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大著呢，夥計們。”塔少爺對幾人道，他希望幾人別打擾他約會。

“幹得不錯啊，塔，終於不再躲躲藏藏。我們等你現身等了好幾年了，但你就是喜歡媽媽的小小安全屋，對嗎？”一個身著棒球服的男孩對塔少爺道，他的額間有一道子彈孔。

“我不認識你。”塔少爺道。他和萊小姐還坐在地上。

“我真的很驚訝你居然有種在這片地盤露臉。”一個喉間有傷口的女孩蹲下來對塔少爺道。

“是啊，也許你該戴著面具。”另一個女孩也蹲下道，她的一邊腦袋上有一片可怕的傷。

“我不是很喜歡萬聖節。”塔少爺道，他以為對方要他裝扮。

“但今年不太一樣吧，你有約會物件了。”腦袋有傷的女孩道，“看她多可愛啊？”

“離她遠點。”塔少爺道。

接著他們都站了起來。

“我們不想要她，我們想要你。”棒球服男孩對塔少爺道。

“咱們淹死他如何？”腦袋有傷的女孩道。

“不，我們應該一槍直射印堂。”棒球服男孩指著腦袋道。

“‘哈哈，萬聖節惡作劇’。”萊小姐念出某句歌詞。

“快來個人廢了這婊子。”腦袋有傷的女孩戾氣滿滿。

“為什麼他有女朋友，我都沒有女朋友。”五人中又一個男孩開口道，他一隻耳朵下方的面板也有一大片傷。

“來，我們走吧。”塔少爺拉著萊小姐道，“這片沙灘爛透了，該有人來撿垃圾了。”塔少爺邊說邊拉著萊小姐離開。

五人目送他們的離去。

家裡，薇夫人給浴缸放了水，又點了兩支蠟燭，準備好好泡個澡。一切準備就緒，她的手機卻響了，螢幕上顯示來電人是海小姐。

“喂。”薇夫人接通電話，沉著聲音道。

“你給我打過電話嗎？”海小姐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是的，我打過。我覺得我們也是時候好好談談了。”薇夫人道。

“他跟你說B城那件事了嗎？”海小姐問道。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海小姐。”薇夫人道，“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我也曾經如你一般年輕，也不算很久以前，而我也不是什麼聖女。我愛上了一個已婚男子，我的生活就建立在我們能天長地久的幻想中。靈魂伴侶和愛人，大家都很幸福，大家都長命百歲。”

“但，事與願違，小海，”薇夫人繼續道，“因為事情不會這樣發展下去，從來都不會，因為他所尋求的東西跟你毫無關係，跟其他人都毫無關係，他的內心早已流失掉一些東西。”

“他在我身上找到了在你身上已不復存在的東西。”海小姐在電話另一頭道，“他說我的臉像嬰兒一般嫩滑，而我腿間味道如草莓和奶油一般可口。”

薇夫人的怒氣頓時被點燃，“你知道在你被我捉姦那天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就是沒有當場撕爛你那張自命不凡的小臉！”

“現在後悔晚矣，薇夫人，問問他B城發生的事兒吧。”海小姐說完便掛了電話。

薇夫人氣得將手機摔在地上，她頭痛欲裂，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她決定洗澡再說。

浴室中熱氣繚繞，正要脫去衣服時，她的心裡卻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覺。接著她緩緩轉頭，竟看到鏡子上赫然寫著‘問問他’幾個字。薇夫人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小海就在這棟房子裡！”薇夫人匆忙跑下樓對斑先生道。

“在哪兒？”斑先生也在找她。

“我沒看見她，但我知道她在這兒。”薇夫人道。

“她在哪兒？”斑先生緊張著，不過他攔住妻子又道：“我去找找，我可以和她談。”

“別和她談，我要報警，讓警察逮捕她，讓她坐牢。”薇夫人生氣道。

斑先生卻道：“你反應過激了。”

“我沒有反應過激！”

“小海只是個懵懂女孩，她不會傷害你的，薇薇！”

“別再護著她了！”

“我沒護著她！我是在保護你！”

薇夫人和斑先生的聲音一人比一人高。

斑先生嘆了一口氣，又道：“難道你真想要十輛警車在萬聖夜停在凶宅門前嗎？你覺得那能對賣房子有幫助嗎？在這等著！”斑先生說完便轉身去尋人了。

他又走到了廚房，再次抽出了一把刀抓在手裡，接著他來到了地下室。

“小海？”他試圖叫道，“你在下面嗎？”

“小海？”

“小海？”

他繼續在地下室檢視，接著海小姐出現了。

“我最愛聽你喊我的名字。再喊一次。”她斜著眼瞧著斑先生。

斑先生卻搖著頭，他儘量平靜地道：“小海，你必須離開。”

“你怎麼如此心狠，把我拒之門外？你怎麼能如此對待你孩子的母親，斑？”她睜著怒眼，緩緩走到斑先生面前，繼續道：“拜託，你記得，不是嗎？”她伸手觸碰斑先生的臉。

斑先生不耐煩推開了她的手，“小海，我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訛不了我，你和那個瘋子串通一氣！”

“吻我吧，我想念你的雙唇，我想念它的味道。”海小姐繼續捧著他的臉，“心為想你絞痛不已，舌頭腫了，嘴唇乾了。”她開始抽泣，還咳嗽起來，接著竟然吐出血來，還有幾顆牙齒。

斑先生嫌棄地躲開。

“從內到外開始腐爛，我這是怎麼了？”海小姐啜泣著，接著她神色一變，道：“噢我想起來了，斑，就一個涼亭嗎？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就一個涼亭嗎？”

她狠狠捶打了斑先生，繼續道：“你以為我死了，你就可以把我扔掉，彷彿我無足輕重，從未存在過嗎？！女人在你眼中不過如此是嗎？把她們當成你喝茶時隨手抓來墊在屁股下面的廢物嗎？！”海小姐對他吼著。

“別他媽折騰我了！”斑先生接近崩潰邊緣，“你這是搞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讓你妻子知道你的真面目。”海小姐湊近斑先生道。

斑先生一把推開她，道：“小海，你病了，你需要治療，專業治療。”

話音剛落，斑先生的後腦被狠狠敲了一下，他倒在了地上。

哈先生拿著鏟子出現，他打暈了斑先生，接著對海小姐道：“我真心欠你一句抱歉。”他放下鏟子，又道：“我真心為對你下毒手錶示抱歉，我無意針對你……”

“我晚點再收拾你。”海小姐打斷了他，“現在我要去收拾那個女人。”她說完就要走。

“求你了，讓我幫忙吧。”哈先生急忙道，他掏出一個東西又道：“我好些年沒用這個東西了。”

那是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