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夜晚總是漆黑一片。
慘淡的月光被茂密的樹冠擋的乾乾淨淨,林子裡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片黑暗中,走來一個人影。
身材窈窕,長裙飄逸,赫然是個女人。
但是此時她正在躲躲閃閃,跟嘎子偷狗似的,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
君莫行偷偷摸摸摸進部落,好在熊蛇族的部落建在林子裡,樹多障礙物也多,方便她潛入。
系統憂心忡忡,“宿主,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多危險啊。”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馬上就要和他們交手了,不瞭解對手算怎麼回事。”
“可是男主不是說了部落的分佈嗎?”
君莫行冷靜的躲過一個獸人的搜查,說,“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系統疑惑,“那是什麼?”
“找到了。”
看到前方出現的牢房,君莫行心裡一喜。
附近有不少看守,君莫行躬身沿著牆角行走,將自已的呼吸壓到最低。
但是躲過了外面的守衛,躲不過裡面的。
在她正前方的必經之路上,有幾個蛇族守衛。
這些蛇族守衛顯然更精英一些,分站幾個方向,恰好能顧及到所有死角,君莫行絕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混過去。
君莫行沉思片刻,突然想起自已還有一個“雞肋”的技能。
瑕疵版的言靈。
她盯著對面的三個人,輕聲說,“此刻牢房裡的三個蛇族守衛,毫無緣由的開始倒黴。”
無錯書吧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最靠前的守衛身上像被安了磁鐵一樣,頭砰的磕在石板上,他身後的男人想去扶他,剛邁出一步就左腳絆右腳的摔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我咋爬不起來了?”
最靠後的守衛撓了撓頭。
“你小子咋回事,平地都能摔。”
他剛想去扶人,被摔倒的獸人一絆,一下子撲到了牆壁上。
“草,老子的牙。”
“別裝了,快來扶我,我爬不起來了。”
“老子裝什麼,我牙都磕掉了。”
在他們互相埋怨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白色的人影走了進去,而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瞬間,三個人瞬間能起來了。
他們搞不懂發生了什麼,只當是一個倒黴的巧合。
夜已深,奴隸們已經睡著,君莫行悄悄摸進去,看到了這批奴隸。
相比採石場這裡的奴隸狀態要更好一些,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他們的穿著更好。
而且更多的是青少年,比採石場的那批年輕多了。
“宿主,獸人深諳養成之道,把年齡小不知反抗的智人從小養在身邊,從小就開始洗腦,等他們長大後對原部落的歸屬感低,對獸人也沒這麼仇恨。至於年紀大的,反抗強烈的都被趕到採石場做苦力去了。”
聽著系統的解釋,君莫行腦海中浮現一句詩。
“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但她相信,仍有人記得部落的仇恨。
君莫行的言靈有個特點,就是她必須在附近,而且要將時間地點和人數都說清楚才會生效,她今天來就是這個目的,探清關押奴隸的地點和人數。
臨走時她看著熟睡的人,腦中突然有個想法。
她輕聲,“今天晚上這所監獄裡熟睡的四十個奴隸會做一場有我在內的噩夢。”
透明的字從她嘴裡飛向天空,又散入奴隸們的腦海。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猛地吐了一口血。
感受到嘴裡的血腥味,君莫行有些茫然。
系統焦急的說,“宿主,言靈生效的人太多了,已經透支你的精神力了,你今天不能再使用了。”
君莫行嚥下喉嚨裡的血,沒想到反噬這麼嚴重,她本來想著用兩次能力,最後一次用在守衛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
她打量四周。
這所監獄以山洞為基礎,四面都是石壁,連窗戶都沒有,除了大門沒有第二個離開的方法。
實在不行就去虛無之境把精神力修養好了再出去,但是這一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自已莫名其妙失蹤萬一引起部落恐慌怎麼辦。
畢竟部落剛剛建成,人心還不穩。
系統也急得團團轉,一直在商城扒拉,期望能扒拉出個有用的東西。
這一找,還真讓他找到個有用的。
梁祝化蝶。
【昔有梁祝情深不壽,鶼鰈情深,梁山伯死後,祝英臺一身嫁衣死在他墳前,此後,雙蝶自墳墓中飛出,纏纏綿綿,永不分開——使用者會化身蝴蝶,持續時間兩分鐘。】
死馬當活馬醫。
“就它了。”
君莫行毫不猶豫地吞下丹藥。
牢獄裡,一隻黑色的蝴蝶飛過,守衛們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移開視線。
這種小型且智商低的昆蟲一般無法化形,也不可能擁有異能,所以沒獸會警惕他們。
黑色蝴蝶撲扇著翅膀晃悠悠的飛出監獄,飛進森林中,樹木掩映下,蝴蝶身形逐漸拉長,落地變為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
女人奔跑速度很快,如風一般很快消失在森林深處。
等跑出獸人的地盤,她的速度才慢下來。
這是一片空曠的曠野,圓月高懸,正值旱雨交替的季節,枯黃的草茬發了新芽,在如水的月光下顯露出一種黑色,更遠些,是群山,是河流,是即將褪夜而來的清晨。
她看著遠處地平線那一絲紅色,露出一抹舒緩的笑容。
太陽要升起了。
冰有野心,君莫行又何嘗沒有野心呢?
沒有人能拒絕開疆拓土,手握權力的感覺,她也不例外。
“宿主,你真的不打算按照劇情走嗎,如果你不喜歡女主最後死亡的結局,我們可以讓她不死,按照你為男主做的一切,你一定是他的最愛,說不定還會封你為後。”
君莫行邊漫步欣賞美景邊說,“做後他封我,當祭司我封他,甚至我一句話還能換了他,你說兩者的權力孰大孰小?我怎會捨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