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知道了。”
對於古瀾的回答,作為聰明人的熒自是一點就通。
“那麼,璃月願意,提供什麼樣的幫助呢?”
“首先...”
思考了片刻心裡預想的條件,古瀾給出了他的回答,“坎瑞亞的純血後人,可以在更名改姓,並且轉信巖王帝君後,成為一位璃月的子民。”
“......嗯,如此麼,也好。”
若是以往,熒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幫助”,讓坎瑞亞人加入神明的國度,還信仰塵世神明,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侮辱。
但在現在....倖存的純血坎瑞亞人已經十分稀少,若是繼續流落塵世之間當著黑戶,要不了幾十年就真全部絕種了。
如果能隱姓埋名後加入璃月,至少還能獲得一隅棲身之地。
“第二,不管你們打算以何方法反抗那一位,璃月的非官方渠道,可以向你們開放,提供你們所需要的資源。”
“當然,凡事都有代價,一切都得有等價物來換。”
“可以。”熒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想了想自已從王都帶出的財寶和人手,應該是夠從璃月這裡換來一些急需的資源了。
“至於第三點,也就是最後一點......”
古瀾想了想自已之前的謀劃,說出了一些讓熒很困惑的話語,“在未來,你所屬的勢力可以和璃月合作,在不傷及璃月利益和國民安危的前提下,璃月能夠許以你們一些便宜。”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像廢話吶...我所屬的勢力,不就是坎瑞亞的遺老們麼...現在不就是在談合作麼?
熒疑惑地看向了古瀾,似乎是想要他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
古瀾自然不能明說,你,熒,是未來的深淵教團殿下。
我之所以現在交好你,就是為了在未來拿教團當反抗天理的炮灰。
於是,古瀾並未說太多,只是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解釋:
“時機未到,我暫時不能多說,但是熒小姐,你只需記得,我所看重的,是你這個人。”
這人怎麼和戴因一樣,都喜歡當謎語人吶,真是莫名其妙的...
對於古瀾這像是罄露又不像的話語,熒無奈地搖了搖頭,想了想自已的那位坎瑞亞夥伴,這兩人說不定能有什麼共同語言。
對了,戴因斯雷布,他人呢?
“還有,戴因呢?他在哪裡?”
一直在這裡喝茶,熒才突然想到了某個被抓後就杳無音信的謎語人。
“嗯,還請放心,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呢。”
對於熒的提問,古瀾攤了攤手道,“只是你的這位朋友反抗意志過於強烈,為了防止他干擾我們的談話,我只得拜託真君,幫忙暫時鎮壓他一段時間了。”
“還請放心,等咱們的談話結束後,某保證把他完好無損地放出來。”
“呃,好吧。”
對於這位時而靠譜時而不靠譜的夥伴,熒也不想多說了,轉而繼續著方才的話題。
“既然如此,那我願意和璃月合作。”
“合作愉快,那麼契約的話...”
“不需要了。”
“嗯...咱們的談話就作為君子約定,契約什麼的,就不簽了吧。”
古瀾默默收回了早已擬好的協定,雖然他也確實沒指望能用上。
契約這玩意對於守信的人來說,不需要籤也行,對於不守信的人來說,簽了也沒用。
說到底,兩個獨立主體之間的協定,若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第三方作為見證人,壓根不具有強制力,也約束不了誰。
畢竟,他總不能去找天理來為反天理的合作協議作見證人吧。
“好了,正式的話題談完了,接下來某要談一些私事了。”
又給自已斟了一杯茶後,古瀾端起來抿了一口,向已有離開之意的熒開口說道。
“私事?”
本打算起身離開的熒有些意外,伸手指了指自已,“和我談麼?”
“這裡又沒有別人。”古瀾揮了揮手,示意熒坐下來細談。
“讓我們來談談你那位血親的事......”
古瀾話還沒說完,熒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用力地拍在了桌案上,連斟滿的茶杯都被打翻,茶水流淌了一桌。
“你,你知道我的哥哥?!”
熒的一雙金瞳瞪得大大的,嘴唇似乎都在顫抖,迫切地想要知道古瀾關於她的哥哥的回答。
“他,他在哪裡?他還好嗎?”
“熒小姐......稍安勿躁。”
對於熒的激烈反應,古瀾並不覺得出乎意料,若說熒在這世間最在乎的人,無疑還是她唯一的血親,雙子中的【空】了。
“你...你讓我怎麼不急,哥哥他,哥哥他,自從那一別之後,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
熒的情緒顯得十分激動,全然沒有之前與古瀾談話時的淡然自若。
此刻的她,不是孤高的公主殿下,只是一位擔心兄長的妹妹。
事實上,她和哥哥已經在提瓦特周遊過一次,而當他們將要離開之時,卻遭遇了天理維繫者的攔路,兩人都被其控制後所封印。
在那之後,熒就再也沒有關於空的訊息了,直到她的再次醒來,便是被坎瑞亞人透過秘法召喚到坎瑞亞的王庭。
在被維繫者強制拆散她們兄妹倆後,親身體會了天理霸道無情的熒,又從坎瑞亞人的口中,聽到了他們對於天理作為獨裁者的種種傾訴。
於是,身有同感的她因此答應成為了坎瑞亞的公主殿下,幫助他們引入了深淵之力。
雖然在後來的相處中,以及古瀾的點撥下,熒知道了坎瑞亞也不是什麼好貨,但對比拆散了她們兄妹倆的天理,那還是好了太多。
(關於雙子的這段劇情,為了本文劇情的合理性,作者在時間順序上對比原作有些許改動,總體上也不會影響觀感,無傷大雅)
“熒小姐,不要著急,我雖然暫時不知道你哥哥的具體位置。”
古瀾按著熒的肩膀讓她坐回了椅子上,在看到對方眼瞳中清晰的失落眼神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你的哥哥還活著,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這一點,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來擔保。”
這次,古瀾倒是沒耍什麼文字把戲,而是真心安慰失魂落魄的熒。
作為手握劇本的穿越者,古瀾自然知道雙子中另一位的情況,雖然目前的具體位置不知道,但其在五百年後一定會安然地從某處海灘上醒來,然後從水裡釣起一隻應急食品。
說來也奇怪,熒是由於坎瑞亞人的召喚而被動醒來的,那空又是為何在五百年後自然甦醒的吶,又是如何掙脫了天理的桎梏吶?
古瀾倒是有一種猜測,既然在災變中遭遇了重創的維繫者正在“死去”,因此祂的力量也在漸漸減弱,最終徹底陷入了沉睡,再也無力維繫禁錮,所以某一位黃毛旅行者也就逃了出來。
“呼...我明白了,謝謝。”
見古瀾眼中的真誠不似作假,感受到了些許安慰的熒輕輕點了點頭,抬手擦拭了眼角的淚痕,發自內心地說了一聲感謝。
而後,察覺到某人仍按在自已雙肩上的蹄子後,熒後知後覺地有些臉色微紅,輕聲開口道:
“那個......古瀾,我沒事了。”
“呃,抱歉,咳咳......”
古瀾立刻收回了手,悻悻地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抬手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已的尷尬。
“開陽星古瀾,我真的很好奇......”
在恢復了些許平靜後,熒端坐在椅子上,注視著這位在她失落時安慰了她的青年,神情很是複雜,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能知道這麼多的訊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璃月人。”
古瀾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擺了擺手,表示自已哪有什麼特殊的。
“哼,你若是普通人...”
對於古瀾這開玩笑般的回答,熒不由剜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這提瓦特大陸上,可就沒有普通人了。”
“還有,坎瑞亞的事情也好,深淵也罷,乃至天空島,還有我的哥哥......你的訊息渠道,究竟有多麼地廣泛?”
“我的訊息渠道麼...”
古瀾摸了摸下巴,思考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坎瑞亞的訊息,可以說是神通廣大的廠衛所得,深淵和天空島的訊息,可以推到老爺子的頭上,但唯獨熒的哥哥空......
這對陌生的異世旅者,知道他們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如果熒自已沒有說的話,甚至召喚了熒的坎瑞亞人都不一定知道她還有一個哥哥。
古瀾雙手託著下巴,凝視著坐在對面的熒,看起來很是嚴肅。
“其實,我知道的訊息確實很多,至於訊息的來源麼...”
見古瀾這般嚴肅的姿態,熒不由向前傾了傾身軀,看起來十分想要知道他的答覆。
“我時不時會做一些夢,從這些夢裡,我能夠知道一些未來的事情。”
說到這裡,古瀾自已都覺得自已在扯淡,託夢一說在迷信的古代雖然很常見,但預知未來什麼的還是有些太離譜了。
“這樣嗎?那你還知道了一些什麼?”
然而,對於古瀾的回答,熒卻是來了興趣,雙手捏成拳頭置於身前,眼裡滿是好奇之色。
“......”
不是,姐們,你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