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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主導權

“乖乖的......”

“醫學奇蹟啊。”

佐諶花簡二人喃喃道。

聞芸一把抓住兩人的領子,向薛嶼眨眨眼,“兄長想必剛醒來需要靜養,小妹帶著他們先離去——”說完便帶著兩人遁了,還貼心地帶上門。

“什麼啊......”躺了四個月了還要靜養。薛嶼無奈地捻了捻眉心。

現在房內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你......”薛嶼看著面前這人微紅的眼眶,滿腹的草稿始終如鯁在喉。

“雖然過程不盡人意,但我這不是醒來了嗎?”薛嶼心裡有點亂,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騙我。”楚洵整個人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大狗狗,“你們都在騙我。”

“殿下啊...只是這件事太玄乎了,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薛嶼痛心疾首道。

“所以你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搪塞我?”

“......”我不是我沒有。薛嶼從中聽出了莫大的委屈。

“我——”

“你先別說了,讓我抱會兒。”楚洵把頭埋在薛嶼頸窩處,暫時不想聽到讓他難過的話。

————

過了一會兒,薛嶼感到頸處的呼吸漸漸平緩,輕輕調整坐姿,給楚洵蓋上被子。

看著碎片眼底的青黑,薛嶼眼裡的心疼恨不得溢位來,淺淺嘆息,說到:“諸位聽牆角的怕是該有個度吧。”

剛說完,便見到房門被輕輕推開,探出三個腦袋。

“聽夠了嗎?”薛嶼輕聲問道。

“還沒,兄長。”聞芸大膽回答,聲若細蚊。

“那也無礙,現在我有事要問你們。”

......

一個多時辰後,薛嶼從三人口中大體知曉了他昏迷之後的事。

當然,死去的在他醒來時馬甲掉了的回憶也突然痛擊了他。

“我待會兒會與殿下解釋...”薛嶼扶額,該來的遲早要來。

“對了,你...你和楚洵什麼時候到這種關係的?”佐諶滿臉寫著好奇兩個字。

“什麼?”

“你,那你和他現在什麼關係?”

“我和他?我只是他的門客。”

聞芸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花簡則明顯地望了望他懷裡的某人,而佐諶更是目瞪口呆。乖乖的,這好像有點不對啊?

“至少現在還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薛嶼斜坐著,溫柔地打量著伏在他身上的楚洵,感受到某人正悄悄地戳著他的後腰似乎在表達不滿,面上只是微微嘆氣,勾唇,不明不白道,“主導權在他手中。”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靜養一會兒。”薛嶼趁楚洵不注意,悄悄地反握住他作亂的那隻手與之相扣,並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楚洵的指關節,順勢勾勒起溫熱的掌心。

眾人眼中薛嶼只是將一隻手放進了被褥中,並無其他動作。裝睡的楚洵反倒是僵硬了。

聞芸對薛嶼眸中突然加深的笑意感到不解,但也還是帶著其他兩人離開。

等三位“閒雜人士”徹底離開後,楚洵一個動作帶著薛嶼向床榻內側翻去,直接將其壓在身下。

“殿下難道有趁人之危的癖好?”

“我何曾說過自己是君子?”楚洵眼神有些飄忽,似乎還未緩過來,未看見薛嶼眼裡的縱容。

薛嶼輕笑,略帶侵略性的目光肆意地描摹著楚洵的面龐。從劍眉星眸,到山庭處的那顆小痣,然後是小巧的唇珠......

彷彿一隻撕去風輕雲淡偽裝的誘人入深淵的魔,薛嶼靜靜地等待著楚洵的下一步動作。

明明目前薛嶼才是被自己壓著的那個,而且薛嶼說的主導權在自己手中——可是為什麼自己反而會有些慌張......

“怎麼了,殿下?”薛嶼看著面前愣神的某人,微微偏頭,蹭著他的耳尖輕聲問道,“不繼續了?”

“怎麼可能......只是......”

“只是什麼?”薛嶼一手勾著兩人交纏著的墨髮,一手虛扶著楚洵的腰,害怕他突然一個動作重心不穩。

“什麼叫只是我的門客?”楚洵喃喃道。

楚洵殊不知自己現在這略帶小心翼翼的試探讓薛嶼有多想挑逗他。然薛老狗向來聽從自己內心,於是笑道:“那殿下怎麼認為?是現在你我姿勢的關係嗎?”

果然,薛嶼的目的達到。薄紅從楚洵的耳尖泛到頸脖,接著整張臉染上了緋色。

“不...不知羞!”楚洵從薛嶼身上彈開,怎麼也壓不住的嘴角出賣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楚洵僵硬地轉移話題,打破了粘稠的氛圍。

“前所未有的好,”薛嶼眼底劃過一瞬的可惜,“最後冥鹿獻祭,身體之前的暗傷都恢復了,甚至雜質都清出去了不少,內力也變得更為深厚。所以正如先前所說,只是過程不盡人意罷了。”

“我就說最開始擦身子那幾天你身上總會有那麼些薄薄的黑泥......”楚洵沉思著。

“什麼?”

“沒什麼。”難道自己把心裡想的說出去了?楚洵眼神有些躲閃。

“我想去邈池。”薛嶼看出他不想多說,開口跳轉話題。

————

兩人來到邈池後,楚洵有些心事,並未與薛嶼在同一側泡,二人各佔一側。薛嶼也是把能交代的事都交代了,楚洵也一下沒一下地在另一側應著,但明顯看出來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

“嗯。”楚洵繼續應道。

“殿下,我明天想去瓦肆聽曲兒。”

“嗯。”楚洵像個只會答“嗯”的復讀機。

“.......殿下,我後天會離開東宮迴風尹閣一趟。”薛嶼挑眉,碎片這狀態有些不對啊。

“嗯...嗯?”楚洵回神。

“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暢快些。”薛嶼抿了口楚洵珍藏的千年一夢(酒),表示願意做一次知心哥哥為碎片解惑。

沉默了一瞬,楚洵有些猶豫地開口到:“你想讓我稱帝?”

“不然呢?最開始的交易不就是...不知殿下打算何時登基?”

“不急。”楚洵的語氣淡得像是在聊今天吃了什麼,但摩挲著杯沿的動作明示著他並不是真正的平淡。

楚洵在逃避。薛嶼眼神暗沉了一瞬,又恢復了平日的笑意,“或者說,殿下打算什麼時候兌現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