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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狸貓少女的初戀

我的名字叫莎美,一個有狸貓血統的亞人族,在貧民區長大的我,生下來就得為了生存而拼盡全力,僅是為了自已和弟妹的溫飽。

小時候一個曾經是旅行商人的老伯告訴我說,大陸北方存在著不會歧視亞人的國家,甚至還有不少能匹敵人類伯爵領的強大亞人部落。所以移民到遙遠的幸福國度,過著三餐溫飽的生活,是我過往的一個小小夢想。

然而,這些年來,現實的殘酷無情地打擊著我,更何況我的父母在之後一場瘟疫中雙雙離世,我天真爛漫的幻想都變成了泡影。

我在弟妹的哭泣聲中親手把雙親埋葬的情景,至今仍然歷歷在目。那時候,天空被層層陰霾所填滿,一如我的人生那樣暗淡無光。

為了撫養年幼的家人,我遊走於黑暗的街角,跟著前輩們學習行乞、扒竊、搶劫…總之,除了直接殺傷無辜的人以外,其餘所有骯髒的事情我都嘗試做過一遍。我很迷茫,感覺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已了…

後來,我更被捲入黑道之間的爭鬥,雖然我憑著一股狠勁一口氣打倒了兩三個人。但在最後關頭,當我騎到一個男人身上,並高舉著匕首的時候,我就是下不了手…

雙親慈祥的面容浮現在我眼前,讓我喘不過氣來。感覺要是真的刺下去的話,我的神智就要崩裂,我的良心就要飛走,一切再也回不來了…

就在我遲疑的瞬間,被我騎住的男人見機不可失,立即一腳把我踹開,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反過來想一刀捅死我。

由於失去平衡而跌倒的我,現在只能任人宰割。刀刃從上而下刺破了我的衣服,眼看就要刺進我的心臟。就在我死前一刻,突然想起自已還沒有替弟妹準備好今天的晚餐,我真是個可笑的姐姐…

“水之湧流,瀑布衝擊!”

千鈞一髮之際,巨大的水柱從側面打過來,把匕首連同它的持有人一起吹飛了。水流威力之大甚至在對側的牆壁上挖開了一個大洞。

“好險好險,小妹妹你沒事吧?”

當我還在發呆的時候,紺藍色頭髮的青年好像在擔心我,只見他微微一笑,然後溫柔地把手伸向我。他穿著簡單樸素的軍服,十分潔淨整齊,讓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是貧民區的人。而我也被他的氣質所吸引,不由自主就握住了他的手,與此同時…

“別放走任何一個人,把罪犯全部逮捕!”

大量警衛出現在少年身後,他們魚貫而入把在場的所有犯罪分子逐一制服。領頭的警衛眼神凌厲地掃視四周,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他原本還想要對我說些什麼,但看見少年牽著我的手時,整個人愕住了。

“有什麼問題嗎?”

“不,這個女孩…她應該是…”

“她是被罪犯綁架來的受害者啊,我是這麼認為的,你不同意嗎?”

“…既然理查少爺這麼說的話…是,我明白了。”

縱使那警衛早已探明我的案底,但看來並不打算忤逆正在包庇我的少年。只見他無奈地低頭行了一禮,就別過頭去繼續指揮部下把黑道和罪犯通通綁起來押走。

至於剛剛仍然一本正經的理查,現在竟然對我擺出勝利手勢,還做了個鬼臉,搞得我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最終,我只能乖乖的讓他牽著我的手,一起離開黑道的據點。

“…這位大人,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我們在夜色中靜默地走了幾分鐘,我不禁想要知道他為我開脫的理由。理查沒有因為我是亞人或窮人就對我擺架子,反而很耐心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這個嘛,因為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呢。”

“…為何你會這麼想?”

“唔,算是我個人的直覺吧,我從你的眼神裡感覺不到殺人犯的氣息。反而…更像是一個為了活下去,才勉強自已做壞事的女生呢。”

“可、可是…人家的確是個罪犯…偷別人東西和找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飯…”

“至少,我敢斷定你和那些為了自已的利益而隨便傷害他人,事後還沒有半點內疚感的傢伙不同。從你猶豫著,沒有拿匕首對那個男的刺下去的瞬間…我就知道了。你有你的苦衷,對吧?”

我因為心事被他說中而一度哽咽,理查見狀輕輕地撫摸我的頭,微笑著安慰我。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讓我的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滑落,我真想撲到他身上大哭一場。

“喔!話說,我有一個提議…”

這時候,理查好像想到了什麼點子,忽然豎起一根食指並扯開了話題,我帶著疑惑地擦乾了眼淚,抬起頭專注的看著他。恍惚間,明月的光輝從理查的背後溢位,他彷彿是給世間帶來希望的月亮守護神化身,帶來了即將改變我下半生的話語。

“你要不要替我工作呢?薪酬還不錯的,肯定能養活你的家人。更重要的是,這是你改過自新的好機會呢,可別錯過囉。”

理查的笑容既認真又帶著幾分調皮,給人一種親切和親近的感覺,讓我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而且平靜下來的我,今晚第一次注意到他竟然長得如此帥氣,我的臉頰不禁唰的一下發燙起來。

“誒…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生病了嗎?”

“嗚⁠呀吖~~!”

理查用一隻手把我拉到他的胸前,把我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近乎零,甚至我們的額頭都幾乎碰到了一起。這個大膽的舉動讓我心跳加速,不由得緊張地悲鳴了一下,這就是我的初戀…

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法雷爾家三少爺,兼下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