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細作一直相安無事,這不是拓跋宏希望看到的。
“明日,朕把你提到九嬪之首,這樣就不用處處受她壓制了。”
周婉柔受寵若驚,忙起身跪倒在地:
“臣妾謝皇上恩寵!”
“嗯,只要你乖乖聽話,恩寵永遠都屬於你。”
“時間不早了,婉柔先回去等著晉升的好訊息。”
“是,皇上!”
第二日,周婉柔一躍成為九嬪之首的淑妃娘娘。
傳旨太監剛離開,她便帶著丫鬟嬤嬤和兩個小太監來到高照容院子。
高照容還以為是來給自已送禮的,因為每次有賞賜,她都會分一小半過來。
無錯書吧她也打算等自已將來“賺錢”了,也分一些給她。
畢竟,姐妹之間連男人都共享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分的呢?
見周婉柔面色不對,問了句“妹妹怎麼了?”
周婉柔還沒說話,身邊的張嬤嬤率先開口:
“大膽,見到淑妃娘娘還不趕緊行禮?”
高照容與青紅二椒愣在原地。
傳旨的太監一來,她們知道周婉柔肯定又升了,只是沒想到竟是九嬪之首。
更沒想到的是,張嬤嬤敢呵斥高修容。
奴才們向來都是看主子臉色行事,沒她允許,是絕不敢越矩半步的。
高照容看向周婉柔,“妹妹什麼意思?”
周婉柔輕撫鬢角:
“該是本宮稱呼你妹妹才是。”
“妹妹在這主殿也住了一段時間,是時候該搬出去了。”
紅椒氣呼呼道:
“我們娘娘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憑什麼要搬?”
“大膽賤婢,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張嬤嬤再度開口。
高照容冷笑,“這話說的,好像你個老貨就不是賤婢似的。”
“怎麼,難不成你也被皇上睡過,變金貴了?”
“皇上的胃口未免也太重了吧?”
“你、你竟敢對皇上大不敬?”張嬤嬤差點氣得跳腳。
“你也知道說皇上睡你是大不敬啊,那你端著個主子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淑妃呢?”
高照容抬腳踹出:“滾一邊去!”
張麼麼倒飛出去摔在門檻上,又滾出屋子,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來。
高照容武功不高,但對付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嬤嬤還是綽綽有餘。
周婉柔身邊的宮女們嚇得哆嗦,按住紅椒的兩個小太監更是雙腿打顫。
“再不放開,爪子就別要了。”高照容看向兩個太監。
“青椒,去小廚房把菜刀拿來。”
青椒道了聲是,轉身笑嘻嘻跑出去拿菜刀。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腦子不太正常修容娘娘,也不是個軟柿子。
周婉柔輕笑了下:“妹妹這是幹什麼?咱在宮裡可不興舞刀弄槍的,一切得按規矩辦事。”
“本宮位份高,理應入主含光殿主院。”
高照容也笑了下,“規矩?沒學過,不懂。”
此話是在提醒周婉柔,別忘了她高照容可是免選、免學宮規禮儀就被冊封的修容娘娘。
儘管,她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起初以為是皇帝貪圖美色,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啊。
進宮將近一個月,卻連皇帝的影子都沒見著,還說人家貪圖自已的美色就有點牽強了。
但這並不影響她用來嚇唬人。
周婉柔昨晚剛知道高照容進宮是馮太后的原因,她也知道馮太后得罪不起。
但她別無選擇。
“去,幫高修容收拾收拾東西。”
“我看誰敢!”
青椒剛巧拿了菜刀跑進來,往高照容面前一遞:
“修容,給。”
高照容接過,大拇指颳著刀刃朝周婉柔走去。
周婉柔卻並不懼她。
“高修容,勸你想清楚在宮裡傷人的後果。”
“我也想知道後果。”
“真的,不騙你,我也想知道這把砍過湘妃竹的菜刀,再砍死一個淑妃娘娘會怎樣?”
周婉柔將拳頭捏得咔咔響,“但你不一定打得過本宮。”
“那我就更想知道了,我這個能解決百姓溫飽的活菩薩,被你打傷會是什麼後果?”
周婉柔突地愣住,她總算明白高照容為何會被馮太后看中了。
雖沒法證明那句“解決溫飽問題”的話是真是假,但她卻相信北魏馮太后的眼光。
此事非同小可。
她鬆開拳頭,轉身走了出去。
擋住路的張嬤嬤被她一腳踢開。
兩個小太監放開紅椒剛要跟著離開,高照容叫了聲,“站住!”
“修容娘娘,何、何事?”
“欺負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我這個修容娘娘放眼裡了吧?”
“青椒、紅椒,給我將他們拉到大門口去,一人掌嘴二十。”
“是,修容。”
……
半日不到,高修容打了周淑妃的人,周淑妃卻閉門不敢出的事情傳遍整個後宮。
昭陽殿裡。
左昭儀馮清聽到後宮竟然出了個比自已還牛的妃嬪,當即就要去會會。
桂嬤嬤攔住了她:
“左昭儀娘娘,太后有吩咐,您不可以去招惹那位貴人。”
桂嬤嬤是馮太后跟前伺候過的,為了馮家能再出一任皇后,馮太后把她調過來教導馮清。
只可惜,馮清和馮潤一樣,比起家族榮耀,她們更在乎自已的愛情。
這也是馮太后沒督促拓跋宏立她為後的原因。
聽到桂嬤嬤的話,馮清不屑撇嘴:
“貴人,她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小修容算什麼貴人?”
“本宮今天偏就要去見識一下,看看這泥腿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能讓姑母看重。”
馮清說完抬腳就走,桂嬤嬤冷颼颼道:
“太后說了,您要是不聽話,就滾回家去跟右昭儀一道養病。”
馮清剎住腳:
“哎呀,本宮突然頭好暈,太醫呢、快傳太醫!”
御書房。
拓跋宏聽了重七的稟報後習慣性皺起眉頭:
“她果真說了能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
“回主子,她當時是這麼說的。”
拓跋宏開始反思自已這樣做對嗎?
如果那話是真的,高句麗只會把這樣的人才好好供作,絕不會派出來當細作。
現在就兩種可能,要麼她在撒謊掩蓋身份;要麼是自已想多了,她根本不是細作。
拓跋宏覺得自已有些急躁了,是不是真細作,其實只需等明年龍城鎮的收成一出來就知。
他也總算明白,馮太后為何對細作一事並不上心,反而讓自已將她放到眼皮子底下好好看著。
唉,自已要學的東西確實還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