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寬墨和鍾承文解決了自己的信,約在酒館喝酒。
鍾承文大搖大擺地朝耿寬墨坐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館子裡的人都盯著他們看:“是無塵啊。”
耿寬墨已經適應了那些眼光,對著鍾承文說:“你來晚了。”
鍾承文一屁股坐下:“哎呀,一時半刻的。約好的時間只是個可能,或早或晚的何必在意。”
“別總是為自己開脫。自罰三杯酒。”
“行行行,我喝還不行嗎。”鍾承文痛快地飲了三杯。
然後他大喇喇地撩起衣服,一腳踩在了凳子上。
耿寬墨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微微扭頭說:“你總改不掉這些毛病,坐的這是什麼樣子。”
“行了啊你,別以為你坐的好看是什麼本事。其實啊我告訴你吧,你跟我都一樣。”說完鍾承文拿了粒花生米往嘴裡扔去。
“我跟你除了都是人以外,還有什麼地方一樣?”
鍾承文雖然愛喝酒,卻是個容易上臉容易醉的人。現在他的臉就已經變紅了:“是,你是比我懂規矩,長的也比我好,很是像個翩翩公子......”
耿寬墨插嘴:“什麼叫像啊?”
“行行行,你就是行了吧。別打斷我,還翩翩公子呢,翩翩公子都不讓人把話說完,有沒有這樣的公子,你說有沒有?”
“沒有沒有,你快說吧,不插嘴你又不說了。”
鍾承文有了些得意:“你我啊,都是一路人,不然為什麼一起坐在這喝酒?”
鍾承文用手磕了磕桌子,強調自己的話是對的:“五行院那麼多人,你偏跟我在這喝酒吃飯,難道是因為我跟你很不一樣。錯!大錯特錯!那是因為你覺得我好,你羨慕我,要麼就是你覺得我跟你很像。”
耿寬墨看見鍾承文的眼睛越眨越慢,拿起酒杯嘟囔:“不會喝還非要喝。”
打不過還非要打。這是叮王的想法。
雖然寧雨落的蒲公英可以阻擋叮王的攻擊,可是寧雨落的那點力量沒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以為有了希望的寧雨落已經精疲力盡。
她很快就再一次倒在了地上,斷裂的石蟒痛苦地扭著身子,將蒲公英聚在她身邊後就消失了。
“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控制這些破草了,對吧?”叮王站在了她的頭前。
棋盤內的血升了起來。從叮王那裡能看到,但是寧雨落的朝向沒法觀察到這件事。叮王不在乎平慕升要耍的花招,只要棋盤升起,除非有人贏下棋局他才能出來。
寧雨落抬起了頭,血在她的下巴上凝結:“那不是破草,是蒲公英。吹散之後就會播種,只要有風他們就會留下後代。”
“嗯......但凡是老舊的沒用的令人厭惡的都可以被稱為破,那是破草你是破人這個世界也是個破世界。你們不應該留下後代,所有的一切都不應該存在更別說繼續下去。”
“平慕升,別動。”
升到半空的血一動不動。平慕升不知道寧雨落是怎麼發現他的行動的。
“我救了你一命。”寧雨落笑了起來,“因為我要你的命。”
什麼破什麼的都無所謂,寧雨落要的是戰勝別人。在叮王使出棋局的招式後,他的力量會被削減,這是寧雨落活到現在的原因。
寧雨落看出來了,叮王不過是在強裝輕鬆罷了。
“你的棋局很破,這是個破招式。你對你自己不夠有信心,因為你覺得你自己才是一個破人。在破世界上存在的你怎麼可能不破呢?哈哈。”
雖然寧雨落和平慕升看起來千差萬別,但是他們是同一種人。他們同樣的毒舌、好勝、觀察力強。
有的時候這些特點體現在不同方面,但是不可否認,他們是同一種人。
寧雨落拽著一個蒲公英說:“平慕升,不要下出下一步棋,我們現在需要休息。”
之後寧雨落起身走到了平慕升的棋盤外,減少了一半的蒲公英:“他維持棋盤需要力氣,我們倆只要好好休息,等我殺了他。你自然就能出來了。”
平慕升沒想過不下棋這件事,他太過迫切地想出去,忘記了不接招的事。
寧雨落看了眼他們現在的棋局:“嘖嘖,你的白子真是慘不忍睹啊。”
“有這麼差?第一次已經很好了。”平慕升也繞著看了一圈。
這兩個人後面就這樣躺著閉起了眼。
“你們知道我活了多久嗎?”叮王看到沒人回話,自己開始了自問自答,“一百年。一百年有多久你們知道嗎?你們才活了多久,就想要跟我鬥?”
“喂!我正在說話,我是這裡的王你們明白嗎?”叮王徹底惱火起來,他無法忍受別人不尊重他。
直到天選幫的人來找他,他才意識到他還有別的事。聽到叮王的稱呼,他心裡舒服了許多,這時他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然後他回到了唯順天殿。
“叮王,那兩個人是誰啊?”
“死人。”叮王死死注視著這個小兵,面孔氣的有了些許的變形。
小兵立刻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下去:“是,是!”
他覺得自己剛才看見的肯定是錯覺,叮王的臉歪了。
“去把冷冽叫來。”
小兵沒有聽過這個人名,哆嗦著問道:“叮王說的是誰?”
叮王一腳踹了過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那個姓冷的,他不叫冷好文,而是叫冷冽。把他叫過來,聽懂了嗎?”
其他人趕忙上去扶起了那個倒黴鬼,一起往冷冽的住處跑過去。
“冷先生,叮王大發雷霆要見你呢!”
冷冽放下了手中的書,他一直在擔心那兩個五行院的人:“他說了什麼?”
“他說你叫冷冽,不叫冷好文。是這樣嗎,冷先生?”
冷冽什麼都沒有回答,他看著眼前的棋局。這是叮王跟他一起下的,他的棋藝可以說是出神入化,比冷冽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冷冽現在有一個猜測,自己來到這裡不過是叮王的一步棋罷了。
平慕升看著棋盤外的寧雨落:“太陽要落山了。”
寧雨落將手帕扯開,編成繩子把蒲公英系在手腕上:“是,明天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