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久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得李進心中愈發沉重壓抑起來,跟黃久而來的侍衛們應該是來押解他回京待參的
眼前跟著黃久的應該就是來接替自已的新任將領了,李進暗自打量著這位即將接替的陌生人,只是眼前人看著有幾分面熟,但是半天想不起來。
見帥帳的將士離開,跟著黃久的侍衛立即外出持槍警戒,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只是越是這樣,聚集帥帳計程車兵便越多,雖然李進帶領士兵屢戰屢敗,但是李進絕對算的上是一位愛兵如子的好將軍,從他送傷殘士兵去白龍海峽對岸便可看的出來。
帥帳內就只剩李進、黃久和吳信山三人
黃久並未宣讀旨意,而是攤平讓李進自行觀看
此旨意出自司禮監之手,並未經朝臣廷議,而是由皇帝經司禮監之手頒佈,雖具備效力,但是明顯是越過朝臣的。
“黃公公,這是陛下的意思?”李進懷疑這是矯詔,以他對皇帝的認識,那位剛愎自用的皇帝是不會提出議和的,唯一的肯定就是有人假傳聖旨,是孫一佑的埋在朝廷裡面的暗探。
李進不由警惕幾分
看著黃久眼神不善,已經 不自覺摸向腰間的配槍,他有十足把握可以瞬間解決戰鬥,擊斃眼前兩人。
“李元帥不用多疑,先皇已於六日前駕崩,新皇靈前即位。”
黃久眼神帶著幾分悲傷,畢竟他陪了先皇大半輩子,任誰也都有了感情
皇帝駕崩了?李進感覺不可以思議,他沒想到出征那天是他和先皇見的最後一面,李進伏地痛哭
口中高呼
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讓外面聚集計程車兵更加一頭霧水,更加好奇帥帳裡面正在發生的事
“不知今上是?”
李進試問,因為在這場博弈中他也提前下注了
而且是正大光明的下注
太子!他賭的是有九成勝率的太子即位
“李元帥不用想啦!所有人都是輸家,所有人都是贏家。”
“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
黃久說道
“即位的是?”
李進再次發問
“皇三子。”吳信山肯定的回答
李進這才認出他的聲音
鄖縣子爵,國子監祭酒吳信山
“原來是你老小子。”
李進發出久違的笑聲
他和吳信山可是老熟人了,祖上就是一起隨著太祖打天下的勳貴,兩人打小便一同壞事做盡,當年吳信山削爵罷官,李進還曾試圖請前太子美言,只是皇帝在氣頭上沒人敢觸這個黴頭。
如今吳信山被放出來,大概也是託了新皇準備和談的光,要不然真得老死獄中
對於這到旨意,李進已經信了八分,準備按旨意行動,至少他們這群人可以活著回家啦
突然李進想到六日前那艘遠洋而來得大德帝國郵輪,開始他還以為是哪位皇親貴胄僱來得逃命的,那艘船上唯一位乘客,至今讓他印象深刻。
因為他說過
“會讓你們平安回家的!”
“陛下,龍潛大德帝國而歸。”
李進問道
吳信山點頭,李進肯定了自已的猜測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說的話馬上就要兌現啦
“老李,怎麼突然這麼問?”吳信山瞥了李進一眼。
李進微微一笑,輕鬆地說道
“有過一面之緣。”
“他說過,會讓我們平安回家。”
李進看著遠方,此刻彷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要活著,他手下計程車兵也要活著
黃久一行人並未多留,稍微補充了點物資,帶著李進提供的自由聯軍服裝,就乘著夜色便向敵佔區而去。
越往前越是破爛不堪,李進堅決執行堅壁清野政策,遷移住戶,不給自由聯軍一絲一毫物資補給,同樣的零散的朝廷軍隊同樣得不到物資補給,只能進一步搜刮百姓。
有點愛國情懷的,白天是兵,夜晚是匪,伺機與自由聯軍戰鬥。
什麼都沒有的乾脆,脫了官衣變身成匪,呼嘯山林打劫過往行人。
黃久一行遇見好幾撥,只能伺機逃跑,就他們這十幾支手槍,怎麼可能是這群刀尖舔血亡命之徒的對手。
來來回回又耽擱了四五日
離朱益禹同三國商量十五日之期越來越近啦
此刻的黃久一行破破爛爛,連在監牢裡面待了這麼多年的吳信山都自願回到監牢,不願再吃這個苦
隨行的侍衛也戰死二人,可是黃久還是不敢停留,一個勁的恩威並施,才堪堪走出荊州界,來到自由聯軍控制的最前線
舊屬揚州樂山府
揚州樂山府嘉縣
嘉縣城牆已幾乎被炮火摧毀,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嘉縣縣城的城樓已蕩然無存,只有些許百姓從破敗的城門樓子進去。
城門前,行刑架上還吊著大明服飾的官員,看官府的樣式,十之八九是這嘉縣縣令,其餘幾人有儒生打扮,官兵打扮,富商打扮,在行刑架上一動不動,顯然已死亡多時。
黃久趁著夜色摸進了城,此刻宵禁已經開始,街上都是巡邏計程車兵,偶爾聽見幾聲槍響,讓人毛骨悚然。
幾人一合計,還是決定等天亮打聽一番自由聯軍孫一佑的位置在行動。
黃久一行找了間破屋,也不敢生火,和衣而眠
其實壓根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行人便上街打探
駐守此地的是自由聯軍西北軍第四師七團計程車兵
孫一佑遠在青州指揮
已現在的速度根本不足以趕到青州
如果騎馬而行時間倒是還有點趕
黃久唯一的選擇就是趕到自由聯軍西北軍第四師駐地亮明身份
用第四師的千里加急才有可能聯絡的上孫一佑
黃久和吳信山一番商量,決定立刻啟程去揚州揚州府
揚州府和嘉縣相距差不多300公里
黃久一行人花了四天半時間才堪堪到達
等趕到揚州府時,黃久一行人早已經不成人樣,人完全是憑藉著意志一直在堅持
揚州府已算的上遠離戰場,被自由聯軍佔領已快一年有餘,百姓們早已經恢復了生活,只要想要回到曾經繁榮的江南美景,不知道又需要多少年,多少代人的共同努力。
此時的揚州府依舊戒備森嚴,來來往往的行人均被盤問。
“叫什麼?幹什麼的?”
一個穿著灰色新式軍服的小兵機械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