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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眾生平等

在林峰下山前一夜,渡劫大能含淚道:「自三皇五帝,功法傳承至今,亙古歲月,大道有缺,不曾圓滿。天下所有功法只分三六九等,唯有最強功法,可突破天仙,不死不滅,望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峰沉聲道:「弟子記下了。」

他輕撫心口,眼眶泛紅:「峰兒,莫要辜負師父的期望。」

感受到師父的情意綿綿,林峰動情道:「林峰敢立下誓言,今生不達天仙,終生不娶。」

……

「嗡!」

隨著一道劍光閃過,大山中的猛獸妖魔,剎時魂飛魄散。

山間小溪旁,出現了一名青年男子,他立於巨劍之上,豎立在前,他的模樣,一身青衣,模樣俊俏,氣度不凡。

男子悠悠嘆道:「天下不平事,可否已了?」

他御劍騰空而行,穿行於雲霧之間,心念電轉,口中不斷地默數:「大師兄死了?二師兄死了,三師兄亦死了,整個師門就只剩下我一人了,仙路之爭,竟殘酷如此。」

「師父,林峰不肖,師兄弟宗門之仇尚未得報,何以有顏面相見於師父面前。」男子年方二十,白髮三千,心頭滿是沉痛。

不知過了多久,他哀哀痛哭道:「世人欺我、辱我、打我、罵我、玩我,何以能忍?」

男子悠悠一嘆:「師父駕鶴西遊,徒兒無以回報,縱然是受那萬世唾罵,我也要這蒼天逆轉,大地翻覆。」

「天外天,仙非仙。」

他高唱道:「莫以成仙能成事,人間亦有一段情。」

……

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三皇治天下,五帝繼往之,華夏大地清平盛世,也不用兵將帥領,故兵將皆封神東嶽。而大道有缺,仙道亦有缺。

九天玄黃,天限九人,仙廟之下,眾生平等。

一瓶濁流向低處流去,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隨緣、隨遇、隨性,不爭、不驕、不施。

時至今日,還得聽天由命,唯將一劍,殺盡三生。

他的名字,叫做林峰。

他冷酷,他無情。

他視凡塵為螻蟻,見世人命如草賤。

除卻心中掛念之人,天下無不具靈性的生物,即便男女老少,不分高低貴賤,在他眼裡,都只是塵土罷了。

仙人又如何,捨去浩然之氣,不過一帶有修行能力的流氓罷了。

那又如何呢?

生命嘛,總是要做點慾望之事的。

就像他,不想要女人,只想要一柄屬於自已的利劍。

劍,只要出鞘,定叫人頭落地。

牛,就得耕地,不然騎上去,也不會哞哞大叫。

善惡有別,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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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狗不擋道,他亦可饒人。

至於擋道之人,天王老子,也得在唸之間,流血五步。

華夏泱泱禮儀之邦,總要有點道義。

然,道義如何莫非事外之言,那不在他的考量範圍。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他不能妄顧,亦不缺擔當。

他滿頭白髮,心中蒼茫。

他好孤獨,寂寞如霜。

他只殺人,不沾血光。

他要功名,亦求聖道。

這是他的劍道。

無悔、無罵、無芥蒂。

相逢盡道休官去,隱士才應似逸侯。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

朦朧蒼穹,虛空藏道。

他不見天地之大道,眼前只有朦朦混沌。

不知何處,似有一道不解之門,矗立於前,久久徘徊。

他的臉色稍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慨然道:「諒這天外天,仙外仙,我自當一劍破之。」

他高舉手中聖劍,大喝一聲:「爾等都與我,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