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兒想不到小圓子以前能活得那麼苦,眼淚不知不覺滑落在自己切菜的手背上。
她現在又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她到底都做了什麼呀?竟然這樣傷害一個對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孩子的心。
自己之前還糾結於自己那一點,可憐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現在她只想衝到房間裡去好好的抱一抱她的女兒。
沒錯。小圓子就是她的女兒!
孟屹見自己的目的達成,暗中勾了勾唇角,洗菜的動作都加快了幾分。
張小圓給老爺子治療完之後,沈婉兒在孟屹的幫助下也把晚飯做好了。吃飯的時候大家氣氛都很融洽,好像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吃完飯之後,湯小圓和孟屹剛回房間不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
孟屹開啟門,一眼就看到神情忐忑的沈婉兒,頓時心下了然,朝湯小圓使了個眼色,自己就推門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沈婉兒再次走進女兒的房間,就連腳步都邁得小心翼翼的,不過還沒等她開口,手就被拉住了。
“媽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只要你還拿我當女兒,我就還會像以前一樣。”
沈婉兒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無地自容,她也不再扭捏反手握住湯小圓的手,鄭重地朝她道歉道:“小圓子,之前是我鑽牛角尖了,是我的不對。而且我還說了那麼多傷害你的話,我現在想想就後悔得不得了。
而你現在竟然還能不計前嫌,還認我這個不懂事的媽媽,真的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湯小圓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媽媽,你怎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你都說了我還認你當媽媽了,那我又怎麼會不原諒你呢。”
沈婉兒自己也被自己剛才說的話給逗笑了,兩人相視一笑,之前所有的不痛快都煙消雲散了,兩人的感情比之前還更近了一步。
母女兩人靠在床上,有說不完的悄悄話。湯小圓無意間提起自己的舅舅沈宴清,沒想到沈婉兒卻說道:“你那舅舅沈宴清簡直就是個莽漢。”
“莽漢?媽,你這可說錯了吧?舅舅雖然是當兵出身,可是還稱不上莽漢吧?”
“怎麼不是莽漢,不是莽漢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沈婉兒的話更勾起湯小圓的八卦之心,她搖晃著沈婉兒的問道:“我宴清舅舅到底做啥事兒了?”
“不就是他跟文家那姑娘的事。人家文姑娘那天本來要定親的,可都被你舅舅他給攪黃了。”
“媽,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舅舅不是之前一直都說自己不喜歡文靜姐姐的嗎?怎麼還會攪黃別人的親事?”湯小圓好奇的眼睛睜得老大,一顆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著。
“誰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過年的時候都沒有回來,大年初二又跑回來了。
剛好那天文家那姑娘相親,他就跑過去說人家文家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不能嫁給別人。最後還跟那個男人差點打起來。”
“打起來了呀。這麼猛的嗎?我可真有些搞不懂舅舅是怎麼想的,之前我問了他多少遍,他都說不喜歡文靜姐姐的。”
湯小圓在心裡暗想,難不成是白夢夢結婚刺激到舅舅了?這也不能夠啊,他又不喜歡白夢夢,人家結婚又關他什麼事?
不過湯小圓現在很好奇最後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她又搖著沈婉兒的胳膊追問道:“媽媽,你就別再吊我的胃口了,快說最後到底是誰贏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你那土匪舅舅嗎。也不知道那文家姑娘到底是咋想的。都跟別人定親了,你舅舅只跑過去莫名其妙的說幾句話,她就跟著走了,氣的她家裡人都要跟她斷絕關係。”
“啊!這麼嚴重啊!那文靜姐姐現在在哪裡呀?我來就是這麼久也一次也沒有碰到她,本來我很想去她家裡找她呢。可她媽媽我真不喜歡,每次我去找文靜姐,她說的話都讓我很倒胃口。”
“誰說不是呢。咱們娘倆都是一樣的,見不得那些歪歪道道,人家現在這種作風可太吃香了,簡直左右逢源,要不然也不會為你文靜姐姐攀上那樣的好親事。可現在說到底還不是給攪黃了!
那天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文靜她媽就嚷嚷著要跟文靜斷絕關係。
那文靜丫頭也是個犟脾氣的,當即就收拾好東西跟你舅舅去廣市了。聽說他們兩人現在都已經把結婚證給領了。”
湯小圓再次被沈宴清的操作給驚掉了下巴。她這舅舅怎麼行事作風看起來像個土匪一樣?哪裡還有世家子弟的那種風範,可真是個兵痞呀。
這也難怪了,怪不得輕輕鬆鬆就把文靜姐姐給拿捏了。但願他們以後的生活能夠合合美美吧。
可沈宴清的日子根本就不像湯小圓希望的那樣,簡直過得有些雞飛狗跳的。
事情還得從他們回廣市之後說起。
也不知道文靜從哪裡聽說了之前白夢夢的事情,她以為沈宴清大年初二就迫不及待的跟自己領結婚證是受了白夢夢結婚的刺激。
她頓時心裡大受打擊,現在整個人就跟一隻刺蝟一樣,說話間總是加強帶棒的。
文靜覺得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和沈宴清已經好多年都沒聯絡了。沈宴清卻突然出現攪黃了她的定親儀式,還火速跟她領了結婚證。
這是個人都會胡思亂想,更何況還是她這樣一個以前對沈宴清單戀了好多年的人。
文靜的心思更加敏感,總覺得沈宴清跟自己結婚根本就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年齡到了,恰巧自己之前又等了他那麼多年,適合結婚而已。
兩人自從結婚之後,更是三天一小吵,5天一大吵,日子過得是一地雞毛。
此時的沈宴清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可是那天自己看到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的小姑娘竟然跟別的男人喜笑顏顏開,他心裡的火就怎麼也壓不住,才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
現在說不定整個京市都在背後議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