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與青發覺男人語氣裡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鄢容哼笑一聲:“你很會選人,還選個好看的,跟我說說,當初怎麼想的?”
葉與青就知道這人又要無理取鬧,惱怒道:“鄢容,你當初要是醜一點我就是跟你同歸於盡也不會答應跟你對食,明白嗎?”
鄢容:“哦,合著如果蕭允直也提出同樣的條件,你也會答應?”
葉與青把賬本扔向他:“你把我當什麼?”
鄢容忍了好久的情緒爆發:“我是問你他把你當什麼?你又把他當什麼?”
葉與青輕笑一聲,卻聽不出任何開心的情緒
“你這是質問我?他不會像你一樣威脅我現在又因為莫須有的事情責問我。”
葉與青往外走去,鄢容拉住她的手臂:“是啊,他風光霽月,他理解你,你的字跡他一看就知,你假死還要給他提個醒,你我合作你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提拔他,葉嫣,你信他勝過信我!”
葉與青被人拽著手臂踉蹌幾步,她沒有看他,鄢容怒到極點,掐著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
“我可以接受你開始多疑不完全信任別人,其中也包括我,因為我活該,但是你不能厚此薄彼,葉嫣,憑什麼?他為你做什麼了?你要信他?我做了那麼多還不能佔據你心中第一。”
葉與青撐著他的身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只是我在朝廷的人而已,你為何要想那麼多?”
“我自認為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你這是抽哪門子風。”
葉與青越想越氣,口不擇言:“而且你誰啊,我們什麼關係,你管我這麼寬。”
鄢容可謂是徹底體會了什麼叫一瞬天堂一瞬地獄啊。
第一句說出來的時候他氣消下去第三句一出來那火氣噌一下子躥出老高了。
“我們什麼關係?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鄢容一把扯掉她的外衣,搓著她鎖骨上的吻痕。
“我們是見不得光的關係,是我掀你棺材板的關係?”
葉與青被迫退後,鄢容眼眶紅著,“你根本不把我當自已人,葉與青!”
葉與青看著嗓子都帶著哽咽的鄢容,嚇死了。
她哎一聲,怎麼成這樣了。
惡名昭著心狠手辣的鄢督主,被氣到哽咽,葉與青驚倒。
她瞪大眼睛,看著鄢容的眼尾紅成一片,甚至莫名覺得嬌豔。
鄢容冷笑一聲,再也沒有平日的沉著冷靜,“你厲害,你就仗著我心悅你可勁兒糟踐我的心。”
他孃的,這帽子可扣大了。
葉與青打斷他,“你又在胡說八道了,你是不是中毒腦子不清醒了?”
鄢容把人拉進內室,“我清醒的很。”
葉與青任由他拉著往裡走,還邊走邊說:
“我什麼時候糟踐你了,相反,在以前,是你鄢懷璟,從昌寧三年就在糟蹋我,你還給我委屈上了?你委屈什麼?”
這嘴皮子還是那麼毒,鄢容轉身:“原來你一直這樣想我的?”
葉與青呵一聲:“什麼叫我這麼想你的,是你一直在這麼做的!”
鄢容曾經見過葉與青作為皇后跟皇上吵架的樣子,那時候他站在不遠處是以看熱鬧的姿態。
可是如今,他親身經歷了葉與青氣死人不償命的手段,再也看不了熱鬧了。
鄢容甩開她,轉身離開。
葉與青看著他遠去,快步追上去:“有話就說清楚,你現在是做什麼?逃避?然後產生隔閡?”
鄢容沒有回頭:“我們之間不全是隔閡嗎?在你心裡從來都是卑鄙的那個,不是嗎?”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葉與青愣愣站在那裡,看著人就這樣離開。
她慢慢坐回去,喝了口茶。
無論是誰,一旦沾上情愛,就會失去理智。
以前她是這樣,現在鄢容也是如此。
葉與青一顫,她起身追出去。
她知道獨自絕望的那種滋味,鄢容沒必要也遭遇這樣的心情,該解釋的解釋清楚就好了。
葉與青下樓,門外空無一人。
葉與青站在門口有些迷茫,她為何要下來呢。
她為什麼要追上來呢,為什麼又是她在服軟。
這時候葉與青才眼眶紅起來,她不知自已心裡在悶什麼。
空無一人的院子裡,葉與青蹲下身。
直到腿麻了,眼前出現一道身影。
葉與青抬起眼,鄢容蹲下身:“我再生氣也不會拋下你。”
他把人攬進懷裡:“對不起,是我不該因為吃醋就跟你鬧彆扭。”
葉與青沒說話,“鄢容,我做不到去體諒你那些胡思亂想的對其他男人的敵意,我並不覺得你這是在意,這是你只想把我佔有的不尊重,可是我是人,以後註定要跟更多人打交道的人。”
鄢容嗯一聲,“我的錯,以後不會如此了。”
葉與青:“我不喜歡蕭允直,也不是見一人愛一人的性格,你因為一點小事就吃醋很小孩子氣。”
鄢容手握住葉與青的後脖頸扣在自已懷裡:“是我患得患失。”
葉與青抿唇:“如果我討厭你就不會預設你三番五次爬床,但是吵架時總會失去理智撿著讓你傷心的說,也是我抱歉。”
鄢容聞著女人的頭頂,一下一下,鄭重而珍愛,“我們以後不吵了好不好。”
吵一次鄢容都覺得心痛的要死,不捨得做過分的也不捨得說更過分的,只能硬生生把自已氣得折壽。
葉與青點頭,“那你也不能胡思亂想,有什麼都要問我,尤其是現在關鍵時刻,不要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挑撥離間。”
鄢容想說這話應該他對葉與青說,葉與青不信他,才是那個最容易挑撥離間的那方,而他,即使葉與青捅他兩刀,他還要擔心刀子鋒利會誤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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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容在淮北待了三個月,把南方一帶的地主好好治理了一番,那些被地主搶佔去的農戶被收了上來。
等待任祥上報戶部然後重新分配。
鄢容還把兩淮總督張真直接抄了家,一時間,兩淮的世家和貪汙官員基本被滅了乾淨,本地監獄甚至裝不下,直接關去鄰省等著問責判罪。
而燕京,大部分人對鄢容的扒皮抽筋的恨意達到了巔峰,因為他抄的都是燕京伯爵府的下屬家族,那損失可想而知。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朝廷上,直隸總督程殼,兩廣總督陳景,中軍都督府錢顥都表態說鄢督主此次的武斷拯救了南方的百姓。
宇文聿面色難看,他望向身旁的男人:
“黎大人也看到了,我需要讓蕭允直消失,畢竟他勢頭太猛,影響王珏對兵部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