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韻、小韻……”
言韻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她，她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使了渾身都勁才掙脫夢境，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她床邊的程蘭，“母親。”
程蘭見言韻醒來，扶著她的手讓她起身，滿眼的心疼，詢問她是不是又做夢了。
“嗯。”
看到言韻發白的臉色和滿臉的汗珠，程蘭心中酸苦，這麼小的孩子，曾經卻經歷瞭如此種種非人的待遇。
程蘭將言韻抱在懷裡，一手順著她的背，一邊安慰她，“好孩子，沒關係沒關係的，都會好起來的，從前的日子再也不會出現，你以後都會順順利利，開開心心。”
“先起來吃早飯吧，昨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是不是胃疼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年紀輕輕的，留下病根可怎麼辦。”
言韻詫異為什麼程蘭會知道，但是程蘭對她的關心是真的，她知道的。
“母親，我洗漱一下就下樓。”
“好，那我先下去等你。”
言韻在床上坐了兩分鐘，今天是週末，大家應該都在，讓這麼多人等她，實在不好，於是趕忙起身洗漱。
果然，包括老太太在內，今天大家都在，連程律都在。
言韻走過去坐在了程律的另一邊，默默用餐。
“小韻啊，離開學沒幾天了，正好今天休息，去買點衣服、日用品什麼的好不好？”程蘭開口問道。
“我衣服夠穿的，不……不用再買。”言韻還是想掙扎一下的。
“我看過你的衣櫃了，除了白的就是黑的，不是T恤就是襯衫，小姑娘怎麼能這麼素，這就要上大學了，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無錯書吧“確實，這話沒錯。”一旁謝暉接話道，“你媽年輕的時候沒時間打扮自己，現在年紀大了，自己是沒什麼機會了，可不得好好打扮打扮閨女。”
“這話說的，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小韻好看，我看著就歡喜，對了阿律，今天有空嗎？”
“嗯，今天沒事。”程律已經吃好了，擦擦嘴巴回答。
“那你今天來當我們司機，就這麼定了，小韻啊，我們吃完就出發。”
“好。”
“……好。”
“我一會還有一個會，去不了了，你們買得開心啊。”謝暉看著老婆興奮的勁，滿眼的珍視。
言韻看著相視言歡的養父母，還有一旁無奈淺笑的程律，歲月悠悠，人生道路上能有這份愛情，能有這份親情，任誰不會羨慕呢。
真好。
“哼！”自始至終沒有人理會程家老太太的意思，她氣呼呼地起身踱了出去。
“不用管她， 我問過張媽了，老太太有下午茶的約，不閒著。”程蘭連忙解釋，好似在說，老太太可不會虧待了自己。
用過早餐，謝暉囑咐程律照顧好母親和妹妹，就出門了。他向來都是自己開車，說他自己只是一個學者，又還沒老，用什麼司機。
程律聽了叮囑，在車庫選了輛寬敞舒適效能穩定的車，便在門口等著。
言韻和母親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坐著車裡等她們的程律。
今天他穿了件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淨的脖頸和性感的喉結。密密的黑髮沒有精心打理，鬆鬆的，顯得整個人親切了不少。袖子捲起，露出小臂，左手手肘架在車門上，修長的指尖細細摩挲著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阿律。”
順著母親的聲音，程律轉頭看到了走近的母女倆。
程蘭今天穿了身海藍色連衣裙，高高的髮髻，儀態雍容，為了遮擋太陽，還戴了一頂帽子。
言韻一如往常，白色寬鬆的大T，牛仔短裙，不同的是，今天她把頭髮放了下來。陽光下，棕黑色的長髮透著金黃，是叫太陽都覺得好看的顏色。加之本就白透的面板，整個人彷彿被附上了一層柔光。
母女倆上了車，程律輕輕踩了油門，車子緩緩駛出了程家老宅。
他們今天來的商場，是程家自己的，程蘭一進門，經理就迎了上來，“董事長，您怎麼過來了。”
“今天帶孩子出來走走，不用招呼我，你去忙你的吧。”程蘭在員工前沒有太多的架子。
經理微笑，側身將他們迎進大門。
程蘭帶著言韻直接上了高階女裝區，一件一件地挑，一家一家地選。
“女孩穿粉色好看。”
“黃色襯面板，我們小韻白。”
“藍色看著清爽利落，也好。”
“這個奶白好，米米的是不，你看，媽媽的時尚詞彙量還是不錯的。”
“黑色，也行吧，不過不能選太多，有點太暗了。”
“連衣裙，長款短款都來幾件。”
“褲子也不能落下，換著搭。”
“不要高跟，累腳，我們小韻又不矮。”
“休閒鞋可以，底要軟乎乎的那種。”
“這個小包好可愛，可以。”
“也來一個大的，放書本用，對，要雙肩的那種。”
……
……
……
這才倆小時，程律已經拿不下了，無奈，只能把經理喊來，“這些，這些，還有隔壁幾家的，派人送回老宅去，一會還有的，也一起送過去。”
“好的，程總，祝您和董事長購物愉快。”經理識趣地提上東西就走。
“母親，太多了，我穿不完的。”言韻確實覺得這個數量有點誇張了。
“這才哪跟哪啊，不多不多。”程蘭嘴上安慰著，心裡更是心疼，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誰不是幾屋子的衣服首飾，可言韻呢，哎……
程律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撥了吳特助的電話，“去舊色訂一個包間。”
“媽，午飯時間了，要不歇歇？”
“時間好快啊，這就中午啦，我還沒怎麼逛呢，那我們先吃飯去吧，小韻，中午想吃什麼？”
“我在舊色定了個包間。”
“那可好，好久沒去了，我可想那裡的雪梨羹，小韻好不好呀？”程蘭聽著兒子的安排，相當滿意。
“好。”言韻自然沒有意見，她還真是餓了，論體力，她比程蘭差遠了。
呼，逛街真費腿，這是言韻用大半個上午的時間得出的結論，吃飯的功夫能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