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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靈之海32

塔蜜莉將自已最本源承載著記憶的一縷靈識從自已的靈識之海抽出,賦予靈力,她徐徐的將曾經那段被刻意掩埋於過去長河中的歷史,從那不停流淌著的時間走廊中,再度重現於蘇希愉眼前。

展現在蘇希愉面前的記憶畫面,隨著塔蜜莉輕柔的聲音,將那段過往以某種最真實最殘酷的方式再度重新。

我也不知道時間已經到底過了多久了啊,漫長的歲月中連感知都已經漸漸模糊,唯有當日發生的事情,卻依然歷歷在目,那無盡的恨意,讓我那怕死後也無法陷入沉睡,日日夜夜的徘徊在這宮殿裡,看著那日的慘狀,永遠無法安息。

塔蜜莉的語氣中滿是無法言喻的仇恨,如你現在所見到的,透過記憶望著這座富麗堂皇桂殿蘭宮,每一處都被精心裝點的宮殿,那日是我和當時的鮫人族族長,現在的鮫人皇塞爾羅萊的婚禮,同時也是我繼位人魚女皇的大典...

塔蜜莉說:當時父皇只有我一個子嗣,我是那一代唯一的人魚皇室,也是人魚皇室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攻擊力的皇族,大陸的生靈只知道生靈之海的人魚族十分擅長治癒之術,宛轉悠揚的的歌聲能夠祛除一切傷病,卻不知正因為大部分人魚都十分弱小,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絲毫的能夠抵禦外來的傷害的能力,或許是天道的偏愛,又或者是所謂的平衡,因此每一位人魚皇室都擁有著極強的攻擊力。

同時人魚皇室也負著與生俱來的責任,每一位都恪守著守護人魚族的使命,同時也守護著生靈之海,大概除了我,他們都不辱使命...塔蜜莉苦笑了一下,話語中滿是自責。

我有時候甚至想問問所謂的命運,為什麼不給我像其他皇室一樣強大的屬性,能夠蕩平一切的攻擊力,為什麼給了我治癒的屬性!為什麼!塔蜜莉望著自已的雙手,語氣激動,話語中卻滿是悲愴,似乎在問著上蒼,又好像在責怪著自已。

人魚皇室向來子嗣單薄,到了我這一代,更是隻有我一人,而人魚族一旦和他族通婚,便很難孕育出人魚,後代大多都是其他的種族,因此為了保證本就子嗣困難的人魚皇室,皇室血脈是不允許同人魚外的種族通婚,直到我的出現...我只擅長治癒,沒有任何攻擊力,父皇擔心他若是將來離去,我該怎麼辦啊,人魚族又該怎麼辦。

於是他為了我改掉了皇室不允許和外族通婚的規定,打算在當時人魚族最大的兩個附屬種族,息蚌族和鮫人族中,為我挑選夫君,將來我繼位人魚皇,輔佐我打理生靈之海,父皇說,即使將來我沒有孕育出人魚皇室的血脈也沒有關係,只要生靈之海的子民們能夠一如往常的豐衣足食,人魚族能夠安居樂業,即使將來統領生靈之海的不再是人魚也沒有關係。

為了我的將來,當時父皇屬意息蚌族的少族長亞清和鮫人族的少族長塞爾羅萊二人,試圖讓我在二人做出選擇,為了讓我和他們培養情感,便在人魚宮殿中開設了學院,允許所有生靈之海想要修煉的生靈前來求學。

後來不少種族的生靈都來到了人魚宮殿內學習,甚至連大陸的某些水屬性冰屬性、雷屬性的生靈都前來求學,大家都聚集在了這兒其樂融融,甚至我父皇有時候還會親自來教學,我偷偷告訴你,我父皇可是整個生靈之海唯一的尊階喲,可是當時聞名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鼎鼎大名的海神——浩尊!有他在的時候可無人敢在生靈之海放肆。不知回想到什麼,塔蜜莉露出了某種懷念的神情,似乎沉浸在那段回憶中,臉上也難得的浮現起了幸福,嘴角也掛著甜蜜的弧度。

後來過了很多年,我和亞清、塞爾羅萊都從學院畢業了,父皇常常問我有沒有做出選擇,都被我以為是過早推脫了一次又一次。從這兒開始,塔蜜莉的神色開始變得冰冷,話語也愈發沉重,那化不開的悲傷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令人窒息般的久散不去。我之所以拒絕父皇父原因,是因為我想等等他,等等我的心上人,等他在大陸修煉有成,能夠打敗亞清與塞爾羅萊,這樣我就可以告訴父皇,我其實有喜歡的人了,女兒想要嫁給他,不想嫁給亞清和塞爾羅萊...

塔蜜莉漸漸的帶上了哭腔,我等了好久好久,我想沒關係的,生靈之海如此和平安詳,子民這裡也如此幸福美滿,我可以慢慢等下去,我等啊等啊,等了不知幾百年還是一千年...他還是沒有回來,以往我們還會透過信使傳信,不過每次信使傳信都好慢好慢,要等好久好久,但他給我說信使從他這兒收到信,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達生靈之海把信給我,所以讓我不要急,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每次多給信使一些靈石好了,讓他們把我的信送快一點,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了,他的來信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信裡的內容也越來越短...

父皇似乎看出了什麼,卻沒有說什麼,我想沒關係,我願意等的,生靈之海是他的家鄉,他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他太忙了,所有沒有時間給我寫信,那就我給他寫吧,我時間很多,於是我開始給他寫了好多好多的信,我每天在信使來訪的地方等啊等啊,每次有信使前來我都特別高興,我想裡面肯定有他給我的信,可是一次又一次,漸漸的我幾乎收不到他的來信,從以前的一月一封,變成了一年一封,到十年一封,我想啊他是不是覺得我不停的給他寄信很煩啊,於是我想啊,反正他肯定會回來的,我少寫一點就好啦。

我以為我一定能夠等到他,我以為我的時間還很多,我已經等了兩千年了,再等等也沒關係,但這些都是我以為...父皇他猜到了我似乎有喜歡的人,我兩千歲從學院畢業後,他最後一次問了我在亞清和塞爾羅萊中有沒有做出選擇,我推脫後,他便再也沒問過我這個件事,直到有一天,父皇把我叫到跟前,他問我還在等著誰嗎?當時我覺得好奇怪,為什麼父皇的寢宮外站著好多人魚,為什麼族中的長老們幾乎都來了,屋內還有族內最擅長治療的海巫們...

我當時只覺得大腦內一片轟鳴,耳朵似乎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覺得所有思緒都成了一片空白,直到父皇緊緊的抱住我,輕聲安慰著我不要怕,不要怕...才讓我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我只記得那天我一直在流淚,一直在懦弱無能的哭泣著,什麼叫大限將至,什麼叫時日不多...我求助的望著在場的長老們,望著海巫們,可所有人都低著頭,面帶悲傷的對我搖搖頭,告訴我他們無能為力。

我想我是族中治癒之術最強的人魚,他們不可以我一定能行,我顫抖著,試圖發出悠揚的歌聲,可喉嚨卻像被人死死掐著了一樣,莫大的恐懼與悲傷下,我甚至連治癒的歌聲都唱不出,我雙手拼命的抓撓著自已的脖子,想要自已發出聲音來,眼淚一滴又一滴的滑落,我怎麼這麼沒用啊。

快唱啊,我求求你,快唱啊!

我幾乎快要崩潰,我想要狠狠扇自已幾個耳光讓自已能夠冷靜下來,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死死的握著我的雙手,他說:不要逼迫自已了,我的孩子,沒關係的,生老病死本就的自然規律。望著父皇眼中的釋然,我漸漸冷靜了下來。

父皇將在場的長老們以及其他人魚全都叫了出去,他望著我,溫柔的問我,問我還在等著誰嗎?他輕輕的為我擦去眼淚,他說:父皇不在了,你該怎麼辦啊,我走了後,你就是人魚族唯一的皇室,就要肩負起整個生靈之海的重擔,你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