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中心想,他幫陳逸祥這樣賣命值得嗎?
真出了問題,陳逸祥會不會明哲保身,放棄他。
這周國賓完全是瘋子,會放過他嗎?
想到這阿中不覺的看向陳逸祥。
陳逸祥則心裡狂喜,這是大案,升職在望,這次我看你這撲街怎麼脫身。
阿Sir,我當事人在這裡開片,受到暴徒襲擊,鳴槍示警後,暴徒依然拿砍刀衝向我們。
我們只能開槍自衛,相關證據我們都有保留,也會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阿鴻一臉正氣的說道。
是不是自衛,不是你們說了算,我們需要調查,
陳逸祥一邊說著一邊把證件掛在脖子上。
OK,我們完全配合,稍後我們公司的律師會同你們對接.
阿鴻說完便走開,他才不鳥你什麼陳Sir,
他老闆是洋大人,真以為安保公司是誰也能開的?
這裡是誰負責?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負責人在哪裡?
陳逸祥明知故問的喊道。
陳Sir,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社團暴力襲擊我們,
你身為O記長官,不先去控制襲擊我們的暴徒,竟然跑來大聲指責受害人,
無錯書吧請問你們O記的辦案流程是不是符合警務處的規章制度?
林子豪厲聲質問著陳逸祥。
誰是受害人,不是你....陳逸祥剛開口,林子豪的錄音筆就懟到他嘴邊...
又是這招,又是這招,還尼瑪有完沒完,陳逸祥心裡都有陰影了,
換做誰總被這樣懟也特麼不會說了吧,香江現在還屬於野蠻執法階段。
平時耀武揚威慣了,說話也是隨心所欲,猛的被這麼搞,誰特麼也受不了。
阿中看著陳逸祥一臉便秘的表情,連忙開口:不管誰是受害人,
都需要調查,
我們警方查案需要的是證據,陳Sir,我建議把這些人都帶回O記審查,
陳逸祥回過神咬牙道:
留下幾個夥計勘察現場,詢問目擊證人,當事人全部帶回去。
阿中眼看著肥誠和周國賓就要上救護車,
請留步,周先生、李先生、請配合我們回O記協助調查。
我兩位當事人,受到驚嚇,需要去醫院,需不需要我給你背一遍警務守則?
林子豪轉身呵斥道;
邊說著邊把錄音筆懟到阿中嘴邊;
阿中神情一晃暗道;真被這東西懟到嘴邊,好像是有點慌。
接著快速整理了下情緒,OK,請告知是哪個醫院,相關案件需要你們協助。
這時肥誠也走到了陳逸祥的身邊,賤賤的看著陳逸祥,
陳Sir,那年舉報你的是我,其實你也可以舉報我的...
我丟你...林子豪趕緊轉身把錄音筆往他嘴邊懟了懟..
陳逸祥的話生生又被憋了回去.....
在心裡咆哮;等著,都等著!我看你們這次怎麼脫身。
全部帶回去,全部!陳逸祥衝阿中吼道。
肥誠看著他不上套,衝林子豪攤攤手,跟著周國賓上了救護車。
...........
灣仔 跑馬地 養和醫院
一間高階病房內,周國賓憤怒的看著肥誠,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危險?同你講了幾多次,君子不立危牆,你都聽到狗肚子裡了?
我讓你去挑釁,挑釁懂不懂,去噁心他,去侮辱他,甚至你吐口痰到他嘴裡都可以,
逼他動手,一定要對方先動手,你懂不懂?
肥誠低著頭喃喃道,他罵你,我習慣了,一時沒忍住,以後不會了大佬,別生氣了。
周國賓看他這樣子,火氣消了些,走過去撫著他肩膀;
你們不能有事,我就剩下你們兩個親人了。頓了頓接著說;
我們只能爭取到這點時間,我長話短說,救護車上有人沒法同你講。
本來想在半路讓你下車,但剛才一直有警察跟著我們,沒有機會。
現在你聽我說,等下差佬會來找你,現在癩子駒有沒有被送出去還沒有訊息。
如果等下有差佬來帶你走,你什麼也不要說,該吃吃,該喝喝,一切等我訊息。
還有....
周國賓正交代著,門口傳來阿鴻的聲音,
阿Rir,我當事人現在身體有些虛弱,不便打擾。
阿中拿出一張傳喚令,有目擊者舉報李利誠持兇傷人,我們對他進行依法傳喚,
這時肥誠也拉開門走了出來,嘴上叼著一支沒點著的煙,歪頭眯眼看著阿中;
Ok啦,我良好市民來的嘛,需不需要給我帶手鐲?
阿中沒有理他,衝身後兩人揮揮手,帶著肥誠離開了。
阿鴻轉身推開病房的門,焦急的走到周國賓的身邊,賓哥,阿城被帶走了。
周國賓站在窗前,看著肥誠上了警車,雙目赤紅,心裡一陣絞痛,低聲沉吟;
同阿豪講吓這個訊息,我不管他想什麼辦法,花多少錢,阿城不能有事!
我知道了賓哥,阿鴻說完轉身去打電話。
十幾分鍾後....
賓哥,送癩子駒走的人回訊息說,人已經到了公海,訊息剛剛傳來。
我已經同阿豪講了,他會帶著複製好的錄影帶去O記,看能不能把訊息傳給阿城。
周國賓拍拍他的肩膀,這段辛苦了,跟兄弟們說,每人10萬港紙,你20萬。
不用,真不用賓哥,你給我們的夠多了,這一個多月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做大事的人。
這些事都是兄弟們自願做的,再給錢,真的把我們當外人了,阿鴻目光真誠的看著周國賓。
哎!周國賓嘆了一口氣,阿鴻,是不是外人和錢沒有關係,就像我給肥誠和阿豪他們錢,
他倆就不會這麼說,真正的兄弟就是,你給我,我就要,你不給,我不怨,這才是兄弟。
阿鴻聽完這話鄭重的點點頭,好的賓哥,謝謝,我懂怎麼做了!說完轉身出去。
周國賓點了一支菸,深吸一口,陷入了沉思..
讓肥城跟著來醫院,
一是為了拖延時間,畢竟癩子駒有沒有送走,還沒確定,
二是絕不能讓差佬從現場把他帶走,這關乎臉面,也關乎心理博弈。
開玩笑,當著那麼多古惑仔的面把肥誠帶走,江湖上怎麼傳?
躲在背後的看著的牛鬼蛇神會怎麼看?
周國賓有想過讓肥城直接走,或者躲起來,
但癩子駒還沒訊息,就貿然讓肥誠離開,到時百口莫辯,現場那麼多人。
就算癩子駒沒被送走,大不了花錢和對方和解,少判幾年,再申請保外就醫。
至少不能讓肥誠,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好在阿鴻收到訊息人送走了。
周國賓暗鬆了口氣....
今天這事必須要狠,這明顯是有針對的來搞事,
隔特麼30多米罵保鏢,就是為了噁心周國賓,還是為了激怒保鏢,
所以,出手必須要狠,打得一拳開,省得百拳來。
至少對這些社團的“爛仔”是一種震懾,再想來鬧事,也掂量下。
也給他們背後的人提個醒,十幾人槍傷,要花多少錢?
人頭費,醫藥費,幾十人的保釋費?沒有100萬港紙下不來,
自古以來鬥爭的後背都是錢在支撐,周國賓也花了100多萬。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必須把背後的人揪出來,這錢得他出!!
只是這一拳到底能換來多久的平靜,周國賓心裡也沒底。
這段時間他能站在上風,完全是因為降維打擊,這些人沒見過這樣的手段,
等他們反應過來,會越來越難對付,所以周國賓一定要儘快的壯大自已。
從林文樂那裡弄來的200萬美金(約1600萬港紙),已花了大半。
找鬼佬辦公司花了50萬,酒店花了75萬(3萬押金),
買車花了300萬,安保公司給了216萬,
說起來就有點坑,給安保公司3萬\/人,阿鴻他們每人只能拿1.5萬。
三人買手錶,置辦衣物花了近100萬,這馬上又要給阿鴻他們130萬。
這錢不能省,讓人給你賣命,那就要讓對方覺得賣的值得!
這零零總總支出了近900萬港紙,這錢需要花,也必須花。
一是為了保命,二是因為這是黑錢,洗白至少百分之30的手續費,
而且洗錢需要時間,80年代一次效能給你洗白200萬美金的,肯定是騙子。
你什麼身份?怎麼來的這麼大金額的收入?就算以他們三人的名義一起洗,
也要半年,周國賓混社團7年,才陸續洗了90萬存在銀行,所以別把廉記當傻子。
賬戶上的90萬,開片去了30多萬了,製作後期還要花錢,
想到這周國賓很急,非常急,
在此時的香江沒有錢,以他現在的處境保命都難。
時不我待,港紙,我需要港紙!周國賓在心裡吶喊。
.........
灣仔軍器廠街 O記辦公室
審訊室內
白熾燈照的肥誠睜不開眼。
陳逸祥端著咖啡陰笑的走進審訊室內,俯視著肥誠眼中盡是嘲弄。
李利誠,1968年生,19歲,疑似三合會成員,
15歲入社團,拜周國賓為大佬。
18歲一次地盤火拼中斬翻9人,扎職紅棍,
3月16日同周國賓,追殺越南仔,砍傷58人,其中越南仔的頭馬,身中36刀,
今天上午12時31分,與號碼幫黃子駒綽號癩子駒發生口角,手持鐵棍,致雙腿膝蓋碎裂,下顎骨破碎。
致衝突升級,發生大規模衝擊事件,
阿中唸完手中的資料目光銳利的看向肥誠,
請你不要抱有僥倖心理,現在認罪,我們會向律政司提出酌情量刑的申請,
阿Sir,現在你們O記辦案不講證據開始講故事了嗎?我都聽著好精彩,請繼續講。
肥誠眯著眼一臉嗤笑的說道。
李利誠,請收起你的僥倖,癩子駒已經在醫院接受治療。
阿中說完想要繼續說什麼,被陳逸祥打斷,
肥仔誠,你們想把癩子駒藏起來是吧?
別做夢了,海關署已經在你們帶走癩子駒的時候就佈置好了,我勸你配合我們,
肥誠聽到這話,耳朵一動,繼續眯著眼,面無表情,
心想,這是在詐我,還是真的?要不他怎麼知道,大佬要送癩子駒走?
陳逸祥看著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繼續道;
你也知,我們要找的人是誰,沒必要替他扛著,這些年你替他擋刀,嘴上說著兄弟情深。
但實際是什麼你自已清楚,他完全是在利用你,今天這事他怎麼不上去砍人?
肥誠聽到這話鼻子聳動嗅了嗅,一臉嫌棄的說:陳Sir,有沒有人同你講過你有口臭?
哦?是嗎?
陳逸祥說著端起咖啡澆在肥誠的頭上,接著彎腰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我其實一直在現場,你說癩子駒能被送走嗎?
肥誠耳朵動了動,抹了一把流到臉上的咖啡,阿Sir,你請我的這杯咖啡,我會還給你的。
陳逸祥看著肥誠這樣心裡泛起嘀咕,難道真被送走了?
如果不是,幾十人的口供都說肥誠襲擊癩子駒,那人呢?
想到這陳逸祥不動聲色出了審訊室,阿中隨即跟了出來。
陳逸祥透著玻璃戲謔的看著羈押室內的肥誠,
用燈一直照著他,不要讓這撲街睡覺,任何人不允許見他!
一個小時後再來審....48小時內必須讓他招供,
在他身後的阿中點點頭,是,陳Sir。
..........
次日,清水灣攝影棚
周國賓剛到片場明顯感覺到劇組眾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有敬重、有懼怕、有複雜、也有冷漠,
但不管什麼眼神,劇組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不少,在沒人磨洋工了。
現在的港島拍片,導演壓不住片場的情況時有發生。
王胖子拍第一部戲時,劇組沒一個聽他的,後來沒辦法讓他老豆去鎮場子。
就算沒發生昨天的事,周國賓也要找機會敲打一番,對這幫人不需要太仁慈。
但現在看來昨天的那場景確實把眾人震到了,這樣也好,他要的是工作效率。
什麼他們眼神,周國賓無所謂。
上午還是拍了一些簡單的鏡頭,沒辦法,各組人員需要相互磨合,
演員進入角色也需要循序漸進,這些都不得使周國賓儘量的慢下來。
中午放餐,周國賓和吳子良往嘴裡扒拉著盒飯,
這個叉燒飯還行啊阿良,以後就在這家定,周國賓含著米飯含糊不清的說著。
好啊,我都覺得這家的餐很正,吳子良在嘴裡嘟囔著,悶頭乾飯。
賓哥,林子豪神色匆匆的從外邊走進來,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遇到事不要慌,周國賓皺著眉頭看著他。
心想,還是太慌張了,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才20歲,需要磨練。
吳子良看到林子豪過來,默默的拿起周國賓吃完的餐盒離開。
O記那邊不讓保釋,必須要48小時,我師兄他老闆也在跟著溝通。
但是O記一直不同意,林子豪一臉擔憂的說道。
按照他們的規則來,這次的事對阿城來說也是一次成長,我相信阿城能扛住。
說完周國賓點上一支菸,接著問道:
O記那邊對昨天的事有結論了嗎?阿鴻他們公司的律師和你溝通了沒?
還沒結論,說是正在調查,我們提供的錄影帶,很清晰的拍到了,他們追砍誠哥的畫面。
這個對我們很有利,阿鴻他們公司的律師也很感激我們提供的錄影帶。
林子豪說完坐到了周國賓身邊,附耳小聲道;那個癩子駒已經到了大馬,找了私醫給他接了骨。
別死了就行,把他下巴也接上,我要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告訴大馬侯,把他養在籠子裡。
周國賓語氣冷漠的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