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是晚了一步，將軍顯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阿德蒂斯的身形很快顯現，在場之人的生命力也不斷消逝。

饒是季翎，都覺得自己已有使不上力的趨勢，只得硬撐，半分不敢多動。

而林語霜與村長根本經受不起這般索取，竟是雙雙死亡，化為塵埃。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將軍兩眼無神，只有眼旁兩行血淚證明他還有情感，“您終於回來了。”

他等了這麼久，用了那麼多人的命，終於換得阿德蒂斯大人回到這個世界了。

“我這是在哪兒，”阿德蒂斯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身隕的片刻前，“華茲，你怎麼會在這裡，你……”

阿德蒂斯不敢相信人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扭頭看向別的地方，注意到了季翎。

她自然不會覺得是季翎導致的這些，只是現在看來，季翎好像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

“此事往大了說，是他想要為了喚回你，殺害了千百人，動用禁術。”季翎即使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也沒打算幫華茲遮掩半分，“若是往小了說，就是他的一己私慾，害人不淺。”

阿德蒂斯對這些不可置信，她記得華茲不是如此殘暴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

她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問道：“華茲，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不敢相信，自己記憶中那個對待一切都相當和善的華茲，居然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大人，您別聽她瞎說，華茲不會這麼做的，”華茲不敢正眼看她，垂下頭，任血流至地面，“我只是想讓您回來。”

聽他這般說辭，季翎冷哼：“你只是想讓阿德蒂斯回來？那就可以犧牲別人的性命？”

聞言阿德蒂斯不由眉頭一皺，現在華茲都開始扯謊騙自己了嗎？自己這個諸神是不是真的做的不太合格……

之前的事也好，現如今華茲的事也好，她好像都沒法阻止。

阿德蒂斯看向自己的手，再看向眼前血淚模糊的人，她好像不該辜負華茲的希望，可她的命，是用千百人的命換來的，這真的應該嗎？

“華茲……”阿德蒂斯伸手幫他擦掉血淚，“我再同你說幾句話吧。”

“大人您說。”

華茲顧不得一切，他確認大人就是自己的一切。

“我希望你該記住的是自己，而非是我。我做出的選擇也從來不會後悔，如果你要把一切遷怒到別人頭上，還是怪我吧。我自殺的事不願告訴別人，但是現在你知道了，你永遠都是我信任的華茲，也會是原來的華茲，對嗎？”

她這像極了要別離的話，讓季翎懷疑，可華茲卻好似沒聽出人話中深意，只道自己一定會按照她說的做，不會讓她失望。

“還記得我初見你時，你還是少年模樣，如今也能成為我身邊獨擋一面的人才了。”

阿德蒂斯溫柔得不似以前模樣，季翎不信華茲看不出其中差別。

“都是大人這些年的信任與培養，華茲才有如今的能耐。”

“華茲，答應我，好好活著，別再想為我復仇，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阿德蒂斯看著華茲，拂去他面上的所有髒汙，將自己回到世上獲得的所有力量都給了他。

她希望華茲好好活下去，沒有仇恨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