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王朝的修行者世界中,四方勢力交織,猶如武林中的各大門派。
然而,與武者之間的門派之爭不同,修行者之間的流派界限往往更為模糊,彼此間的交流與融合也更為頻繁。
老一輩的修行者,道行深邃,他們多守一方,憑藉深厚的修為坐鎮一方,鮮少遠遊,但每一次的出行,都足以引起修行界的軒然大波。
近日,那位二百歲高齡的老巫念師,攜五位同道,風塵僕僕地親臨飛雲城,興師問罪。
他們的到來,如同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千層浪花。
巫念師與陰陽師,同為修行者之流,但彼此間的爭鬥與糾葛卻從未停止。
老巫念師此次一動,整個西南域的陰陽師無不矚目,氣氛驟然緊張。
李飛宇,西南域陰陽師中的翹楚,此次面臨巫念師的挑戰,心中倍感壓力。
他深知,若敗於老巫念師之手,不僅他一人顏面掃地,更是西南域陰陽師之恥。
訊息傳來,李飛宇面色凝重,數日來早出晚歸,忙於收集情報,食不知味,與張越也少了往日的交流。
然而,就在第七日之夜,李飛宇歸來,面色卻比先前更為嚴峻。
他召來張越,神色凝重地直言有事相告。
張越見狀,心中不禁一緊,肅然起敬地聆聽著師父的每一句話。
“徒兒,我近日早出晚歸,實則是在與陰陽師的朋友們共謀對策。”李飛宇沉聲道,“老巫念師此次來勢洶洶,我等必須知已知彼,方能應對。”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夜色漸深,飛雲城中的燈火逐漸熄滅。
然而,在李飛宇的屋內,卻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師徒二人圍坐在桌前,仔細研究著老巫念師及其同道的情報。
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此刻的飛雲城,雖然表面上平靜如水,但暗地裡卻暗流湧動。
陰陽師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而緊張地準備著,而李飛宇和張越師徒二人,更是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西南域陰陽師的心絃。
李飛宇的話音忽然一轉,如溪流中忽現的礁石,打破了原本平靜的氛圍。
他輕輕從身旁的包袱中抽出一大信封,信封上印著淡淡的古篆,彷彿封印著無盡的秘密。
他的動作自然而優雅,隨手便將這信封置於了兩人中間的茶几之上,彷彿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
張越的目光被這信封所吸引,他輕輕地啟開信封的封口,那手法細緻入微,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隨著信封的開啟,六幅畫卷如流水般滑出,一一展現在他的眼前。
畫卷之上,皆是巫念師的肖像,他們的面容各異,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神秘與深邃。
“這些畫像,我費盡心思,託風靈蒐集而來。”李飛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是在講述一段久遠的傳說。
他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風靈,在修行界中,乃是情報的王者。尋常偵探,對於這等玄秘之事,往往束手無策,但風靈卻能助我探查陰魂、蒐集情報。然而,他們的索價亦是極高,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李飛宇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風靈的讚賞與無奈。
他微微一頓,繼續道:“此次來犯的巫念師中,有對雙胞胎兄弟,名為念真與念罡。他們兩人皆能駕馭十個以上的御魂,而且因為血脈相連,聯手時更是威力倍增,難以對付。”
張越的眉頭緊鎖,目光在畫卷上流轉,彷彿在尋找著雙胞胎兄弟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震驚。
“另有一人,便是上次誘你之人,名為念末。”李飛宇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意,“他的實力已達三十五念珠,堪稱巫念師中的精英。若非我昔日威名震懾,真動起手來,我亦難保必勝。”
張越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記得那次的遭遇,念末的實力確實深不可測。他微微點頭,表示自已已經記下這個名字。
“還有一位老巫念師的侍從,名為念欣。”李飛宇繼續道,“她年近百歲,據說能駕馭十五次御魂,且武道高強,殺伐果斷。她的存在,無疑是我們此次行動的一大威脅。”
張越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正在向他襲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保持冷靜。
“而這位……”李飛宇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肅穆,“便是此次的領頭者,老巫念師,修行界中尊稱他為念三爺。他兩百歲高齡,擁有八十顆念珠,實力深不可測。傳聞中,他曾輕易斬殺一名搶他生意的陰陽師,使其魂魄破碎,連投胎的機會都未得。”
隨著李飛宇的話語落下,一股寒意從張越的心底升起。他目光凝重地掃過畫卷上的巫念師們,心中充滿了警惕與不安。
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了一幅與眾不同的畫卷——那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她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純真,與周圍那些陰冷而神秘的巫念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咦?這裡怎還有個小女孩?”張越疑惑地問道。
張越的手指在輕輕滑過那排畫像時,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最後一幅上。
畫像上,是一個看似不過十歲的小女孩,馬尾輕揚,隨風搖曳,彷彿能聽見那清脆的笑聲在耳邊迴盪。
她身著藍裙,飄飄欲仙,裙襬隨風翻飛,如同藍天下的雲朵。
五官精緻得如同瓷器一般,但那雙眼睛,卻冷若冰霜,透出一股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與堅毅。
“這便是今日我所言之正事。”李飛宇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沉穩而有力。
他指著那幅畫像,緩緩道:“此女名喚念之蝶,乃是念三爺的關門弟子,自幼聰慧過人,六歲御魂,七歲降鬼,在東北之地,乃是赫赫有名的巫念師天才。而此次,她便是你此次的對手。”
張越初聞此言,本是點頭以示明白,但當他細細回味李飛宇的話時,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驚恐。
他猛地站起身來,驚呼道:“什麼?我也要參與?你這是要我去送死啊,師父!”
李飛宇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道:“你且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
他詳細解釋了念三爺此次來西南域的緣由,西南域高手出面,以及雙方商定的解決方案——以兩個小輩交手為結,既保兩域修行者之顏面,又不傷和氣。
然而,這對於初出茅廬的張越而言,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他連鬼都未曾多見,卻要面對一個六歲便能御魂、七歲便能降鬼的巫念師天才,這簡直是置他於死地。
他心中雖萬般不願,但也明白,若是不上陣,便無他路可走。
李飛宇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模樣,冷笑一聲,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道:“瞧你那慫樣,不過與一同齡女子交手,還是個姑娘,你怎地如此懼怕?”
張越吃痛,卻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地承受著。
李飛宇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淡淡地道:“準備一番吧,今夜凌晨便有馬車來接我們。切磋之前,雙方總是要見上一面的。”
他的語氣雖平靜如水,但張越心中卻如波濤洶湧一般,暗道:“這麼快就要交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