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歪頭看著面前的兩隻精靈,身旁觸手抖來動去表示疑惑。
不是,你們還真挑上了?聽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來搞屠殺的。還有……為什麼會有兩個精靈站在他們那邊啊?
算了,反正不管怎麼看都是優勢,也不必要在意這些東西。
女子這麼想著又將目光移向手握摺扇搖來晃去的西澤。
話說回來,先前那個空間錯亂的靈術應該就是出自於他的手筆吧?好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有意思的靈術……
“小哥,要不我們比試比試?”
西澤早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渾身上下就裹著三根觸手的燒雞。雖然對方十一個傳奇強者裡看起來至少有一半都在靈術方面有相當不錯的造詣,但西澤只是一眼就斷定這個衣著比島國老師們都大膽的女子就是破除他靈術的罪魁禍首。
眼下既然對方主動挑釁,在深知自已實力最多隻可能拖住一名敵人的情況下西澤自然是希望能儘量遇上和自已專業對口的敵人。
“好啊。”西澤很是儒雅的晃了晃摺扇,身形與那女子一起在瞬間消散。
“奇怪的展開……”坎蒂娜搖搖頭,還未見她有什麼動作,手中的漆黑長劍便在一瞬間出現在一名身披黑袍手握骷髏頭的佝僂身形面前。
誰也沒有料到原先還和禮和氣挑對手的場面下會突然飛過去一把劍,佝僂身形哪怕反應迅速偏過了頭也沒有完全躲開這突然出現的長劍。
銳利劍鳴呼嘯而過,目光再次聚集時只看到一副骷髏骨架蒙在黑袍下,手中握著的骷髏頭頓時變得如夜般深沉。
“居然會在這一個個等著挑對手,你們都是小孩子嗎?”
坎蒂娜不屑地撇撇嘴,抬手接住飛射而回的漆黑線條,轉瞬間便已經抵達另一名手握長棍的……嗯……猿人身旁,長劍直刺轉動的瞳孔而去。
“叮!”
隨著金鐵交擊聲的響起,場上其他傳奇強者如同聽到了開賽提示音一般同時飛身而起。
坎蒂絲時刻牢記“二打三”的規劃,在一劍挑破偷襲向妹妹的漆黑圓錐後,潔白劍氣直衝向另一名空手騰空而起的傳奇強者。
“啪啦!”
電弧突然在不遠處炸響,潔白劍氣與其揮拳時帶起的雷霆相接觸,只是一瞬間便已經消失殆盡。
坎蒂娜一擊不成迅速抽身回退至坎蒂絲身邊站立,歪著腦袋看向聚攏在面前不遠處的三名傳奇強者。
“你們說,要是我們二打三打贏了,你們丟不丟臉?”
“輸了就沒命,誰有心思在意丟不丟臉?”
渾身纏繞雷霆的健碩生物紫紅色的面板上滿是不時躍起的電弧,雙拳碰撞時還會發出劇烈的炸響。
“雷犀一族也會被神族往這裡丟?”坎蒂娜沒有在乎對手的回答,帶著目的繼續問到,“神族到底在想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精靈,你想要答案……可以,但是要打贏我。”
“好吧,閒聊結束了。”坎蒂娜聳了下肩膀,與坎蒂絲極為默契的同時飛身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黑一白兩道殘影。
明心覺得方才的氣氛挺好的,畢竟他們才是要拖時間的一方。但眼下都已經被罵小孩子了,再想要慢慢悠悠的挑對手顯然不太可能。
其實也沒什麼好挑的了,一共就還剩下兩個敵人,她跟佘鈺一人一個也玩不出多大花樣。
“你真覺得那個傻大個能扛住三個傳奇?”還未等明心有所行動,一名看起來與皚雪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突兀掏出一把比自已都高出一個頭的巨斧扛在肩頭,“雖然他的確是很強了,扛住那個背闊刀的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但一打三的話肯定還是扛不住的。”
少女就用這麼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繼續上前兩步:“而且……你和那個傀儡說不定連我都招架不住,就別想著擋住兩個了。”
“要我說,你們還是早點各自奔逃算了,他們怎麼樣我不好說,但我肯定是不會追你們。”
明心聞言倒是有些驚奇,手握長鞭甩了甩後饒有興趣的問到:“為什麼?”
“因為我懶啊,你們又沒得罪我,要不是被神族莫名奇妙扔進來,我都懶得跟你們打。”
“我要有這時間還不如躺著睡覺,不比閒著沒事幹追殺你們要來的舒服?”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明心對此很是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可局面都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自已總不可能真因為她幾句話就掉頭跑吧?那可就不是明心了!
“好吧,我本來不想打的。”
見明心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後撤的打算,少女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手中巨斧置於身後,隨著吸氣聲響起,少女猛的發力下斧柄直接被巨力崩彎,斧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劈向地面,還未落地僅憑氣勁就已經壓的地面下沉了些許。
明心面對這駭人聲勢不敢有絲毫怠慢,飛速抽身後退的同時,長鞭甩出後如軟劍一般點在斧身,帶偏斧刃落地點之後再次往前延伸,看起來是企圖直接纏住少女的脖頸
“哦豁?”
少女第一次面對軟鞭這種武器,玩樂心態下一時被打的有些猝不及防,連忙用手掌托住斧柄向上抬起擋住衝著她直刺而來的軟鞭。
長鞭點在斧柄發出一聲爆鳴,卻並沒有像少女預想的那樣纏住她的斧柄,只是一觸即離沒有停留,強大的衝擊力甚至讓少女的身體都晃了一下。
明心自知力量不敵少女,自然是不可能讓長鞭纏住武器,不然她下一秒就有可能會被直接倒拽過去衝著身上來一拳……
身邊的傀儡已經自行找上了另一位傳奇強者,接下來就看明心自已能拖住這少女多久了。
只要能等到泮無恙回來,一切危險都將迎刃而解。
“你說我和那個傀儡一起都可能扛不住你,”明心歪著頭笑道,“那我們要不打個賭?”
“賭什麼?”
“賭我能一個人撐住你十分鐘,我要是做到了,你就不再出手,怎麼樣?”
……
高空上不時傳來利刃相撞的沉悶聲響,禹山手中巨斧橫置於身前,斧柄微微向內上方一斜利用斧刃與斧柄的空隙卡住推來的闊刀。
身側兩道流光閃過,長槍與利爪在禹山架住闊刀的一瞬間不分先後地分別刺向禹山兩肋。
闊刀男子正欲雙手握把用力上挑彈開巨斧,便感到一股巨力順著劍刃傳來,壓住他上挑的同時還尤為霸道的強行推著他往一側旋轉。
闊刀男子極力想穩住身形,可禹山通神的巨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儘管已經極力下壓卻仍然被帶的向一旁刺來的槍尖飄飛。
按理來說,面對同伴被拍向自已,持槍者應該收槍回退以免誤傷同僚以便繼續形成包圍圈才對。可這三位名義上雖然是在圍攻禹山,遇到闊刀男子朝自已這倒飛時居然連收槍的意思都沒有,手中長槍仍然一往無前直直刺去,大有一槍直接戳倒兩人的意圖。
混蛋!
闊刀男子心裡暗罵一聲,實在抽不出闊刀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棄刀抽身飛退以免被“誤傷”。
“呯嗙!”
槍尖戳在被巨斧帶的飛旋而起的闊刀之上,巨大力道壓的禹山手肘微曲,身形微微後仰洩力的同時斧柄繞過腰背與另一側的尖銳利爪頂在一起。
禹山抬手一拍刀柄,左右手分別拿著剛分離出來的闊刀與巨斧大力橫掃。
狂暴巨力在武器揮舞時掀起兩道氣浪,鼓動下強行打斷長槍與利爪的進攻節奏,配合著突然暴起的靈力吹開圍攻的兩名傳奇強者。
禹山正打算再晃盪兩下手裡的闊刀,眼睛一瞥的瞬間只聽到顫鳴聲順著刀刃融入長空,劇烈顫動下禹山眉頭一皺不得不鬆開手。
“嗖!”
闊刀化作流光重新被男子握在手中,他陰沉著臉很是陰翳的看了眼長槍斜握點地的同僚:“愚蠢至極。”
“沒見你多厲害,搶不過就算了連自已的刀都拿不住。”
明眼人其實都知道闊刀男子棄刀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持槍者毫不收力的前刺,但眼下再爭執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真要算賬也得等到殺了禹山之後。
禹山雖然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有些興奮,但還沒興致勃勃到參與他們之間的內訌,只是微沉著表情思考。
以多打少在大部分時候都會是優勢,畢竟圍攻方就算一點默契都沒有,只要不是一股腦全往上衝互相做阻,光是輪番而至的體力消耗都能夠拖垮大部分對手。
不過……面前這幾個好像就是典型的互相妨礙的型別,自已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這點?從持槍者先前不收槍的舉動就能知道這傢伙絕對是個脾氣暴戾的急性子,而對於這樣的傢伙,激將法從來是最有用的。而在先前的嫌隙影響下,即使持槍者陷入劣勢,闊刀男子也絕對沒有出手解救的可能性。
思緒至此,禹山再度把巨斧抗在肩上做出輕蔑姿態:“要是你們三個被我一個人全殺了,這會不會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戰績?”
“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果不其然,禹山話落的瞬間,持槍者的身形就爆飛而出,手中長槍一個橫掃砸向禹山腰腹。
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持槍者手中長槍兩米二左右,按理說對上所有正常兵器都能佔據優勢。可禹山顯然是個例外,大小離譜的雙刃斧光是斧身就有一米多長,帶上斧柄長度甚至跟長槍有的一拼,再加上重量遠超長槍,配合上禹山通神的巨力,雖然揮舞的後搖比較長,可往往一斧就能劈的持槍者中門大開,等他抽槍再度回擊時禹山也已經走完了一斧的後搖。
“還以為你多厲害,結果連站都站不住。”
闊刀男子見持槍者一直被劈的中門大開,強忍住衝上去給他一刀的衝動在一旁冷笑。
持槍者手中長槍從側方連續戳出數下點開巨斧,臉上的神情不耐中帶著慎重。禹山身子旋來轉去借助慣性一斧重過一斧,最開始時他還能持槍硬戳頂開,現在卻只能從側面連出數槍取巧頂開斧刃。
本來就滿是不耐的心神在聽到闊刀男子嘲諷的語氣後瞬間如干柴般爆燃。如墨的靈力頓時籠罩住周身,長槍迅猛如墨龍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線,頭一次壓過斧刃撞在禹山肩頭。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禹山露出吃痛表情身形暴退而出,持槍者身形閃動間將身後空氣壓出爆響,帶著長槍如墨龍直衝雲霄。
血肉碎裂聲夾在空氣的爆響中傳開,墨色長槍刺入皮肉頂穿左肩沒入身體半米有餘,槍尖帶著血肉透體而出。
“死之前有什麼想說的?”持槍者雙手握著槍尾再度前推,長槍近乎半數沒入禹山身體,狂暴靈力頃刻間侵入禹山身體,肆無忌憚的遊走破壞。
“哈——”鮮血從禹山嘴角溢位,順著下巴滴落,劇痛令他的神色扭曲猙獰。禹山深吸了口氣壓住體內暴動的靈力,左手抬起自行壓著槍桿往裡刺的同時往前邁步,槍桿與骨頭的摩擦聲無比刺耳,“你覺得……你能殺了我?”
漆黑紋路在一瞬間佈滿胸腹,沿著四肢遊走後漫上臉頰與巨斧,體內屬於持槍者的靈力在紋路浮現的瞬間被吞噬殆盡,甚至連透體而過的長槍都在紋路影響下發生被腐蝕般的“滋滋”聲。
“餐宙之路!”
持槍者幾乎是在瞬間反應過來鬆開長槍企圖回退,可禹山從先前故意被一槍戳中肩膀到後來的自殘行為全都是為了拉近與持槍者的距離以便於能一擊斃命,眼下又怎麼可能讓他棄槍保命?
帶著鮮血和黑紋的手掌拉住持槍者的右臂,手中巨斧高高揚起:“多虧你不收槍,臨死了連個救你的傢伙都找不到。”
“呼!”
巨斧帶起嘯空聲下落,在持槍者極力掙扎的驚恐眼神中劃過肩膀,走過腰腹,從大腿處穿體而出。
可隨著巨斧重新接觸空氣,佈滿黑紋的斧刃卻是詭異的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沾上。
持槍者的身體分做兩半墜落,凌空時便已經佈滿黑紋,還未墜落地面便如同被啃食一般漸漸消散。
磅礴靈力反哺回禹山身體,長槍斷做兩截消散,肩頭血洞剎那間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