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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夢中神女

在她離開後,牢獄裡的奴隸不約而同的做了同一個夢。

夢裡他們在黑暗中逃命,不知道身後追逐的怪物是什麼東西,但是能聞到怪物嘴裡恐怖的腥風。

那是死亡的味道。

不能讓它追到,這是所有人心底唯一的念頭。

不知跑了多久,這片黑暗無邊無際,沒有起始,沒有終點。

他們就像被拋棄了一樣。

有的人因為太累,摔倒在地,苦苦哀求前面的人別丟下自已。有的人不忍丟下同伴,回頭救人,有的人不管不顧,埋頭逃跑。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一片亮光。

亮光出現的蹊蹺,伴隨光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女人一身潔白長裙,光芒就是從她身上散發的。

光線從強到弱,化為柔和的聖光,他們也終於看清了女人的想象。

明眸皓目,皓白肌膚。女人左手持弓,緩緩走來時身上的聖光碟機散了黑暗。

她右手隨意一揮,綠色的光點天女散花般灑下,觸及他們身上時瞬間治癒了傷口,連長時間奔跑的疲憊也消失了。

弓箭與草藥,暴力與治癒。

眾人呆呆地看著“女神”。

恐怖的吼叫再度響起時,女神一手握弓,一手拉弦,伴隨著她拉扯的動作,空空如也的弦上出現一支橙黃色的箭,利箭伴隨著耀眼的光芒劈開黑暗,射入怪物的身體。

怪物痛苦尖叫,卻再也不敢前進一步,直至腥風完全消散於黑暗中。

他們知道,怪物離開了。

伴隨怪物消失,女神也漸漸消失。

“神明,是我們的神明!”

“不要走,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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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我一起吧!”

“求求你了,帶上我吧!”

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所有人哭喊著追上去,他們試圖抓住她的衣角,哪怕只是一片光點。

但最後她還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世界重新陷入黑暗。

他們絕望的癱坐在地。

雨驚叫著醒來,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愣了許久。

臉上又溼又黏,她摸了摸,摸到一手淚水,原來她已經不知道哭了多久。

這場夢境如此真實,真實到她現在心底還像挖了個窟窿一樣難過。

那道人影消失的時候,就像親眼目睹母當初死在面前一樣痛苦。

其他人也都醒了,面面相覷間,雨就知道他們也做了和她同樣的夢。

一個女孩怔愣地說,“你們也發夢了?”

有人驚訝的回,“難道你也發夢了?”

幾人一對,發現自已的夢境一模一樣,這時,眾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良久,有人說,“前兩天不是還有日月同時出現的景象嗎,你們說,是不是真的有……來了?那她會來救我們嗎?”

雨不在狀態的搖頭,“我,我不知道。”

有人面露驚喜,有人卻不在乎,“誰,是什麼來了?”

甚至有人說,“我覺得我不需要被救,這裡不是很好嗎,大人們允許我們在這裡幹輕巧的活,你們應該知足。”

這裡的人大都是年紀比較小的奴隸,當初他們因為年紀小不知道反抗,被留在部落幹雜活,久而久之就被馴化,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自已族群的傳說,就算有年紀大的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屑一顧,因為從小在這裡長大,相比於陌生的“人族部落”,他們已經對這裡生出了歸屬感。

就算熊蛇族曾經殺了他們無數族民,被馴養的奴性也令他們不敢反抗,甚至於不想反抗。

但是有他們這樣賣族人求榮的懦夫,自然就有像雨這樣不忘仇恨的銘記者。

一個女孩憤怒的說,“你在說什麼,獸人是我們的仇人,和我們有深仇大恨,你都忘了嗎?!”

另一個男孩也說,“根,你忘了自已的父親是怎麼被殺害的嗎!”

眼看聲音越來越大,怕招來看守,雨不得不喝令他們小點聲。

眾人憤憤不平的閉上嘴,根癟嘴,無所謂的表情看的眾人火氣直冒。

君莫行回去時已是清晨,由於房屋還沒蓋好,部落的人都睡在露天的草垛上,距離很遠她就看到了那道屈膝而坐的身影,冰守在部落的最外圍,看上去真有幾分部落首領的感覺。

聽到聲音,冰警惕的抬頭,待看到君莫行的身影時,目光才緩和下來。

身著長裙的女人踏晨曦而來,裙襬上沾染了昨夜的露水,初陽為她披上一層金光,就像神話中降臨人間的女神。

冰心底一陣悸動。

轉移話題問,“大祭司昨夜去哪裡了?”

君莫行心情很好,也樂得跟他開玩笑,“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外面很危險。”他頓了頓,又補上句,“我怕你出事,你是我們的大祭司,我有義務保護好你。”

君莫行笑了,“我說過,我於世間行走,沒有東西能傷害到我。”

山也醒來了,長時間被奴役的肌肉記憶令他一睜眼就驚恐的站起來,看到四周安靜的氣氛和緩緩升起的朝陽,他有種恍若隔世的不真實感,直到看到坐在最外圍低聲交談的首領和祭司,那顆不真實的心才落到實處。

轉頭一看幾乎所有人都醒了。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安靜睜著眼,享受這一刻的氛圍。

有小孩剛醒來就喊媽媽,被媽媽噓了一聲,指了指還在小聲說話的祭司他們,示意他小點聲。

最先醒來的男人躺在柔軟的草垛上,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勾起唇角。

他們真的擁有自已的部落了。

有厲害的首領和身為神使的祭司。

真好。

救回溪的族人近在眉睫,冰挑出一些青壯年,教給他們戰鬥要領,這對冰來說並不容易,雖然他在虎族時就是戰士首領,也承擔一些教新戰士的事務,但是虎族作為大部落之一,他們的戰士從小耳濡目染,軍事素質相對來說較高。

而這些沒經過任何訓練的奴隸學起來就更困難,除了山,很多姿勢都不標準。

冰頭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但是好在他們長年採石,力氣還是有的,只有慢慢練了。

君莫行正在勘察地形,建房子的事情也不能拖。

其他人去森林裡採集了,他們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自然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一行人邊採邊閒聊,臉上的神情比剛被救出來放鬆多了。

老婦是這裡年紀最大的人,她懂得也最多,更年輕一點的人有不懂的草藥和野果,都去問她,老婦也毫無保留地傳授,這是她一生的經驗,也是傳承。

她願意把自已知道的東西傾囊相授,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部落,大祭司還這麼善良溫柔,甚至還是神使,她們一定會在這個部落過的很好。

想到這,她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恰在此時,有人叫她,“竹,你看,這個果子能吃嗎?這裡有好多。”

“不能吃勒,這叫醉倒象,吃了就會死掉。”

捏著果子的女人害怕的扔掉,“毒果子。”

說著說著,她們發現桃和溪不在,溪還不到訓練的年紀,本來該跟著他們來採集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他們當溪貪玩,不願意來幹活,但是桃一向是個勤勞的人,她怎麼也不在?

在場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桃卻已經和溪碰面了。

這個碰面著實有點尷尬,因為他們在偷師。

桃頭上頂著雜草趴在灌木叢裡,溪則雙手抱著樹枝趴在樹上,四目相對間,訝異之餘,雙方露出尷尬的笑。

冰已經在教他們如何正確使用長矛,兩人顧不上互相尷尬,認真的學習,大概是學習的太忘情,連弄出動靜也沒感覺到。

冰耳朵動了動,察覺到來自兩個方向的聲音,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