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原主姜妍定是吃這招的,可現在。
此刻,姜妍蹙眉,心生嫌惡。
孫來福公公適時接茬:“可不說呢,我們殿下快馬加鞭,整整三日不敢停歇,就怕姜姑娘留了疤。”
姜妍愣住,見那藥瓶上儼然有個南字,確實是南山醫仙的藥。
再看向他眼下的烏青,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姜妍卻只覺得他活該,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大夫說就醫及時,便不會留疤。”其實大夫是說幸虧中箭後及時處理,且敷用了良藥,否則八成是要留疤的。
而那所謂良藥亦是蕭弈的藥,他常年沙場,總是有些特製的金瘡藥。
“啊?”殷承昭溫柔道,“那妍妍是要辜負我一番心意?”
還未等姜妍回答,殷承昭便作勢將藥扔掉:“既然妍妍不需要,我趕路三日取來的藥就沒有意義。”
姜妍沒動。
孫來福慣會看眼色,哎喲一聲跑過去,攔住了殷承昭,又說了一大堆好話,把藥塞給了姜妍。
姜妍:.......孫公公是個合格的打工人,得加錢。
“妍妍,我來幫你擦藥吧。”
姜妍態度軟了些,畢竟這可是殷承昭的地盤,見好就收。
她婉拒:“太后壽誕就要開始了,還是快些過去吧。”
殷承昭不在意,認真道:“妍妍的事,比任何人都重要。”
說著,就攬過姜妍往屋內走。
其實那傷根本就不嚴重,加上蕭弈處理及時,現在連疤都快消了。更何況,姜妍不想跟殷承昭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只好放出殺手鐧:“殿下,我真的好感動,其實我本來用那樣東西是想要長久得到殿下的愛。”
她這麼一說,殷承昭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看著姜妍,好傢伙,終於提到正事了。
“妍妍,就算沒有那樣東西,本殿下也會一樣愛你的。”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姜妍鬆了口氣:“那就好。”
本來從袖兜裡掏出來的東西反手又塞了回去。
殷承昭是習武之人,自然覺察到了這一幕,立馬裝不下去了,化身急急國王,劈手奪了過去!
瑪雅!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殷承昭兩眼放光,一時說不出話來,大大的熊抱了下姜妍,正欲親一口姜妍的時候,姜妍立馬按住了他的唇,嬌羞道:“老不正經的,太后還在等著咱哩。”
殷承昭冷靜了片刻,將那半截印戳塞回兜裡,高興道:“還是妍妍想的周到。”
姜妍持續含羞:“那殿下,你瞧,妍妍都已經把心剖出來給你了,那殿下可否讓我做妻?”
無錯書吧“啊,這......”
東西已經到手了,殷承昭裝不了三分鐘,扯出標準的渣男笑,溫聲道:“妍妍,你當知道,我心中只有你,可是子園父親為李相,你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麼。”
“那殿下是要捨棄我?”姜妍眸中含了一層薄霧。
殷承昭低聲嗤笑:“妍妍,你不乖。你當知道,整個京都,沒有人比我更愛你,我還給妍妍備了禮物——”
“愛我?就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姜妍眸光微閃,落下一滴梨花淚。
此刻她狠狠掐著大腿,可也只憋得出一滴。
殷承昭擁住他:“妍妍難道不明白,在這宮牆之中,我有多難,我娶誰,並不是取決我愛誰。”
“殿下若是不能許我妻位,那我再愛殿下,也只能放手。”
聞言,殷承昭面色薄涼:“妍妍覺得除了我,還有人能受得了妍妍?你大哥姜景投敵叛國,本是滅門的罪名。你以為是誰保下你們姜家的?”
“什麼意思?”
姜妍猛地抬頭,這震驚倒不是裝的。
姜妍皺眉,死死盯著殷承昭,怪不得都過去七八天了,姜景還沒回來,莫不是出事了?
可是就算是出事,怎麼他們姜家還不知道?
殷承昭掌握了主動權,微微笑著:“有人看到你大哥姜景在西北邊境同燕人將士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胡說,我哥不是去的江南?”姜妍猛地一驚,莫不是這便是書中的姜景戰死情節。
踏馬的,怎麼還是沒能避免。
她深吸了口氣,抬頭問道:“我哥,可還活著?”
殷承昭森然一笑:“這般罪名,待他回來便是直接入詔獄的。你該慶幸,你有我,否則你們姜家一個都逃不掉!”
姜妍努力維持著大腦的冷靜:“為何,姜府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殷承昭得意道:“遲早的事,不過是被壓下了罷了。”
姜妍攥緊拳頭:.......“我兄長之事尚未有定斷,殿下何必著急給我兄長定罪?若是我兄長投敵叛國,那便是株連九族的罪過,若真如此,殿下能承受天子之怒,護下我姜家?”
短短几秒,姜妍條理清晰,絲毫沒有受殷承昭的洗腦影響。
殷承昭一怔,只覺得此刻的姜妍果真是礙眼極了。
往日裡姜妍哪有這樣的伶牙俐齒,見姜妍根本沒有被他帶著跑,反而是在質疑他。
反正東西已然到手,他也沒多大必要忍讓著姜堰了。殷承昭心念一轉,想到了個教訓姜妍的好法子。
“罷了,京都貴女們皆在太后的賞梅園,來人,送姜五小姐過去。”
說著,周圍幾個侍衛出列,作勢要送姜妍。
姜妍退後一步,道:“不勞殿下。”
待姜妍走後,殷承昭派人給李相千金李子園送了個訊息。
呵,姜妍,還以為自已是什麼侯府千金呢?
本殿下要讓你瞧瞧,這偌大的京都城,誰才是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