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生怕晏非景不相信,曲汐夢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又立刻接話道:“而且,我是害怕你一直在這裡太辛苦了。”
曲汐夢走近晏非景,伸出手想要將晏非景拉起來。
“你從小都是養尊處優的,哪裡會有照顧病人的經驗,況且尤晚是女孩子,你在這裡也不方便啊。”
曲汐夢貼心地指向小北:“小孩子也不能熬夜的,不如你帶著孩子先回去,我在這裡照顧尤晚好了。”
“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也有好多話想說呢!”
尤晚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怎麼不覺得自已跟曲汐夢有什麼話要說?
曲汐夢的一張嘴,還真是沒有半句實話。
只不過,她這麼一說,如果是個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她們三個人才是一家三口。
尤晚皺眉,心中不快。
曲汐夢怎麼勾引晏非景她並不在乎,但如果牽扯到了小北,尤晚也會讓他們知道,自已從來算不上軟柿子。
沒等尤晚開口,晏非景倒是先側身避開了曲汐夢的手。
曲汐夢抓了個空,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晏非景不為所動,倒是小北好心地拽住了曲汐夢的裙子。
曲汐夢面色尷尬:“謝,謝謝。”
“不用客氣,姐姐。”小北認真開口:“我地朋友們都不會平地摔了,姐姐怎麼還會平地摔?”
曲汐夢啞然,勉強控制住了臉上表情。
“你回去吧。”晏非景連眼神都沒給曲汐夢。
剛才躲開她的手,也是近乎下意識的表現。
晏非景不知道自已在害怕什麼,也許是潛意識當中,他不想再讓尤晚誤會自已與曲汐夢之間的關係。
他們的誤會已經夠多了。
曲汐夢呆滯地站在原地,咬緊下唇,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垂下眸子,眼淚順著臉頰落下:“對不起,尤晚,你一定是還在怪我對不對,我很抱歉讓你受傷了,可是,可是我們同學一場,你別不理我。”
曲汐夢裝可憐的功夫一絕,說著就要給尤晚鞠躬道歉。
小北猛地裝了曲汐夢一下,總算是將她的動作止住。
“姐姐,我媽媽沒有什麼事情,在病房裡面哭也不吉利,你可以去外面哭嗎?”
氛圍被稚嫩的童聲破壞了徹底。
晏非景沒忍住,一聲輕笑在病房當中格外明顯。
他起身,走到曲汐夢面前,淡淡開口:“回去,有什麼話,等尤晚出院再說。”
曲汐夢知道,自已再繼續呆下去也是無用功,她疲憊地點頭,滿腹委屈地轉身離開。
只是在離開病房之後,曲汐夢的表情霎時冷了下來。
晏非景什麼時候對尤晚的態度那麼好了?!
尤晚,你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曲汐夢將包捏的近乎變形,姣好的面容扭曲著,半晌才勉強維持好了平日裡的表情。
她淡定地走到電梯前,等待著正在上升的電梯。
電梯門開,周凝嫣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提著兩兜零食,與曲汐夢擦肩而過。
等電梯門關的提示聲響起,周凝嫣才不解地回頭看了一眼。
已經沒人,只剩下了正在下降的電梯。
周凝嫣搖了搖頭,大力推開病房的門,嘟囔開口:“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個狐狸精,奇了怪了,誰大半夜看病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後知後覺感覺到了病房中的氣氛不對,頓了頓,猶豫開口:“怎麼,真是她?”
“曲汐夢剛走。”尤晚淡淡開口,“你和她碰面了?”
“還真是她!”
周凝嫣氣氛地將東西扔到病床上,小北手腳麻利地從中抽出幾包零食。
“真人和照片一點都不一樣,你什麼選代言人的眼光?”
晏非景:“……”
“她半夜閒著沒事跑來看你,黃鼠狼給雞拜年?”
尤晚:“姐,不然別連著我一起罵了。”
周凝嫣仍舊覺得不夠解氣,用了整整半個小時闡述自已沒有手刃小三的遺憾。
尤晚聽的昏昏欲睡,晏非景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段。
周凝嫣見狀,總算停下了自已的滔滔不絕,小聲嘟囔:“假好心。”
晏非景並不反駁,他略微聳肩,低聲開口:“我送你出去。”
並不是什麼疑問句,而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周凝嫣雖然不服氣,可晏非景卻似乎並沒有給她什麼選擇的機會。
她冷哼了一聲,走在晏非景前面出了病房。
晏非景將她送到電梯口,狀似無意地開口道:“你對小北瞭解多少?”
“怎麼,你不會覺得他是你的孩子吧,要不要找個鏡子照照,看看自已有沒有能力生出來那麼個懂事聰明的孩子呢?”
晏非景皺眉,側頭盯著周凝嫣:“你也不知道?”
她明明就是小北的乾媽,總不能尤晚連她也一併瞞著。
只不過,周凝嫣現在也拿不準尤晚究竟和他坦白到了什麼態度。
萬一出國前的事情,尤晚還沒有坦白,自已現在說了,豈不是又給尤晚添麻煩。
周凝嫣咳嗽兩聲,認真道:“前夫哥,這是你應該打聽的事情嗎,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覺得尤晚曾經對你也不錯的話,那你就快點和尤晚離婚,讓她自由。”
說罷,電梯正好到達了樓層。
周凝嫣一溜煙地鑽了進去,擺擺手開口:“不用送了,我可擔當不起。”
晏非景注視著電梯門關,許久沒有回過神。
放尤晚自由嗎?
小北到底是誰的孩子,尤晚又到底想要什麼。
晏非景覺得他似乎對於尤晚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可當他回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尤晚時,晏非景的心又莫名軟了下來。
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比起這些日後總會知道的事情,晏非景現在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開車撞尤晚的人,究竟是誰,又出於什麼目的?
他坐在床邊,撥通了林助的電話。
“幫我查一件事情。”
“晏總,是熱搜上的事情嗎?”
林助心領神會地開口:“我已經幫夫人報警了,也告訴警察,等夫人醒了再去警局做筆錄,不過他們好像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