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夫人抄著一根棒球棍小心地走進廚房,她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的蹤影。但是她此刻更擔心的是自家的狗子,那個女人一定是對小貝做了什麼。
狗糧撒了滿地,薇夫人的神色愈加緊張起來。接著她聽見了烤箱有動靜,她遠遠的看著不敢走過去,下一秒,烤箱中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了。
薇夫人只見烤箱中一片鮮紅四濺,她大叫著:“小貝!”她以為自已的狗子被烤炸了。
女主人回到臥室按下了另一個呼救按鈕。此時門外又傳來聲音,薇夫人小心翼開門,狗西西跑了進來。
“小貝!小貝!”薇夫人見狗子沒事,很是驚喜。但一轉頭,卻看見海小姐站在了床邊。
“你到底想要什麼?!”薇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她質問道。
“最後也是僅有的一次,揭露真相。”海小姐道。
“你想說什麼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你有多瞭解的你丈夫?”
“非常瞭解。你可以離開了。”
“你覺得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海小姐問道,她無視薇夫人的送客,繼續道:“很明顯,通姦他很在行。那殺人呢?”
“無論你是想嚇我,還是想表達你對我美滿生活的羨慕嫉妒恨,你都來晚了點。滾出去。”薇夫人道。
“你不知道真相我是不會走的,在你真正瞭解到你嫁給了一個怎樣的人前我是不會走的。這是我唯一的心願,薇夫人,讓你知道真相。所以我們得談談B城之旅,談談懷孕的事,談談發生的一切。”海小姐語氣平和,她也許覺得此刻自已佔著上風。
薇夫人神色不太自在,“他告訴你我懷孕了?”她道。
“什麼?”海小姐的表情轉向震驚,“你懷孕了嗎?”她瞪著雙眼,“天吶,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她一隻手捂著自已的肚子道,“他說‘這是你的選擇’,但根本別無選擇。”
薇夫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趕緊伸手捂住嘴巴,才沒有讓自已失去對錶情的控制,她簡直不敢相信丈夫做的事。
海小姐越想越氣,她抓起一個相框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了一地。她從地上撿起一塊長長的鋒利的玻璃,一邊走向薇夫人一邊道:“他不想我留著孩子,因為他和你又懷了一個。”
這下薇夫人真正深陷危險境地。
狗西西作為一家之狗,忠誠是天性,她不能無視主人的危險。於是看見海小姐手持利刃惡狠狠地走向薇夫人的時候,她奮不顧身地衝向了敵人。
不幸的是,她沒傷到海小姐分毫,自已卻被扎傷了。狗西西狗腿發軟,癱倒在地上。
“小貝!”薇夫人大叫。
但是海小姐已經拿著尖銳的玻璃向她走去,“我要把你的孩子取出來,這樣我就能和他有個完整的家了。”她瘋狂地說道,說完便要刺向薇夫人。
“不!不!”薇夫人極力抵抗,伸手推擋她才沒有讓她一擊即中。
“小海!”這時斑先生來了,他大聲喝止海小姐。
此前他被打暈在地下室,後來冥冥中似乎有個女人叫醒了他,還跟他說務必要保住孩子,他這才醒轉趕來。好在及時趕到了。
“問問他B城之旅,你問他!”海小姐的情緒激動,她依舊拿著玻璃指著薇夫人。
“告訴我B城的事,斑!”薇夫人道。
“告訴她!”
“告訴我!”
斑先生進退兩難,眼下他只能說實話了。
“我對你撒謊了,薇薇,我不是去B城出診,我去那裡是陪小海,她需要我。”斑先生道。
“她需要你,是不是因為她懷孕了,斑?”薇夫人道,她啜泣著,繼續道:“但這不是真是對嗎?因為你已經一年多沒見她了,是不是?”薇夫人也需要一個真相。
“我回去過。”斑先生用盡全部的力氣說出了這話,“被你捉住幾個月後,我回去過。我撒了謊。”
薇夫人的心徹底死了。
“如今她知道一切了,小海,把玻璃放下。求你了。”斑先生轉而對海小姐道。
海小姐終於丟開了玻璃。
“薇夫人!”安全員來了,“你之前按了呼救按鈕了嗎?”他雙手持槍,緩緩走了進來。
“是的。”
“就是她侵入你家的嗎?”安全員用槍指著海小姐道。
“是的。”
海小姐看看安全員,又看看斑先生,最終不再開口。安全員將要把她送去警察局。
薇夫人總算脫離危險,她想起狗子被刺傷了,便趕緊檢視。但是狗西西卻不知道去哪兒了。薇夫人和斑先生沿著血跡總算找到了狗西西,狗子竟然不知啥時候爬到了房子外頭馬路邊上了。
他們給狗子檢查了一下,發現還有氣息,便趕緊將之送去寵物醫院了。
狗西西之所以爬到外頭去,是因為她擔心自已死在房子裡。一旦死在這棟房子裡,她就永遠也離不開這裡了。
天終於快要亮了。
數個人影出現在了這棟房子的四周,兩個護士打扮的女人、兩個頑皮的小男孩、房子最早的女主人——一頭金髮的諾拉、女僕莫姨,還有查德。
他們同向這棟房子走來,似乎都明白這是他們的最終歸屬之地。
他們,都是曾經在這棟房子裡死去的人們。
“你昨晚過得如何?”查德對一旁的莫姨道。
“我媽媽去世了。”莫姨道。
“我感到很抱歉。”
“我卻不能陪她一起離去。”莫姨又道。
“是的。”查德道。
這時查德的愛人帕特也走來了。
“我不會跟你說話的。”查德沒給帕特好臉色。
“對不起,寶貝,我無法控制自已。”帕特道。
“我感覺我命中註定永遠要被這段不愉快的同行關係捆住了。在這棟房子裡繼續生存從來都不會按我所想發展。”查德面無表情道。
“確實。”莫姨同樣面無表情。
他們全都走進了房子裡。
車裡,開著車的安全員對後座的海小姐道:“你們這些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年輕,還有奮鬥的目標,但為了個得不到的男人,拋棄了一切。”
“我擁有過他。我們相愛過,他只是覺得離開她會有負罪感。”海小姐道。
“薇夫人這麼可愛地女人,你卻裝作烤了她的狗嚇唬她,最後還刺傷了她的狗。這真的很邪惡,罪大惡極。”安全員道,“如果你真的愛他,你是不會如此咄咄逼人的。你到底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番茄。那只是個玩笑。”海小姐道,“一個愚蠢的萬聖節惡作劇。”
“明白了。”
“你什麼也不懂。”海小姐繼續道,“他是我這輩子的摯愛,可是現在呢?”
“現在你要坐牢了。”安全員平靜的道。
車子在警察局門口停下。安全員下了車走到車子另一邊開啟車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本該坐在車內的罪犯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震驚地低頭再次檢視,但絲毫沒有海小姐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