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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莫曉風

我名為莫曉風,出生在雲夢。七歲削髮為僧,隨著老禪師在廟裡打坐讀經,日子過得悠然自在。

在我八歲時,廟中老禪師忽患腹痛之疾,眾僧惶恐,急請名醫張浩然診病。

張浩然細察禪師的症狀,斷言腹中生蟲,給了禪師呂兩顆使君子丸。

須臾,禪師于田間洩出一蟲,長三寸許,蠕動不已,腹痛隨之而解。

眾人皆掩鼻躲避,唯我自得其樂,用木棍輕輕撥弄著那條還在蠕動的蟲子,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隻小蟲子作祟。”

張浩然忽至我身後,笑言道:“小僧膽識過人,但最好離它遠些,蛔蟲的蟲卵小到看不見,若不慎沾手,隨食物入口,你的肚子裡也會生新蟲了。”

我嚇得趕緊丟了木棍,連退數步,懷疑的看向張浩然:“你莫要唬我,既然你說看不見,又怎麼知道有蟲卵存在呢?”

“我醫館內有顯微鏡,能觀微末之物。你先以胰子淨手,再以此液擦手,蟲卵便可無虞。”

說罷,張浩然自囊中取一小玉瓶遞給我。

我接瓶細觀,輕嗅其液,刺鼻難當,困惑道:“這不是酒麼?”

張浩然搖頭笑道:“非也,此乃酒精,由酒蒸餾而得,能殺菌消毒。”

我似懂非懂,向張浩然行禮道謝,又問道:“敢問,殺菌消毒是何意?顯微鏡是何物?”

張浩然笑道:“小僧好學之心可嘉。可我尚有他病者待診,無暇細述。若你對醫術有興趣,可讀此書自悟。”

言罷,張大夫自藥匣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了我。

我接書觀看,書名為《觀微知醫》,著者為沈琴。

翻開書頁,我如飢似渴地讀起來,從此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三日後,我便把那本書讀完了,意猶未盡,便又去找張大夫借了三本沈琴所寫的書,不知為何,我老覺得書中內容似曾相識,領悟起來飛快。

隨著看書的深入,我對沈琴的身世越發好奇,那麼多新奇的理論,沈琴到底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他真能通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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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四處打聽沈琴的生平,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傳奇故事。

有人說他是仙童轉世來普度眾生的,後來羽化登仙了,還有人稱曾見過他成仙后回來看望父老鄉親。

我對這些傳聞半信半疑,便趁著借書時向張浩然求證:“他們都說恩公的師父得道成仙了,是真的嗎?”

張浩然聽聞此言,手中寫方的筆頓停,輕嘆了一聲,“也許吧。”

我對於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感到失望,只好轉移話題道:“恩公這次可否多借我幾本書,上次借的那三本,看了五天就看完了。”

張浩然聽後,淡淡一笑:“你這小僧倒是貪心,醫書需要慢慢理解、領悟 ,你走馬觀花的看完,有何用?”

我搖了搖頭,“沒有的,我看的很認真,不僅理解了,還都背下來了。”

張浩然聽後不以為然,“是嗎,那我可得考考你了。”

半炷香後……

我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張浩然,得意的笑道,“你看,我說我都背下來了,你偏不信。”

張浩然突然站起身,激動地抓住我的小手,把我嚇的身子一顫,“奇才啊!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學醫?”

從此我便當了江南名醫張浩然的關門弟子,他對我非常寵愛。

醫館的瀟香姐姐也喜歡我,她與老藥師是夫妻。

有傳聞說她本是沈琴的妻子,沈琴成仙前,特地將瀟姐姐託付給了老藥師,瀟姐姐勤勞賢惠,老藥師寬厚仁愛,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在師父的耐心教導下,我在醫術上突飛猛進,很快就可以獨立給病人看病了。

有一天,師父突然對我說,他要入京給皇帝看病了。

皇帝?聽起來遙不可及。

可我知道,他是位賢君,大康能如此太平富強,朝政清明,都是這位賢君的英明舉措。

從師父日常所描述的隻言片語中,我就能感覺到師公的身份非比尋常,說不定從皇帝口中能得知真相呢。

我鬧著要跟去,只為了進一步探索師公身上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