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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除非我死

平慕升正看著那個印記發愣,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妖力,對於這個叫權法然的人說的話多了些信任。

突然聽到院子裡有人喊:“權法然,你人呢。我當時就說讓你不要把我也帶過來。你偏說什麼這次很緊要,那個妖身上疑點重重,這都半個月了,我首飾衣物沒帶多少。這樣每天都穿戴一樣的東西到底有什麼意思,這裡準備的還都是些難看的要命的衣物,唉。”

身後的小廝把頭又低了低。兩人從屋裡走出來,權法然無奈:“你天天琢磨你那些穿戴,也該停停了,我今天又追到了那個妖的蹤跡,可惜差一點。”

“你每次都那麼說,每次還都說差一點,還不如讓我來抓。”

平慕升看著走到屋前站定的金主,身穿與權法然相同的衣服樣式,但是衣服為白色,左胸處是圓圈的繡樣。披著一件黃色的透明外衣,衣底繡著黃色海棠,走起路來好像步步生花。鐲子耳飾頭飾都不落,平慕升沒想到一個腦袋能戴這麼多東西。

權法然笑道:“你們金系的人什麼時候能跑快點,我會不讓你抓嗎。我就是看出它是水系,想著你好歹比耿寬墨快點,估計能成,誰想到他一次比一次能跑。”說完轉身走向隔壁屋,“來看看吧,這次又有一個人中招了。”

權法然敲了敲門,“進來吧”醫官不滿,“金主,這裡是醫館,你怎麼能大呼小叫。”

權法然面露嫌棄,用食指點了點她。

金主指了指屋內的人:“這裡除了我們四個,還有外面的小廝們,病人們都長睡不起,你告訴我要注意什麼?注意別把醒不過來的病人們吵醒嗎?”

權法然看她來了脾氣,走到兩人中間打斷道:“有看出什麼嗎?”

嚴慕升的視線轉到醫者,也問道:“長睡不醒是什麼意思,我外婆到底怎麼了。”

霍醫官看著病人:“你應該也瞭解了一些,近來半月有一個水系的怪物。五行中的水行對應人的血液,頭部的血液如果有問題一般會出現很多症狀,其中有頭暈疲勞嗜睡,這跟現在病人們的表現比較貼合。至於怎樣才能治好,我們也嘗試了很多方法,比如考慮到土克水,金生水。前段時間耿主嘗試了把力量注入以此抵消他們血液中的水力,可是由於五行影響的身體部位不同,難以消除病人氣血的問題。而水行的鐘主也說他們的力量可以釋放,但是沒有對人使用過,也沒有找到方法。從五行之力這方面去解決也就難以辦到了。所以我們現在暫且只有一個比較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怪物殺掉,當妖力的主人死去,這些力量自然會消失。”

平慕升接著問道:“那她現在這樣不吃不喝該怎麼辦?”

“有人幫助的話,進食什麼的都沒有問題,可以活著但是沒有生活。”屋內的人聽到這都相視沉默。

權法然、金主、平慕升三人坐到別的屋中,權法然歉意地看了看平慕升:“很抱歉我當時去晚了一步。”

平慕升看著她真誠的臉,搖了搖頭:“不怪你,我也抱歉。剛開始沒有相信你。”

金主看著倆人,憂愁道:“你倆不會是一對吧,那我一個人豈不很寂寞啊。”

權法然拉下臉:“我要不是看在你天性憂愁,我就給你一拳頭。”

金主彆彆扭扭,假裝喝茶擋住了臉。

權法然轉頭對平慕升說道:“現在呢,你現在做什麼打算。”

“殺了那個妖怪,讓我外婆醒過來。”

“這也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了。”

金主忍不住插嘴:“你想殺就殺啊,連她都沒追上。”

平慕升還沒說話,權法然先一步開口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我看出他有天賦。”

金主嘆氣:“你說有便有吧,可是水克火,這個妖又是我們遇到最難纏的。你們同為火系,你也應該知道不是願不願意做的問題而是辦不辦得到的問題。不然的話,你又何必帶著我一起呢。”

晚上,權法然讓小廝給平慕升安排一個房間。晚上三人都沒怎麼睡,輾轉反側地想著這些事。

平慕升知道權法然說的應該是真的,她是當今的公主,何必來騙他這麼一個平頭百姓。要是一覺醒來是個夢就好了。

轉天清晨,三人在大門前集合。權法然笑著說:“既然你打算進入我們五行院,那我做你師父吧。我身為火之首做你師父自然是極好的。”

平慕升面無表情道:“不必。”

金主難得大笑:“哈哈哈哈,權法然,你也有今天。”

權法然笑眯眯地咬牙切齒:“你閉嘴。”

然後沒好氣地對平慕升說道:“包裹裡有些必需品,是你前往五行院需要的。能不能在最後的過關者中看到你,你就聽天由命吧。”

平慕升低頭看著包裹想:聽天由命?除非我死。

之後三人就分開上路了。權法然在路上斥責金主,別人的親人剛落了難,她不該笑的那麼大聲。

金主回道:“他更討厭別人不敢笑。”

平慕升到裝飾較好的房屋側門學布穀鳥叫了三聲,過了一會寧雨落驚奇的從小門出來:“慕升哥?!你好久沒來這找我了。”

平慕升把發生的事挑挑揀揀地告訴了她,寧雨落聽了很是擔心:“那阿奶之後怎麼辦。”

“把她放在醫館裡了,會有人專門照料。”

寧雨落放鬆了些,點了點頭,她一時還沒消化完。雖然沒有完全消化,還是堅定道:“我跟你一起,慕升哥,我們一起走。”

平慕升猶豫:“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不能帶著你一起去。”

寧雨落直了直身子:“你不是說是水系的怪物嗎,我是土系啊,我的實力你也知道,肯定能幫你。更何況阿奶待我那麼好,我怎麼能只坐在這等呢。”看平慕升沒說話,寧雨落知道他有些動容,又緊著說道:“而且你也知道,我家是繼母。他們恨不得把我嫁給什麼死了夫人的有錢員外或者什麼有錢人家的浪蕩公子。如果你走了,我......”

平慕升打斷她:“你的實力雖然確實沒多少,但是也許別的方面有用。那我等你一炷香的時間,收拾好了便出來。”

“好!”寧雨落歡快地應下,沒再計較平慕升說她的實力問題。

收拾衣物的時候,寧雨落把奴婢都打發去了前院。看到她和平慕升小時候一起撿的鵝卵石,想到了許多事。她和平慕升是這個地方力量比較強的人,按理說大家應該喜愛他們。可惜怪物也喜歡他們。

小時候,當大家看到我能把石子沙土凝聚起來搭在河上做橋的時候,有些人就開始厭煩我了。他們都說我會招來怪物。

母親卻問我:“落兒,若是你有一個姐妹比你要聰明漂亮,人人都誇讚她,你還會喜愛她嗎?”

我歪著頭想:“不會,我想讓母親只疼愛我。”

母親又問:“那她有做錯什麼事嗎?”

寧雨落把頭擺正:“好像沒有。”

母親緊了緊懷裡的人:“所以啊,落兒,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的人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厭惡。”

當我看著被討厭的慕升哥一家的時候,我想到了母親的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的人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厭惡。”

我也終於知道,別人的討厭有時候毫無道理,有時候裝作很有道理,有時候終於有了冠冕堂皇的道理,他們就像發現了奇珍異寶一樣心裡暗喜自己是一個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