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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胭脂蟲

聞言,殷承昭立馬收了面上疑惑:“怎麼會,我心中只有妍妍,不過,說好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妍妍為何食言?”

姜妍:???倒打一耙?

姜妍在心裡倒數三二一,剛數到一,眼裡便蓄滿了淚。

“我的天老爺啊!殿下!您這是!質疑我的忠貞?你瞧瞧這!”

姜妍在自已的左肩戳了兩下,誇張地悶哼好幾聲:“傷口再痛!也不如心痛!我將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命,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了殿下,只想得到殿下的愛!”

殷承昭眯眼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姜妍。

哎?她受傷的肩膀是右邊嗎?啊,記不清了……

總覺得不對勁,但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甚至差點忘了自已來的主要目的。

姜妍深吸一口氣,提醒道:“為了得到殿下的愛,我不惜盜走孃親的錢莊印戳,誰料——”

她還未說完,便被殷承昭按住,殷承昭看了看四周還好之前已然將僕人屏退,他素來好一個名正言順,若是被人知道他竟是以這樣的卑劣途徑拿到這筆錢財,定會殃及他的聲譽。

“妍妍,這東西並不是我想要的,若非你心意強烈,我怎會收下?”

姜妍:.......說老實話,真有可能是姜妍為了討殷承昭歡心主動獻的殷勤。

可殷承昭若是不想要自是可以拒絕,如此這般,跟既想要當婊子還想要立牌坊有啥兩樣。

古早文男主都是這個尿性。

殷承昭沉吟片刻:“更何況,妍妍你也並沒有盡數給我,居然還藏了一手,我竟一時分不清你是何意。”

姜妍一頓,眼波流轉間瞭然,殷承昭並未折返去尋,他還以為是她玩宮鬥故意藏了一半呢。

姜妍眼波流轉:“我是何意,殿下還不清楚嗎?自是為了得到殿下的愛!”

既然殷承昭往這上面懷疑,那便順他的意。

“本殿下心中自是有你。”

姜妍委屈地扯開話題:“既然心中有我,又捨得讓我做妾?”

“妍妍,你在乎的是我的心,還是那所謂虛名?”

好傢伙,化被動為主動,開始PUA了。

姜妍道醞釀眼淚,悽楚道:“我是為誰受的傷?我為了殿下連命都不要,殿下卻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分都不能給我,三年韶華,殿下若是心裡無我,儘管退了這親,放我自由,何必用一個妾室來羞辱我。”

殷承昭無語:.......現在的小女子除了情愛,眼裡還有什麼?

他能理解姜妍因為愛他才會這麼失態,同時,他開始認真思考。

平時是不是太驕縱姜妍了,竟容得她這般胡鬧,似是同往常有些不一樣。

呵,不就是替他擋了一箭,居然還端著了?

他向來最厭惡女子拿情誼為籌碼威脅他,從前姜妍便總是提及顧銀燈家底豐厚,以此來獲取他的憐惜,可陪她演了這許久,最後只得了個半截印戳。

看來,得徐徐圖之。

他最厭惡這般粘人又有心機的女子,愛,亦會成為負累。

而殷承昭則是被偏愛則有恃無恐的那個,他冷聲:“我給你帶了禮物,你好生修養,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到姜妍哭唧唧的樣子他就覺得晦氣,今日懶得哄了。

說罷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才後知後覺,若是往常,姜妍早就追上來道歉了。

姜妍的無動於衷倒是引得殷承昭頓了半步。

呵,這女人是在玩欲擒故縱嗎?

他偏不吃這招,腳步未停,直接走了。

待殷承昭走後,姜妍一秒變臉,肩膀的傷早就結疤了,中箭那晚大夫來看傷時,亦是嘖嘖稱奇,這樣嚴重的傷,因處理及時得當,用的藥亦是精妙,否則姜妍至少昏迷三四日,修養半月。

只有姜妍知道,這傷口是蕭弈處理的,蕭弈久經沙場,經常受傷,自然久病成醫,處理方式和金瘡藥都是最有效的。

而那面殷承昭因為姜妍之前的話耿耿於懷,實在按捺不住好奇,翻上姜月所在的院子,煙雨閣的院牆,打算一探究竟,結果往下西北角那面的石桌一看,傻眼了。

此時,姜月和幾個丫鬟正在桌前擺弄著,石桌上面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器皿,每個器皿裡都裝著血紅色的蟲子,正在蠕動著。

殷承昭有密集恐懼症,不由地寒毛直豎。

只見那丫鬟正在碾碎那些肥嘟嘟蟲子,徒手將一團粘稠的漿體擠在盤中。

而姜月正站在一側,指腹抹過那團漿體,誇讚道:“這顏色真不錯,殿下說他很喜歡。”

坐在牆上的殷承昭:????

底下,姜月心情極好地將漿體抹上了自已的嘴唇。

殷承昭:????所以他間接親吻了蟲子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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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將殘留唇上的液體舔舐乾淨了。

想到這,殷承昭胃液翻湧。

yue——

殷承昭腳下一滑,差點摔下院牆,他縱身躍下,一刻都不想停留,趕忙跑了。

姜月仔細檢視了漿體,很是滿意:“姜妍還真有點東西,這胭脂蟲做出來的唇脂就是好看,加入蜜糖於其中,連殿下說我的吻是甜的。”

身後丫鬟跑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姜月驚道:“什麼?殿下給她帶了禮物,走,去看看。”

“六小姐,晚些時候再去吧,大少爺跟五小姐出去了。”

姜月攥著帕子:“哼!有個嫡長子的兄長了不起啊!誰沒有哥哥似的!這姜妍,為殿下擋箭後,倒是傲氣了不少,有什麼好牛的,哼!”

她漂亮的杏眼裡劃過一絲狠厲,哼,姜妍那個小賤人又能得意多久呢?

當初父親身邊不也有幾個得寵的侍妾,最後還不是都被她孃親給一一除掉了,之所以沒動顧銀燈,不過是礙於她這個主母頭銜,又因她身後的顧家孃家。

可是若是顧家倒了呢?

以她娘宋氏的手段,對付一個顧銀燈,那不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