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斑先生轉念一想,也許他看見的不是幻覺,也許小海那個女人真的沒死,也許一切都是她跟那個哈男子的搞的鬼,他們想聯合起來害他。
斑先生越想越氣,他徑直走向廚房,抽出了一把刀。無論如何他必須解決掉這個麻煩,他這麼想著。
“我和萊萊透過電話了,她跟朋友出去玩了。”斑先生正拿著刀,薇夫人突然趕過來道。
“你拿著刀幹什麼?”薇夫人看就按丈夫手裡的刀又問道。
“我厭倦了小鬼來咱們家搗蛋,他們把門廊的南瓜都砸爛了。”斑先生想不到別的藉口了。
“所以你打算殺了他們嗎?”薇夫人道。
說完兩人都覺得這事兒很蠢。
斑先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去收拾門前的爛攤子。”
“好。”薇夫人道,“顯然我們都度過了漫長難熬的一天,我得去洗個澡,明天再討論你搬出去的事。”她垂著眼沒看斑先生。
“我不會離開這棟房子的。我也不會放棄這個家。”斑先生一字一句地表示自已的決心。
薇夫人沒有理會,她轉身走了。
“你聽見了嗎?”斑先生在她身後道,“我不會放棄這個家的!”
斑先生來到庭院,他抄起自已常用的鏟子,在夜色中尋找著人影。
“我來收錢了。”哈先生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道。
此人出現正中斑先生下懷,他狠狠朝著對方的臉給了一個鏟子。哈先生被打得身體踉蹌,斑先生丟開鏟子,又用兩隻手抓住對方的衣領,扯著對方的身體狠狠甩到了他親手建造的涼亭邊。
“你個狗孃養的,她在哪?!”斑先生繼續揍打對方,並質問道。
“誰?!”哈先生喘著粗氣,不明所以。
“小海!我知道她就在這附近!”
“放開我!救命!”哈先生胸口的衣服還被扯著,他艱難喘氣,企圖呼救。
“她在哪兒?!”斑先生沒有鬆手。
“她埋在涼亭下呢!”哈先生道。
“你清楚涼亭下什麼也沒有。都是你們串通好的!”斑先生怒火中燒。
“什麼?你在鬼扯些什麼?!”
兩人還在極限拉扯。
“十分鐘前她就站在我家門口!”斑先生道。
“什麼?”哈先生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罵了一句“我草!”,又問道:“她看起來很不爽嗎?”
“我很不爽!”斑先生繼續搖晃著哈先生,“你要我為這出鬧劇付一千塊?沒門。你倆到底耍的什麼花招?我才不會自甘忍受你那變態勒索,這事兒你也要負責!”
哈先生突然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狂笑,“你還沒弄明白,是吧?”他道,“你臨床醫學那點狹隘的世界觀不能解釋的東西太多了。”
哈先生掙脫了斑先生,繼續道:“夥計,你完蛋了。那你知道死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什麼嗎?他們別無可失!”
“別鬼扯了!我他媽就想讓你給我個答案!”斑先生揮出一拳將哈先生打倒在地。
哈先生躺在地上,仍在發出笑聲,“寶貝,你他媽連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嘲弄道。
“她在哪裡?!”斑先生蹲下身又給了對方一拳。
“難住我了。”
“告訴我!”
“她無處不在,八成就在這,當心背後,留意前方。”哈先生從地上掙扎著起身,他拉住斑先生繼續道:“因為你以前覺得她危險……”
“讓我告訴你誰才危險!那就是我!”斑先生快受不了了,他扯著哈先生怒吼:“你還想繼續編故事嗎?我可在爆發的邊緣了!如果我完蛋了,我也要你陪葬!”
“來吧,殺了我吧。求求你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哈先生不斷乞求。
斑先生感覺對方已經瘋了,他狠狠將對方推倒在地上。
“殺了我,我也可以做鬼纏著你了。”哈先生傷痕累累。
斑先生轉身掄起地上的鏟子,他舉著鏟子,道:“你要是見到那個瘋婆娘,告訴她我和她玩完了,老子不跟你們玩了。你敢再踏進我家一步,我就殺了你。聽明白了嗎?”斑先生同樣喘著粗氣,“我會殺了你!”隨著話音落下,他手中的鏟子也狠狠拍在了哈先生身側的草地上。
家裡的門鈴又響了。
薇夫人前去應門,她先從貓眼確認了來者,才將門開啟。
“你好。”是她聘用的之前給家裡做安全設定的警員。
“抱歉打擾,你的警報響了。”安全警員道,“沒事吧?”
“沒事。”薇夫人道,“我女兒之前出去了,肯定是她觸發的。”薇夫人解釋。
“好。”警員道,他看了一眼前院,又道:“誰,呃,誰把你的南瓜擺設搞成那樣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群小屁孩。”薇夫人笑笑。
警員也笑道:“你要是抓到他們再搞惡作劇,交給我來處理。”他彬彬有禮,整個態度讓薇夫人倍感舒適。
“一定會的,很感謝你這麼快就趕來。”薇夫人感激道,“不得不說,自從聘用了你,我覺得……”
“安全多了嗎?”
“是的。”
“不錯。”警員微笑,“好了,今晚愉快。”他道別。
“謝謝。”薇夫人合上了門。
漫漫長夜,還有很多事在繼續著。
在家裡遭到幾番驚擾,萊小姐的萬聖夜過得也十分不順。在哈先生捶門,萊小姐打過電話給自已的老爸後,她原本忐忑的在家裡等著。
但塔少爺來了,他們今晚本就約好了。
於是萊小姐投入了男友的懷抱,兩個小情侶也約會去了。
斑先生和薇夫人回到家起初不見萊小姐身影很是緊張,打了她的手機確保她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
萊小姐隨著塔少爺來到了沙灘邊,他們點著篝火,正你儂我儂。情到深處,萊小姐已經做好了突破禁忌的準備,塔少爺卻停下了動作。
他看著萊小姐的眼睛道:“萊萊,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我之前從未動過真情,從未如此喜歡一個女孩。”
“你是同志嗎?”萊小姐沒忍住問道。
塔少爺愣了一下,“當然不是,我只是……或許是你爸開給我的那些藥。”他解釋道。
“我要走了。”萊小姐站了起來,她想回去了。
“別,別走,萊萊。”塔少爺拉住萊小姐,“我還不準備走,至少現在不。”
萊小姐又坐到了他身旁,她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過去常常來這……當世界逐漸逼近我,空間小到無法喘息,我就會眺望這片海,然後想‘蠢蛋,高中對於你來說屁都不是’。”塔少爺道,接著他念出了一連串的人名,又看著萊小姐道:“他們都是高中輟學生。”
“我厭惡高中,於是我逃到這裡,凝視著,海天一線,廣闊無垠,然後感嘆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以成為任何人人。去他媽的高中,那只是旅途的一站罷了。”塔少爺道。
塔少爺的言詞之中,無不流露著他對人生的逃避。
萊小姐什麼也沒說,畢竟他們同是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人生觀與世界觀還不完整。
突然,幾個人影從出現在遠處。
“有人來了。”萊小姐道。
五個少年少女,他們徑直走到了萊小姐與塔少爺身旁。
“裝扮不錯。什麼意思,你們是亡者早餐俱樂部嗎?”萊小姐看見幾人身上有著不同的傷口,誇張且殘忍,她下意識認定這是萬聖夜的惡趣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