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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養肥再殺

去含光殿的路上,和順多了句:

“皇上,奴才先去通知夏容華接駕吧?”

拓跋宏冷冷瞥他一眼:

“自作聰明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

和順一聽這話,頓時明白猜錯了皇上的心思,當即打了下嘴:

“奴才嘴賤、奴才該打!”

拓跋宏不理他,半晌後在龍輦上氣呼呼道:

“哼,她睡朕的床,朕就去睡她的。”

和順偷偷撇了下嘴,心道:

好有骨氣!

……

這個晚上,高照容輾轉難眠。

拓跋宏卻睡得很好。

嗅著枕頭上獨屬於女人的香氣,嘴角一直上揚,夢中好事不斷、銷魂蝕骨……

但皇上的突然而至,卻嚇得青紅二椒硬生生在外間守了一宿。

她們也搞不懂,這主子娘娘都不在,他來睡什麼?

人不是被叫過去了嗎,咋還換房睡呢?

睡不好的還有偏殿裡的夏容華。

起初聽到皇帝來,她還以為是高照容伺候不到位,來找自已替補呢。

誰知人根本就沒到她這邊來,害得白擔心了一場。

次日天不亮,高照容就起了床,由候在外面的幾個小太監又將她一頂小轎抬到含光殿門口。

剛下轎輦,含光殿的大門嘎吱開啟,拓跋宏春風滿面走了出來。

後面一大群人跪在地上說“恭送皇上”。

人群中,御姐範的夏容華也在。

高照容面黑心沉。

她知道自已該裝模作樣行個禮,但卻假裝沒看到那個等著自已行禮的男人,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

“今晚,朕還來。”拓跋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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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磚家耳朵聾了,沒聽見。

她進了院子,反手將大門“砰”一聲關上。

和順嚇得一個激靈,趕忙偷看自家主子,卻發現他竟然在笑。

真是吃錯藥了!和順不由暗搓搓想。

大門關上,夏紫嫣又回屋補覺去了。

狗皇帝來的時候假裝沒聽到,走時陣仗那麼大,她這個住在偏殿的嬪妃要再不送送就說不過去了。

高照容見青椒和紅椒兩眼通紅,問了句:

“人家睡自已的合法妃嬪,你倆哭啥?”

青紅二椒愣住,隨即明白她可能是誤會了。

青椒忙道:“娘娘,我們眼睛紅是一晚上沒睡覺熬的。”

紅椒也道:“是啊,皇上可是哪裡都沒去,就在您房間睡覺呢。”

啥?

高照容以為自已聽錯了。

紅椒笑眯了眼:

“皇上昨晚一來,就躺你床上睡了。”

高照容不自覺嘴角揚了揚,又故意板著個臉:

“幹嘛讓他睡我床,給我弄得臭烘烘的。”

青紅二椒嚇得臉都白了,“娘娘,話可不能亂說。”

高照容也知道自已有些嘴欠了,忙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把你們的嘴給本娘娘閉緊了。”

青椒紅椒忙不迭點頭。

而花椒和辣椒則轉身各自回屋。

對於這兩個像是丫鬟卻又不似丫鬟的花椒辣椒,高照容也懶得理會她們。

她現在哪裡會不知道,這倆人,就是那貨派來監視自已的。

當然,監視她的還有一個看門的重七沒被發現。

高照容說“把她床弄得臭烘烘”的話,拓跋宏很快就知道了。

於是,早膳多吃一碗。

好事接連而至,今日重八帶回了高句麗大使者高遠的信。

信上說,高揚一家搬遷回北魏,並非有別的什麼目的,純屬就是高揚想葉落歸根。

這些年,他們一家也從未給高勾麗傳遞過有關北魏的任何訊息。

至於公主隱瞞身身份一事,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信上還說,國王高璉有意與北魏交好、年年上貢。

重八另外還帶回了高家搬遷過來的真正原因:

公主高蓋賢的母妃族人遭誣陷謀反,被高璉盡數誅殺,她母妃也因此被賜死。

高揚一家擔心會被連累,才舉家搬遷回北魏。

因為高家祖上是北魏人,高遠也一直有心致力於讓高句麗與北魏交好。

如今高句麗南邊的新羅和百濟蠢蠢欲動,故而高璉才甘願依附北魏,答應年年進貢。

拓跋宏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高家和那個女人可以不用死了。

他當即下令釋放了高揚一家四口。

當然,監視還是要監視的。

高句麗和吐谷渾的事情解決,南方劉宋現在自顧不暇,他決定明日率大軍出發,與北方六鎮的兵馬匯合迎戰柔然。

他心情好,於是天還大亮著就去了含光殿。

高照容正在夕陽下采摘薔薇花瓣。

昨晚失眠,她打算製作一些薔薇花露出來幫助睡眠,順便提亮一下膚色。

拓跋宏站到她身邊,看著滿滿一籃子粉色、紅色的花瓣,不由抓起一把。

聞了聞,很香,就像她身上的味道。

他問:“好好的花,你摘了幹嘛?”

高照容又衝動的拍了他手背一巴掌,將花瓣搶過放入籃中:

“要你管?”

又沒好氣問,“元侍衛今日不巡視嗎?”

拓跋宏低低笑道:“這不正在巡視呢?”

“今晚,就在這裡巡視。”

高照容抱著籃子起身,“那你還是到旁邊院子去巡視吧。”

“我這忙著呢,沒時間招待你。”

拓跋宏搶過她手中的籃子,隨手遞給一旁的花椒:

“改日再忙。”

“朕說過,要給你機會的。”

他壓低聲音湊近她耳朵:

“對了,你砍的那根湘妃竹呢,不是要跳舞勾引朕嗎?”

高照容臉紅推他胸口一把,“扔了。”

“扔哪裡,朕親自去撿。”

高照容不搭理他,轉身進了屋子。

這一晚,死皮賴臉的拓跋宏終於得與佳人共枕。

高照容整個晚上都閉著眼睛裝死,像只待宰的羔羊。

拓跋宏卻只是側著身子,細細打量這朵還未盛開的花。

明日就要出征了,戰場瞬息萬變,他怕自已萬一不能回來……

再者,她還小呢。

雖然,女子十三可承恩,但她還是太小了。

再養養吧,養肥了再“殺”。

高照容等半天不見這廝有所動作,緊張的心緒也放了下來,翻個身很快進入夢鄉。

拓跋宏見她背對著自已有些不滿,伸手將她翻轉過來。

然後,就又被一腳踢下了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高磚家倒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覺得有點熱,無意識的踢了一下被子。

拓跋宏從地上爬起,咬咬牙,見她沒醒,又輕輕睡回床上。

然而很快,又挨一腳。

如此三次,他也不睡了,氣呼呼輕喚了聲:“和順,更衣!”

“皇上,不再睡會嗎?”和順進來又多了句嘴。

拓跋宏瞪他:這廝是在嘲諷自已被踢下床吧?

和順忙道,“奴才的意思是,要不您在外間小塌上再睡會?”

拓跋宏閉目深吸了口氣:

“算了,今日大軍開拔,準備準備該出發了。”

“那修容娘娘這裡……”

“不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