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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攤牌了,但還能裝

“你沒上過霍格沃茲嗎?”這句話,經由報紙傳播,很快成為巫師界的流行問候語。不為別的,就因為老布列塔尼特確實沒上過霍格沃茲,他們有自已的貴族家庭教師。唯一上過霍格沃茲的還是具有妖精血統的小崔斯坦!所以大家會熱衷用這句話調侃老牌貴族不奇怪……

伊索爾德也因為這句話從決鬥家速報的體育專欄,火到預言家日報的社會板塊,被父母發現了!

面對自已父母以及好友溫蒂妮的三堂會審,伊索爾德只能承認“是的…我跟崔斯坦搭檔參加了決鬥賽。但我發誓那很安全!賽場內有鎖住靈魂的氣牆,就算死了,只要有靈魂在,就能被複活。” 但同時,她依然隱瞞著自已失憶的事,還跟溫蒂妮對了個眼神。

母親聽完她的話幾乎是呆住了,覺得面前這個女兒她根本不認識。紅著眼眶試圖讓自已保持冷靜問“你管這叫很安全?崔斯坦的隊友曾經死在賽場上再也沒復活過!而你就真的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不打算告訴我們嗎?”

“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比賽又不是參加了不能退出是吧?而且中間我也確實覺得死的時候有點疼,想過退出。是崔斯坦幫我克服恐懼,我才想再試……”伊索爾德在解釋的過程中把對崔斯坦的感激帶了出來,但看到父母和溫蒂妮交頭接耳,她覺得溫蒂妮肯定會告訴她父母崔斯坦很危險。

“好吧伊索爾德,你想參加決鬥賽,我們不反對。但不能再跟崔斯坦搭檔!你也說了比賽又不是參加了就不能退出,搭檔也是可以退的吧?”父親儘量包容她的選擇,以求她換掉搭檔。

意外的是伊索爾德居然沒反對?“好的爸爸,就這麼說定了。”

溫蒂妮依然有點懷疑“伊索爾德你真的願意嗎?那為什麼之前我在餐廳阻止你時,你還是跟他搭檔?”

伊索爾德嘆了口氣“還能因為什麼?我快開學了,能參加決鬥賽的時間不多,他應該不會一直等我吧?這樣賽季結束都沒辦法拿第一。所以我想我們早晚會各自組隊。”

然而崔斯坦沒她想的那麼開明,在聽到伊索爾德分享自已與父母的談話之後,不可置信地質問“所以你不跟我搭檔了?在我為你訂的復活魔杖還沒到的時候!”

“重點是我父母同意我參賽了崔斯坦!”伊索爾德強調這點成功,進一步解釋道“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跟你比賽,只是我上課期間你可以換一下別的隊友,可以接觸更多人和沒見過的決鬥方式。”

“我不需要這些練習,你這就是欺騙!從頭到尾一直沒變過!用真假參半的話哄騙自已的父母,朋友,和我!”崔斯坦說話的聲音帶著怒氣,如果不是隱形餐廳的私密性很高,他跟伊索爾德一定會因為吵架上報紙頭條。

一直站在旁邊的伍德不得不出來緩和,用他優雅的英倫腔說“伊索爾德小姐,恕我直言,您應該跟父母坦誠。雖然您是因為上學沒時間,希望少主有別人陪伴。但這並不意味著您答應父母不再跟少主搭檔,只是偶爾打一兩場,就不會讓他們擔心。他們希望的是絕對不!而您的同意代表了他們對少主的偏見是正確的。然後您還讓少主揹負這種偏見跟您比賽,這對少主來說不公平…”

伊索爾德張了張嘴,把覺得這話有點繞的評價嚥下去,很會看眼色的說“我知道了,抱歉。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間嗎?”

伍德微笑著給她引路,兩人離開包間,伊索爾德才嘆了口氣問“我真的做錯了嗎?伍德,換搭檔真的這麼嚴重嗎?”

伍德挺起胸膛給她解釋決鬥場的生態“搭檔當然可以換,但不固定的隊伍意味著沒有完全磨合的隊友,只能靠臨場反應的配合,以及粗糙的決鬥方案。至少從現有的決鬥家記錄看來,能打上前十的隊伍都是老搭檔了。”

伍德路過一扇窗時,帶伊索爾德看向下方的街道,佈告欄就立在街道交叉口,有幾個人逗留在周圍,只要有人看佈告欄,那幾個人就會上去詢問。“看那些臨時找搭檔的人,少主在遇到你之前也是他們的一員。”

伊索爾德看著那幾個人跟搶客戶一樣吵起來,然後拔出魔杖要決鬥的樣子,想起崔斯坦在決鬥紀念館跟戴恩佐的爭吵和約戰,嘴皮子絲毫不落下風嘛…原來是在這裡練的下三路,跟他紳士王子的形象極為不符。“他為什麼要這樣找隊友?雖然卡布林的死讓他被抹黑,但總會有人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吧?總會有人想跟第一名組隊的吧?”

伍德嘆了口氣說“有…還很多。他被魔法部宣佈無罪釋放後,輿論並沒有宣判他無罪,還預判他會跟家族裡推薦的純巫師組成新隊伍,再下一個冠軍賽現場將隊友獻祭。少主因此拒絕了家族裡推薦的隊友,自已找人。然後一個關於‘在妖精崔斯坦組隊下存活’的活動就開始流行……”

伊索爾德微微皺起眉頭“這也太…這簡直是被人當成獵奇打卡的景點!那崔斯坦呢?他怎麼做的?”

“他平靜接受這一切,磨練了心性和毒舌。”伍德微笑道“然後他就遇到了你。”

被這麼說讓伊索爾德有點不好意思,她並不覺得自已多重要…因為厲害的巫師一大把!但是…崔斯坦,確實太可憐了。自已之前那番話跟那些為了獵奇跟他組隊的人有什麼區別!而崔斯坦,從自已答應長期搭檔開始就又出錢又出力,把她這個半吊子巫師拉扯到正常水平,在決鬥場出盡風頭,還要啥腳踏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伍德。”伊索爾德真誠道謝。

“我的榮幸,小姐。可以請您不要告訴少主嗎?他還是希望在您面前能體面一些。”

“噢…當然。” 伊索爾德誠惶誠恐答應著,伍德看她好說話,露出為難的樣子說“其實,少主還面臨著一件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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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在記者面前公然反駁少主的父親…”伍德欲言又止。

“噢…你是說那個你沒上過霍格沃茲嗎?” 伊索爾德反應很快的接上“一會兒我會連同這件事一起道歉…”

“不不不,您不用道歉。少主平時也經常反抗主人。”伍德打斷她“您只需要…付這次餐費的一半如何?主人管理了少主的財權,導致他的比賽獎金用不了,一直是哥哥偷偷給他支出。但因為這次報紙讓主人顏面盡失,他禁止家族裡任何人給少主錢。所以目前是我在付……”

伊索爾德沒想到崔斯坦那厚顏無恥的爹會把氣撒到崔斯坦身上,再三道歉並表示自已會負責買單,畢竟之前的21場比賽獎金都在自已手裡,付錢也是應該的。

回到包間後,她就跟崔斯坦說了自已如何跟父母攤牌的計劃,那就是先到學校,父母管不了自已後再寫封信回去說自已考慮了下,還是想和崔斯坦搭檔!總之就是先斬後奏!

崔斯坦聽著這個計劃相當頭疼,剛想指出這跟騙其實沒啥區別?就被伊索爾德轉移話題“我看了學校新課表,週三,週五上午沒課,週四下午沒課,父母會幫我申請離校,參加白天場。所以我們現在要準備足夠的漂浮炸彈火藥,還有比賽時的著裝。”

崔斯坦聽她要準備衣服,就覺得她應該不會騙自已,是真的想繼續參加決鬥賽,也就沒再深究她跟父母坦白的方式。誰讓她的秘密那麼多呢…自已算是比她父母和朋友,知道她底細更多的人了吧?不知道為什麼,崔斯坦意識到這一點後,心裡有點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