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方世界的天道被謝星天打到降級後,神域沒人敢招惹他。
陶嚴沒再多說,行了一禮後,離去。
謝星天回了院子。
他拎起盒子,“小冬灼,你不吃嗎?不吃我吃了啊。”
許久裡面才傳來冬灼沉悶的聲音。
“師父若是喜歡,儘管拿去。”
謝星天捧著盒子,蹲在門口,“你不該恨他。”
他不客氣地咬了一口糕點,“心中有恨會影響你的道心。”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不去救你,他被你娘打成殘廢,又被玄瑾施了定身咒,確實是沒有辦法。”
冬灼的心恍惚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
苦澀而心碎。
如果是因為這樣,為什麼陶嚴沒有跟他說清楚?
讓自已恨了他這麼多年?!
謝星天讚歎了一句,“這糕點真好吃,小冬灼,你確定不要?我可要吃光了啊。”
話鋒一轉,又說道:“他怕你夾在他和你娘之間為難,你娘也是護子心切,唉……你也不要怪她。”
謝星天吃完糕點,擦了擦嘴。
咣咣咣的,拍了三下門。
“好了,該出來打坐了。”
冬灼走出後,眼神看向空蕩蕩的盒子。
沒說話。
他抬眸,“謝謝你,師父。”
謝星天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救了小墨染,我當然會救你。”
冬灼牽起一抹笑。
正午的陽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冬灼坐在打坐石上。
謝星天在一旁繼續鼓搗魔方。
“師父,你和墨染師兄是舊識嗎?”冬灼有時候會一邊打坐一邊散出神識和謝星天聊天。
這裡是謝星天開闢的一方空間,只有他們兩個活物。
謝星天頭也沒抬,輕輕地嗯了一聲。
冬灼更加好奇了。
“難不成師父你也是轉世來的?還是墨染師兄是轉世重生的?你們倆有什麼淵源?”
“和我說說唄,師父~”
謝星天眼神也沒給他,“小孩子少打聽大人的事。”
冬灼直接釋放一抹元神,蹲在他面前。
“這是什麼?”
謝星天舉起手中的魔方,“我掌管的那方世界管這叫魔方,就是要把幾個面拼成一樣的。”
他擰眉,“明明小墨染一次就能拼完所有的,為什麼我拼不好呢?”
冬灼伸出手,“我能試試嗎?”
謝星天把魔方遞給他,“我不信你能拼好。”
“要不要打賭?”冬灼捏著魔方,衝他晃了晃。
“賭就賭。”謝星天不信冬灼比他聰明。
“賭什麼?”
“賭師父你和我說你的過去,和墨染師兄的過去。”
謝星天點頭。
冬灼挑眉。
一字時間後,冬灼把拼好的魔方放在愣住的謝星天手中。
謝星天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能不能換成別的賭注?”
冬灼搖頭。
謝星天直接跳起來,“小屁孩才認賭服輸,老子就不說,反正你打不過我。”
冬灼無奈,“師父,你耍賴。”
“是,你有意見?”謝星天死不認賬。
冬灼看著他的孩子氣模樣,莫名笑了出來。
真好啊。
有這樣的師父,師兄真好啊。
如果能生在中界該多好,或許能早些認識墨染。
或許他不會心如死灰,短暫的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仇恨當中。
或許人只有重活一世才會明白真正想要的。
才會釋懷曾經的夢魘。
其實他剛剛見到陶嚴時,也說不上有多恨。
隔了一世,曾經的痛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只是這樣決裂後,再也不必相見,才是兩個人最好的結局。
“你喜歡他嗎?”謝星天忽然正經了起來。
冬灼:“誰?”
“陶嚴。”
冬灼笑了一聲,“他是我哥,你說喜不喜歡?”
不過,不重要了。
日子平淡如水的過。
這方世界被冬灼打理得井井有條,四季分明。
種花養魚,春花在一處開放,果樹在秋季墜滿紅彤彤的靈果。
謝星天會時不時地離開,獨獨留他一個人。
冬灼從春走到夏,又從熱的夏走向落寞的秋,最後選了寒冷的冬。
可是謝星天還沒回來。
他修為已經突破九階,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墨染。
直到池塘裡的小魚都化形了,謝星天才回來。
冬灼釋放自已的修為給他看,“師父,我可以去找墨染師兄了嗎?”
謝星天也就不多阻攔。
都是自已的徒弟,總不能偏心。
臨走前,冬灼問他:“師父,能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謝星天結印的手頓住,“聽故事,和去藍星,選一個。”
冬灼堅定道:“師父,除了墨染師兄,你對我最重要。”
“所以,麻煩師父送我去藍星。”
謝星天直接一個白眼過去。
冬灼閉上雙眸,強烈的失重感湧來,再睜開眼便是在一棟別墅前。
他神識鋪展開來,“看”向別墅內。
是墨染和玄澈的家。
他按響門鈴。
悅耳的門鈴聲響起,不多會便有人走來開門。
“冬灼?”玄澈想也沒想,直接關了門。
冬灼伸出胳膊,卡在門縫,“我的手!啊!!玄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玄澈趕緊把他的手往外推。
冬灼:“……”
“澈兒,怎麼了?誰啊?”墨染的聲音傳入耳中,冬灼差點哭出來。
“沒事,討飯的。”玄澈很肯定地回道。
冬灼:“……”
瑪德!早知道只救墨染好了。
“墨染,是我!”
他直接喊出來,“是師父,謝星天把我傳送到這裡的,你先收留我一段時間。”
門開啟。
冬灼看向手臂,孃的,玄澈這人越來越狠了。
墨染瞪了玄澈一眼。
然後欣喜道:“冬灼,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冬灼:我剛剛差點又死了一次。
他點頭,“是師父助我早日重塑肉身。”
他摸了摸肚子,“好餓。”
墨染拉他進去,“正好,我們在吃飯,一起吃。”
“房間多,你住下也可以,不用著急走。”
留身後的某人冷著臉關上了門。
吃完飯,墨染洗碗。
玄澈罕見地沒湊上去幫忙,外加不安分的調*,而是在客廳看向擺弄電視的冬灼。
“你不覺得很多餘嗎?我可以再給你買一棟。 ”
冬灼擺手,開啟電視,按著遙控器換臺。
“不用,我挺想你們的,讓我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