物的生死，濫殺無辜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

“得，別跟我扯這古老的主義。”沈以秋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濫殺的人？”

五號：“……”

超智計算機不能說謊，所以它選擇沉默。

一人一機在腦中對話的功夫，韓雲川已經走到了跟前，他看了看散落在鋼架上的破爛木頭和繩索，鼓起掌來：“疏兒，你最近總是能讓我刮目相看。不過……”

韓雲川盯著沈以秋的雙眼：“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沈以秋：？

“以前的我？”沈以秋笑了起來，“那個任人擺佈，被三叔搶財產，被大伯殺父母，被兄弟姐妹踩在頭上羞辱的我？”

韓雲川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了笑容：“疏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秦家人怎會……”

“誤會？”沈以秋嘲諷地看著他，感到一陣失望，本來見韓雲川對秦疏還不錯，沈以秋對韓雲川觀感很好，甚至好過韓雲容，結果這人嘴裡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如果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欺壓和針對都能稱為誤會，那秦疏這些年受的苦算什麼？

“口口聲聲說喜歡，卻和仇人合作害他，被你喜歡算他倒黴。”沈以秋諷刺道。

“疏兒......”韓雲川試圖解釋，“我只要韓家，和秦家合作只是權宜之計。你不是不喜歡雲容麼？等扳倒我弟弟，我會放你自由。”

沈以秋差點被雷吐血了。

這是什麼走向。

啥叫扳倒弟弟放你自由？！

敢情韓雲川對秦疏才是認真的？？？啊不，還有韓雲容。

難道是倆豪門貴少愛上悽慘小白花兄弟拔刀相向為愛反目成仇的劇情？

“夠了！”後面的木乃伊比沈以秋還要率先爆發，忍無可忍地打斷韓雲川，“韓雲川你什麼意思？秦三爺可是交代我們把這小雜種和警察扔下去摔死！剛才在駕駛艙你就反覆阻撓，想叛變？”

韓雲川斂眉：“秦疏我會處理，你只管對付這警察。”

“我要的就是秦疏死！”

難為沈以春臉被包成那樣還能撕心裂肺地吼出聲，沈以秋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推開韓雲川朝自已步步緊逼而來，嘴裡絮絮叨叨：

“你們的苟且我沒興趣知道，不管你是給韓雲容戴綠帽子還是一往情深，我都只想讓你死。秦疏，現在你是自已跳下去，還是我送你一程？”

沈以秋攤了攤手：“你確定是送我，而不是送你自已一程？”

沈以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中意思後羞惱地掏出一把槍直指沈以秋腦門，桀笑著：“你以為我還會像上一次那樣跟你單打獨鬥？天真。”

沈以秋：“……”

“張大哥，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你的槍威脅了。”

張肅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