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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力所能及”的願望

“小白,小白你怎麼了?

“小白你不能死。”

狩神坐在蛇屍上嚎啕大哭。

“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這麼多年。

“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

晏安掏了掏耳朵,揮手打斷:“咱能不演了嗎?你這演技也太差了。”

男孩揉著眼睛,沒有一滴淚水,“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他們演的應該不如我。”

“論起服道化是不如你,但你的臺詞功底太差,沒有一絲真情實感。”晏安以這話題,和狩神攀談起來,“以後有機會我教教你,演戲其實和騙人一樣。你要先讓自我,全身心的投入角色,才能讓想欺騙的人,同樣代入進去。”

蘇暖暖躲在晏安身後,不知該如何吐槽。面對一具龐大的蛇屍,怎麼看也不是交流演技和騙術的時間。

晏安問:“這些鄉民和白蛇,是你製造的幻覺?”

“他們是曾經發生的事,留下的投影。”男孩敲打著蛇屍,發出叮叮的聲響,“憑空創造太麻煩,不止需要塑造外形,還要編織記憶。對神而言,只要目睹過的情景,就能再次顯現。”

“不就相當於錄影機,有什麼值得吹噓的。”

晏安滿不在乎的語氣,打消了男孩炫耀的心情。

“白蛇死了,你這所謂的考驗,是成功透過了嗎?”

狩神撅著嘴,不太想承認,但有誓言約束,只能點頭。

“那你的承諾,什麼時候履行?”

晏安的態度,讓狩神很是不滿。

祂本是想借著考驗,敲打晏安。

沒料到晏安,輕而易舉的完美通關。

再加上雙方的誓言,狩神發覺祂才是被拿捏的物件。

心中更是不爽。

狩神抬手一揮,山主白蛇的洞窟,化作無垠的宮殿。

兩排高聳的石柱矗立,帶著蠻荒古樸的氣息,柱頂燃起金色火焰,照亮黑暗。

宮殿中央,有一張無數白骨堆積而成的巍峨王座,位於王座之上者,便為狩神。

無論任何人置身於前,皆會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凡人,有機會來到我的靈昧地,你應該感到榮幸。”

“靈昧地是什麼?”

“神明的神國,不是由夢境或幻覺拼湊的,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如果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解釋,這裡是我所創造的,更高維度的空間。”

“你們這些神,就是喜歡用這種看上去很了不起,實際上沒有半點意義東西,糊弄人是嗎?”

晏安來到王座旁,找了根比較纖細的骨頭,抱著往外抽。

他想試試,能不能像多米諾骨牌那樣,牽一髮而動全身。

狩神見如此行徑,臉都黑了。

“別白費力氣,這些是我曾經獵殺的兇獸。它們每一隻都曾威赫一個時代,是接近神魔的存在。”

晏安不屑道:“你那麼牛,怎麼現在混成了這倒黴樣。”

對於這種喜歡口嗨的死小孩,晏安就喜歡用事實反擊,一點面子也不給對方留。

這導致狩神每次見到晏安,總會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現在牙口不好。

祂非得在晏安身上,咬下兩塊肉來。

平復心情,無視晏安的拆家行為,狩神目光轉到蘇暖暖和溫睿身上。

他們兩人神情格外緊張,寬廣的宮殿和高聳的王座,無形中會給人帶去威壓。

那是因巨物而產生的無力感,使人有一種身為螻蟻的錯覺。

“既見神明,汝等為何不拜?”狩神沉聲說道。

“能換套說辭嗎?”晏安和白骨王座較上了勁,“第一次見面時,你就神神叨叨來這麼一句。要不是你當時跑得快,我準把你送精神病院。”

“沒和你說話,你能別打岔嗎?就顯得你話多是吧?”狩神的聲音在晏安耳邊響起,卻沒讓另外兩人聽見。

晏安也想知道他們會如何選擇,便隨了狩神的心意。

“汝等凡人,得幸覲見本神,當以三叩九拜,以示誠心。”

溫睿支吾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雖兩股戰戰,也沒依照狩神所言,對其三叩九拜。

蘇暖暖則是耍了個小心機,她知道狩神拿晏安沒轍,便說:“我聽晏安的,他若讓我參拜,我就拜你。”

晏安發覺女孩說話很有分寸,她雖把問題丟到自已身上,卻不會讓他為難。

“對,”溫睿在一旁附和,“要是安哥給你跪下了,我們也跪。”

他說得大義凜然,卻讓晏安磨牙。

如果不是知道二狗就這傻樣,晏安非得讓他受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別浪費時間,答應我的願望,快點兌現。”晏安說。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什麼時候求你了?這是你打賭輸的好不好?”

狩神理屈詞窮,“我好歹是一位神明,你多少給我一點點尊敬好嗎?”

“矯情。”晏安翻了個白眼,“你想怎樣?再提跪拜,我可要抽你。”

“你們鞠個躬行嗎?”狩神試著問道。

鞠躬這種禮節性的行為,確實不過分。

晏安象徵性的點點頭,蘇暖暖和溫睿以九十度的標準姿勢躬身。

狩神虛榮心得到滿足,臉上洋溢起笑容。

“說吧,想許什麼願望?必須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力所能及”,狩神一直強調這個詞語,讓晏安有了不好的預感。

晏安將願望的難度,從難到易,依次說道:“願世界和平,永無天災人禍。

“願人人平等,實現共產主義的偉大願景。

“我想當世界首富。”

狩神崩潰:“我不是神燈裡的精靈,許點靠譜的願望。即便在神話裡,也沒有不勞而獲的故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要你,幫我找回失蹤的家人。”

“家人?”願望的跨度太大,狩神一時間沒明白意思。

“十八年前,我父母在蝴蝶谷消失,一夜之間無影無蹤。”

“這……對人而言,時間過去了太久。”

“只要知道他們的蹤跡,哪怕是屍骨我也能接受。”晏安不願放棄,“我父親以前從事的是生物考察。

“那天他帶我們去蝴蝶谷露營,晚上見到了遮天蔽日的黑色蝴蝶。它們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來由。

“母親讓我一個人待在帳篷裡,第二天帳篷上爬滿了藤蔓,父母從此再沒有出現。”

晏安平靜的敘述著過往,其餘人卻能想象到,他幼時的那種無助。

“換作以前,我可以驅使獸群,助你尋找。但現在我失去信仰,實在難以對現實造成影響。”

為證明不是故意推辭,狩神只能說出自身的窘境。

晏安嘆了口氣,只能更改願望:“我想要一份令我滿意的工作。這要是你都做不到,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這個,我託神找點關係,應該能辦到。”狩神不太自信地說。

“神明混到你這種地步,還能再沒點底線和尊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