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臻警官見狀,上前說道:“等張檀醒了,我帶她去醫療中心的精神科鑑定一下吧,順便再做一下其他檢查,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遲疑一瞬,補充道:“不過我估計,她八成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回想起之前的場景,談臻警官堅信——張檀肯定不是正常人!
畢竟哪個正常人會咬斷別人的脖子、啃爛別人的臉呢?
這種行為,普通人連演都演不出來!
鄭信警官點點頭,說道:“先把張檀叫醒吧。”
一旁的夏時歌踮著腳探頭看去,終於看清了張檀的樣子——
張檀大約四十來歲,留著幹練的短髮,穿著樸素的得體,對比之下,她滿臉的乾涸血跡就顯得更加詭異可怖。
非但如此,她的雙手也滿是黑色血跡,指縫裡還夾雜著人體組織,正是這雙手,在幾個小時前活生生摳下了別人的眼珠。
為了以防萬一,談臻警官給張檀雙手戴上了手銬,這才把她叫醒。
張檀在冷水的刺激下悠悠轉醒,她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談臻警官。
談臻警官試探性地問道:“張檀,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然而張檀只是保持著躺倒的姿勢,一動不動,也沒有吭聲,她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眼神也沒有焦距。
談臻警官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張檀,不管你是真瘋還是裝的,我們都要帶你去醫院做檢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張檀聞言還是不動不吭聲,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談臻警官見狀,伸手想要把張檀攙扶起來,可他的手剛碰到張檀,意外就發生了——
只見張檀渾身一抖,隨後雙眼一翻,嘴巴猛地張大,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夏時歌見狀,驚呼道:“小心!!”
幾乎是同一時間,張檀已經對著距離她最近的談臻警官撲了過去!
張檀用帶手銬的雙手緊緊攥住談臻警官的衣領,把談臻警官拉到自已面前,隨後她張開嘴,對著談臻警官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談臻警官抬手掐住張檀的脖子,把她湊過來的臉推開了。
這時一旁的幾個警察也反應過來了,眾人馬上就圍了上去,試圖把張檀從談臻警官身上拉起來。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張檀的力氣居然大得驚人,幾個年輕力壯的警察硬是壓不住她。
張檀像是不要命一般瘋狂掙扎,她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一邊掙扎一邊張著血盆大口,試圖撕咬周圍的人。
正當她的嘴湊近了一個警察的脖頸時,只聽“碰”地一聲槍響——
下一秒,一朵血花在張檀的胸口綻放。
鄭信警官舉著槍,毫不遲疑地在張檀身上又補了幾槍。
張檀身中數槍,就這麼軟倒在地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一時陷入沉默,片刻後,一個警察拍拍胸口,喃喃道:“我靠……這也太嚇人了……力氣比一頭野豬還大,壓都壓不住……”
鄭信警官面色嚴肅,他從警多年,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談臻警官心有餘悸地說道:“你們看她剛才的樣子了嗎,我覺得她根本不像人,簡直像是電影裡的喪屍!”
眾人聞言再次沉默下來。
回想起張檀剛才的樣子——雙眼翻白,毫無理智,不要命地掙扎撕咬……這可不就是電影裡的喪屍嗎!
可喪屍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真的存在呢?!
夏時歌想了想,遲疑地說道:“……她會不會是被那個三色寄生蜂寄生了啊?據說那東西寄生在人體後,有可能釋放毒素,控制大腦……”
夏時歌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下去了,對於這個猜測,她心裡也沒什麼把握。
畢竟根據現有的案例,被三色寄生蜂寄生後,大部分人會選擇跳河自殺,小部分人會出現攻擊他人的狀況,但像張檀這種力大無窮、不要命地撕咬他人,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
鄭信警官皺眉思索片刻,對著談臻警官說道:“聯絡法醫,先把他們夫妻倆送去屍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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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離開應急辦事處後,李迪一路回到了別墅區的僱主家。
許心竹正坐在客廳裡,見李迪進來,她淡笑著說道:“李阿姨,你回來了,事情怎麼樣了?”
李迪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心,把在應急辦事處發生的事和許心竹說了一遍。
聽完李迪的講述,許心竹輕輕咳嗽幾聲,輕聲問道:“只是這樣?……那些警察沒懷疑其他的嗎?”
李迪搖搖頭,回答道:“應該沒有……他們只是懷疑張檀有精神問題,沒說其他的。”
許心竹聞言點點頭,隨後她抬起纖細的手腕,拉過李迪在自已身邊坐下。
在李迪受寵若驚又惶恐忐忑的目光裡,許心竹輕輕一笑,柔聲說道:“李阿姨,你兒子最近還好嗎?他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聽許心竹提起自已的兒子,李迪勉強壓下心裡的不安,露出一副感激的笑容,回答道:“已經好多了!多虧了先生和太太!”
許心竹莞爾一笑,點點頭:“那就好,後續治療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安排好的。”
李迪聞言欣喜不已,她激動地拉著許心竹的手,感激涕零道:“謝謝太太!謝謝太太!太太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許心竹抿唇一笑,她把手從李迪的手裡抽了出來,撫摸著胸前的玉佩,輕聲說道:“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由你接替張檀的工作,往地下室送飯吧。”
許心竹話音剛落,李迪的笑容霎時僵在了臉上。
地下室……
想到地下室,李迪心裡不由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前幾天這套別墅的地下室裡關進去幾個女人,她雖然心裡噁心,卻沒有太驚訝,畢竟這年頭,有錢人草菅人命,玩的花樣百出,囚禁少女也不算什麼新鮮事。
可問題是……
之前負責往地下室送飯的張檀忽然精神失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被那些關在地下室的女人有關……
李迪不想惹禍上身,她有些猶豫地看向許心竹,剛好許心竹也在看她。
許心竹一向柔弱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凌厲,似是暗含警告。
看著許心竹的目光,李迪下意識打了個激靈,這一瞬間她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想到了自已還在醫院的兒子。
她兒子的後續治療還需要僱主幫忙,她也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於是她點點頭,回答道:“……我知道了,太太,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