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等人早已見怪不怪了,諸葛九之前也對牛叉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幾乎都有出處,所以老人家這麼說,應該也有其中的道理。
“不折壽,不折壽,說你是咱婆孫倆的再生父母也都不為過啊。”老人家笑容慈祥的說道,說著,她就讓小女孩給牛叉倒了一杯水,然後囑咐道,“靈兒,快給老大敬一杯水,答謝老大的救命之恩。”
“謝謝老大。”靈兒水靈靈的眼睛裡透露著無比清澈的感激,她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啊這,沒事沒事,都自已人啊。”
牛叉心虛的說道,他腦海中完全沒有這段記憶,所以他沒法做到理所當然。
過了十多分鐘,當菜盤上的主菜差不多被清空後,現場才開始熱鬧了起來。
大家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笑風生,為了活躍氣氛,諸葛九還把牆角那一桌的小孩喊來出了檔節目,留下趙小歡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
期間,不斷有人來給牛叉敬酒,花果山沒別的酒,喝的都是用料地道的米酒。不用多久,牛叉就上頭了,一旁的諸葛九也醉得東倒西歪的。
“老大,我覺得那個白衣仙子跟你很搭配啊。”諸葛九醉言醉語道。
“是嗎?老子不這麼覺得。”牛叉臉色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雖然是醉了,但他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你又不是沒見過人家的厲害,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老子給幹翻了。”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諸葛九嘿嘿笑道,“怕什麼,再厲害也只是個會功夫的女人而已。”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檯面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陳厘面色鐵青的看了牛叉一眼,嚇得牛叉立馬打了個冷顫,他推了推諸葛九,讓他收斂點。
那幾個猥瑣男藉著敬酒的機會特意來到牛叉這桌搭訕,他們有意無意的蹭了賈欣欣和外國女好幾下,有些退而求其次者就去揩羅慧的油。
陳厘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也知道這些人的居心用意,當這些人冒犯她時,她手指一扭就把這幾個猥瑣男制服的嗷嗷直叫。
從這時開始,一些有想法的男人才知道陳厘到底是怎樣的硬茬,同時也知道了為什麼諸葛九不敢叫陳厘上去做自我介紹。
小孩表演完了,接著就輪到一些自告奮勇的大媽上去跳廣場舞,大媽們節奏感把握的很好,跳的滿臉興奮,但臺下的老爺們卻看得索然無味。
花果山的女性本來就少,更別說有年輕好看的女性了,陳厘等人的到來,無疑就是仙女下凡。
這也不難怪,臺上的大媽長得實在是一言難盡。
眉不清,目不秀。
看的男人們直搖頭,多看一下都得去洗眼了,當然也有些人真是餓了的,把大媽當做珍寶。
吃吃聊聊,硬是扯到了中午,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諸葛九便想著都這個點了,不如就連同午飯一起吃了吧,於是他喊人去拉來了幾大鍋白粥和一些鹹菜。
等盤底都被舔的乾乾淨淨後,眾人才總算是把這兩頓都給吃完了。
飽暖思寢,也該是安排住宿了,牛叉他們趕了一夜的路,還沒合過眼,上下眼皮早就大戰了好幾百回合。
除了牛叉有自已的套房以外,其餘人只能被安排在集體宿舍住。花果山普通村民住的都是集體宿舍,宿舍裡面沒有廁所,也沒有洗衣做飯的地方,完完全全就只是用來睡覺而已。
小六子領著白天他們來到了村尾,白天他們六男四女勉強可以分到兩間房,正常來說都是六人一間的。
賈欣欣一進門就滿臉嫌棄,她本想著會有單間住的,但現實卻給了她迎頭痛擊,她大失所望道:“你們這不是虐待人嗎?住這麼多人,怎麼還沒有廁所啊?坐牢也比你們這好。”
無錯書吧“你可以不住。”小六子完全不慣著賈欣欣,他譏諷道,“你覺得坐牢好,那你去我們的羊牢住,那裡適合你,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我們野豬圈,它們吃住拉都一起,剛好可以滿足你的廁所訴求。”
牛叉在諸葛九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已的專屬套房,他的房子在村頭路段的右側,看上去像是一棟別墅,裡面是一套構造完整的房子,有廚房有廁所,甚至還有健身房,以及書房棋牌室,生活設施應有盡有。
“蛙趣,這就是我的房子嗎?”牛叉滿臉驚訝道,他本就不是窮人,也見過不少世面,但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這種程度的配置,已經是一等一的好房子了。
“老大,怎樣?還滿意吧?”諸葛九順勢說道,“你看一切設施和佈置都沒變,都還是跟你之前要求的一樣。”
“嗯嗯,不錯。”牛叉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是我喜歡的風格。”
諸葛九貼心服務,他從頭到尾給牛叉介紹了一遍整個屋子的構造,講解到廁所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自動沖水馬桶的設計,甚至還親自演示了一遍,像極了一個售樓員。
最後就是來到牛叉的臥房,牛叉的臥房寬大舒適,床也是又大又軟,屋內還配置了一個嵌入式的衣櫃。
在衣櫃旁邊有一個很厚重的鐵箱子,箱子的門上面還貼著一把像是鎖的鐵疙瘩。諸葛九跟牛叉解釋說,這是牛叉的保險箱,裡面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他的筆記本。
“筆記本?”牛叉詫異不已,他半開玩笑的說道,“老子以為你開玩笑的噻,沒想到還真的有啊?”
“我怎麼敢跟老大開玩笑呢。”諸葛九苦澀一笑道。
“那你看過沒?”牛叉突然皺起眉,雙眼緊盯著諸葛九的瞳孔深處說道。
“沒,沒有啊。”諸葛九被牛叉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搞的有點心慌意亂,“老大的東西就算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亂動啊。”
“真的嗎?”牛叉半信半疑的回了句。
“千真萬確,天地良心啊。”諸葛九神色稍微緩和了些說道,“這個箱子用的是密碼鎖,你說過,只要跟你講密碼是你的手機開鎖密碼就行了,不過我不太理解手機是什麼。”
“密碼鎖來的嗎?”牛叉有些不相信的蹲下去檢視,發現還真是如此,“那我試試看。”
諸葛九見牛叉準備開鎖了,便很識趣的轉過身去。
咔噠,鎖開了。
“老大,要不我先回去了?”諸葛九見牛叉已經開啟保險箱,便想著趕緊迴避。
“不用。”牛叉沒有抬頭看諸葛九,他專心的在保險箱裡翻找,發現裡面只有三樣東西。
他把筆記本拿了出來,然後開啟幾頁隨便看了下,的確是自已的字跡。
這厚厚的一本,起碼用掉了一半,那得要寫了多少字?牛叉直搖頭,心想完全不像他的風格。
在牛叉自已看來,他就是個晚期厭文症患者,凡是跟筆墨有關的,他看著都頭疼。
雖然不喜歡,但這本書居然用了這麼高階的工具來保管,想必是有它的重要之處。
還沒細看,就看到筆記本的封面上寫著一句很醒目的話:這裡沒有歷史,只有觸目驚心的犯罪記錄。
“怎麼文縐縐的?”牛叉扭頭看向諸葛九,隨口問道,“我什麼時候跟蔣某人一樣有寫筆記的習慣了?”
諸葛九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牛叉把書放在了保險箱上面,又從裡面拿出了兩塊東西,他背向諸葛九說道,“老子先研究一下。”
“好嘞。”諸葛九應聲點頭道,剛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老大,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吩咐我啊,我就住在你隔壁。”
“得了得了。”牛叉擺擺手道。
倒騰了一小陣,他並沒有發現這兩塊物品的用處,便放了回去,然後關上保險箱。
這本筆記本足足寫了有八十三頁,牛叉心裡暗罵自已怎麼寫了這麼多,就算把一生都寫進去,也用不著八十三頁,挑點光輝事蹟寫個十頁八頁就好了。
他開啟第一頁,只見第一頁寫了一段很奇怪的摘要:
這裡不是家,我也已經沒有家了,我從一個牢籠來到了另一個牢籠,從一個贖罪的牢籠來到了一個犯罪的牢籠。現在,我只想尋找一片淨土,然後在這片淨土上永遠腐爛下去。
“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也玩這一套了?”牛叉喃喃自語,臉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當他帶著困惑開啟第二頁後,他立馬就收回了剛才的想法,八十三頁確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