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的目光中滿是不解與驚奇,他凝視著那懸浮在空中的靈符,其上的符文似乎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去觸控那神秘的靈符,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及之時,一隻大手輕輕地拍在了他的頭上。
“莫動!”李飛宇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直視著張越,“聚靈未畢,硃砂未乾,觸之則廢。你可知這靈符的珍貴與威力?”
張越被李飛宇的嚴厲嚇得急忙縮回了手,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他好奇地問道:“師父,那厲鬼的行蹤,你可曾知曉?”
李飛宇冷哼一聲,眼中的銳利更甚:“今晚煉鬼,自然知曉。小子,你只需隨我前去便是,休要多問。”
他轉身,輕輕一腳踢在了張越的屁股上,將他推向了廚房的方向,“我餓了,快去燒飯!”
夜幕漸漸低垂,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幕緩緩降臨。
飯後,李飛宇帶著張越走出了房門,只見林紹淵與眾捕快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身著黑色勁裝,手持長劍,臉上帶著肅殺之氣。
李飛宇從手腕上的手鐲中取出兩塊面巾,遞給張越一塊,自已也戴上了另一塊。
“這是何物?”張越疑惑地看著手中的面巾,只覺得它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氣味。
“驅鬼面巾,可解怨氣之毒。”李飛宇簡潔地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他知道這些捕快們雖然勇猛,但對於真正的鬼怪之事卻知之甚少。
張越皺眉,嫌棄地聞了聞手中的面巾,只覺得其味道刺鼻難聞。
然而李飛宇卻毫不在意,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捕快們,只見他們竊竊私語,臉上帶著輕蔑之色。
“爾等可曾見過厲鬼?”李飛宇突然冷聲問道。
捕快們面面相覷,最終點了點頭,但眼中仍是不以為意。
他們雖然見過一些詭異的案件,但真正的厲鬼卻從未見過。
李飛宇冷笑一聲,心中清楚今晚將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他不再多言,轉身對林紹淵點了點頭。
林紹淵會意,駕馬前行。
夜色中,一行人騎著馬匹,悄無聲息地穿過了寂靜的街道。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氣氛,彷彿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夜色如墨,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涼意。
李飛宇沉默不語,他的眼眸深邃如潭,彷彿能吞噬一切黑暗。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到腰間的陰陽養劍葫蘆,然後輕輕揭開,露出了葫蘆內深邃而神秘的空間。
他緩緩將葫蘆置於那位年輕捕快的眼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聲音平靜而深邃:“瞧仔細了。”
年輕捕快怔然,他的雙眼瞪得溜圓,彷彿要看穿這葫蘆內的奧秘。
他湊近一看,面色驟變,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
他驚撥出聲,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渾身顫抖如篩糠。
“這……是何物?”他顫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李飛宇冷笑一聲,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你以為你們對付得了些許陰魂便了不起了?我這葫蘆內,皆是厲鬼惡靈,怨氣滔天,足以讓你們這些凡人膽寒。”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嚴與霸氣,讓人不敢直視。
說罷,他輕輕合上葫蘆,將其掛回腰間。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彷彿連風都停止了流動。
眾捕快皆默然無語,特別是那位窺見了厲鬼的年輕捕快,他的雙眼呆滯,雙手顫慄不止,彷彿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
張越靠近李飛宇,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之色:“師父,我這膽識如何?”
李飛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尚可。待此事畢,我領你去鬼蜮練練。”
張越聞言,面色一僵,心中暗自嘆息:“又是練膽……”
他知道師父的用意,但也知道鬼蜮的恐怖,那裡是厲鬼惡靈的聚集地,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但他也明白,這是成為真正捕快的必經之路。
趙小麗生前所居的老舊小區,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愈發陰森。
房屋陳舊而破敗,彷彿承載著無數的歲月滄桑。
房東是一位禿頂老漢,年約半百,體態豐腴,看似忠厚老實。
他見張越和李飛宇到來,急忙迎上前來,臉上帶著焦急與惶恐之色。
“林捕頭,您終於來了!我這房子出了怪事……”老漢顫抖著聲音說道,他的眼眶泛紅,彷彿隨時都會流下淚來。
林紹淵蹙眉問道:“何事驚慌?”
老漢顫抖著聲音說道:“昨夜起,鄰人便說我這屋子裡有摔物之聲,更有男子哀嚎之聲,駭人至極。今日我開門檢視,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卻空無一人。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惶恐與不安。
周圍的氣氛愈發沉重起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在飛雲城的某個角落,林紹淵靜靜地站著,耳中傳來遠方李飛宇與張越的對話,他微微側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周圍的一切。
當他聽聞李飛宇的話語時,他回首瞥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蘊含了萬千情緒,嘴角微揚,形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果然在此。”他低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與緊張。
飛雲城城西凜月坊市,早就接到林紹淵總捕頭通知清空了所有人。
夜色如墨,深沉而濃郁,將整個飛雲城籠罩在一片神秘的黑暗之中。
李飛宇與張越的身影在空蕩的西林坊市上顯得格外醒目,兩人戴著面巾,步履匆匆,向著那幢樓房行進。
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中迴盪,如同命運的鼓點,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絃。
當他們踏入樓房的那一刻,張越便察覺到了異樣。
樓道內的仙人掌已經枯死,葉片乾癟,毫無生機。
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黑煙,那黑煙彷彿有生命一般,在黑暗中舞動,給人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感覺。
“師父,怨氣極重。”張越低聲道,他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帶著一絲顫抖。
李飛宇點了點頭,他的臉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
他沉聲道:“跟緊我,勿失。”聲音雖輕,卻充滿了力量。
二人踏上樓梯,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
趙小麗的居所位於五層小樓的最深處,只有一條狹窄的樓梯通往那裡。
李飛宇手握劍柄,輕輕敲擊樓梯扶手,發出“鐺鐺”的聲音。
那聲音在樓道中迴盪,似乎在警告著什麼,又似乎在引路。
燈光已經熄滅,整棟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唯有他們二人手中的劍光在黑暗中閃爍,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行至三樓時,張越突然看到一戶人家門戶大開,內中一片漆黑,彷彿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深淵。
“師父,此戶未閉。”張越低聲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
他轉頭欲看李飛宇的反應,卻驚覺李飛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唯有那“鐺鐺”的聲音驟然而止,迴盪在空曠的樓道之中,如同死神的召喚一般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