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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算命的人

衛極拿出紙筆,一會掐指一會在紙上記,一會若有所悟,一會又緊鎖眉頭,足足能過了半個小時。

“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我發現,現在人的命不能用古法去解釋。”衛極一邊在紙上記著些符號演算著一邊說。“幾千年前,人類從母系氏族過渡到父系氏族,人類開始了第一次大轉變,那時,是古人所稱的第一次乾坤顛倒,從此乾在前,坤在後。而在這之前,是坤在前,乾在後的。乾為陽,也為男,坤就是陰了,也就代表女性了。而現在,我感覺是人類的又一次大轉變,這一次卻不是以乾坤來顛倒的,但顛倒了什麼我卻還沒想明白。好了,算完了。”

“你算出了什麼?”武陽霖伸過頭去看衛極寫的那張紙。

紙上亂七八糟地寫著些文字畫著些符號,武陽霖什麼都沒看懂。

“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完了?”

“嗯。”

“算了,我還是回家睡覺吧。”武陽霖又站起來。

“好吧,我只說一句,你就會坐下來。”

武陽霖站著沒動。

“你給我的是花影的資訊,所以自難忘的是她,是她一直在想著你,忘不了你,但又生死兩難。”

“也許她是在想著別人呢。”武陽霖又坐下來。

“我說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都被千絲萬縷的資訊連線著的,剛才你給我了她的資訊,而我不過是負責把你和她的資訊連起來的人,所以我也只能讀得出她與你有關的資訊,所以說呢,她如果是在思念,那被思念的人就一定是你。”

“怎麼會呢?!”

“我算得出,你們已是情絕緣滅,可是這邊你在想著她,那邊她又在想著你,中間有什麼阻礙呢?讓兩情相悅的人不能在一起,這又是為什麼呢?我真的是最不懂感情的事。”

“能有什麼相隔,沒有門當戶對問題,沒有父母干預,沒有組織安排,除非是中間隔著銀河,像牛郎織女一樣,就算是牛郎織女一年還見一次呢。”

“陰陽相隔也不好說啊,我有這種感覺,但我沒敢說,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你們倆人的資訊在以後沒什麼相交,也就是說,沒什麼以後了。”

“怎麼會呢?!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花影已經死了,她是在陰間想我?”

“我不能理解人死後的事,據說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連線陰陽兩界的人交流,我不敢否定,但我心底還是覺得這種事不靠譜。不過,我獲得的結論,花影是已經死去了,可她的很多資訊還在這個世界上繼續,並沒有結束,我也不怎麼能理解。”

“讓我該怎麼信你?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信的,可也沒什麼不可能發生的。”

“無根又有花,無花又有影。還有,她的資訊,主要在北面。”

旁邊的水晶球總有人進出,看來不管人類的科技發展到了什麼地步,對未來和人生的迷惑,永遠吸引著人們的好奇,又永遠令人感到焦慮。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越來越依賴科技,求仙問道陰陽兩界命運風水等虛無飄渺事竟也不例外。

對於一些人來說,科學的解釋能充分地解決他們的疑問、好奇和焦慮,其實更多時候,向科學問這些事,又如同緣木求魚。

那些向水晶球問事的人,都是徑直走進水晶球,走出水晶球便徑直離開,很少有人會向衛極瞥上一眼,但偶爾也會一兩個人會找衛極找問上一卦。

“你說我也讓水晶球算一卦怎麼樣?”武陽霖忽然來了興致。

“沒用的,水晶球只能算當事人,算不了別人,特別是你和花影還不是夫妻,即便算得出也會遮蔽的,那些涉及到別人的事都有洩漏隱私的嫌疑。”衛極漫不經心地說。

武陽霖覺得衛極的話有道理,很洩氣的樣子。

“算卦,呵呵,我該不該信呢?”武陽霖很無奈。

“算為計算卦為推理,水晶球也好計算機也好,不都是這個過程嗎?收集資訊來計算,最後推理出結果,技有高低,結果就看水平了。”

“那你也是唄?”

“除此之外,我還可以繞過這些,因為有時,這些事俗恰又是走近真相的羈絆。”

“怎麼繞過?”

“繞過時間。”

武陽霖撇撇嘴不再說話。

這時有個很邋遢的男人從水晶球裡出來,很疲倦地坐在武陽霖和衛極傍邊的另一張公共座椅上。

“看到那個男人了嗎?他是在找人。”衛極又是漫不經心地說。

“你算出來了?”

“不是算出來的,是觀察出來的,其實很多資訊都是寫在臉上的,還有肢體也會洩露秘密。”

“你去招呼下,攬個生意。”

“你還不知道?我從不那樣做,這事兒不強求。”

衛極轉過頭去招呼那人。

“先生,先生這邊,你是在找人嗎?如果是在找人,不如試一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那個坐在三米外的男子往這邊看了一眼,忽然倒下去。他先是倒在座椅上,然後跌落到地上。

武陽霖和衛極相互望了一眼,忙奔那人跑過去。

衛極把了那人的脈,又扒開那人的眼睛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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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人只是很虛弱。把我的水瓶拿過來。”衛極邊說邊將那人上半身扶起來靠在座椅的腿上。

武陽霖拿來水瓶開啟瓶蓋遞給衛極,衛極把水送到那人的嘴邊,輕輕灌到那人的嘴裡。那人慢慢醒了過來,極其疲憊地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

衛極將水瓶放到那人的手裡,示意那人自己喝,然後倆人退回到原來的座椅上。

“一個想讓別人或是機器來決定命運的人,想他不是習慣輕信他人,就是真的遇到了自己很難解決的問題。”衛極說道。

“不管科技發展到了什麼地步,人類對不可知的恐懼與好奇還是難以遏制的。”武陽霖望著那人說。

“我發現這段時間在街上暈倒的人很多。”

“這兩個月我也看到幾次,可能是天熱的原因,現在的人運動少工作多也有關係的。”

“一般遇到類似的情況我都不會管的,我絕對不是個善良的人。”

“說實話,我也不會主動去管,我怕惹上麻煩。”

“只是這次,實在是太近了,天又有些黑,又沒有別人看到。”

“這也許是科技社會特有的冷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