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大亮,只有些許光亮自遠方的山脈下折射而來,此刻落在這片荒漠中倒是為其添上了這片刻晨曦獨有的韻味。
暮辭看著因為被明心當做中堅力量告知機密而興奮的幾乎整夜沒有休息的紅,在她平靜下來後拉著小手開口:“紅,昨天明心姐姐告訴我們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紅一整夜沒睡,剛剛興奮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一冷靜下來就覺得昏昏沉沉,耷拉著腦袋彷彿下一刻就能直接睡過去。
見暮辭極為難得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已,紅抬手拍了兩下臉,“呼嚕呼嚕”兩聲後強迫自已清醒了一點。
“啊?為什麼呀?”
“因為這是明心姐姐跟我們的秘密,紅要是說出去了,就不是秘密了。”
暮辭不好跟年齡剛滿兩位數的小孩子說些自已都不算太懂的大道理,思來想去後還是決定採用從父母那裡學來的哄小孩方法。
事實證明任何一種方法的廣泛傳播都有它的道理,這套說辭既然能在各大家庭間流傳開來,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見紅若有所思的搖頭晃腦了一會兒,然後就向後躺倒,小手握拳在面前劃了一下:“紅知道了,紅絕對不說!”
說完就小手一垂落到土床上,僅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暮辭見紅玩的太嗨倒頭就睡後也沒有把她叫醒再強調一遍的意思,只是寵溺的搖了搖頭後就轉身出了小土房。
“哄騙小孩!”
小土房外,皚雪靠在土牆旁,見暮辭出來後就偏過頭,眼角帶著些笑意輕聲開口。暮辭聞聲看去,只見雪白長髮隨意的收攏於身前,顯露在外的白皙藕臂在清晨微光下更顯嬌嫩,直如細心溫養的白潤軟玉,看的人心頭難耐,只想握在手裡細心把玩。皚雪手中法杖靠在右肩,因為太長只能一頭拄著地面一頭抵牆,相互對比下,連算得上高挑的身材都在法杖映襯下顯得嬌小。
如若時間差別不大,皚雪今年也才十五六歲,才發育不久身高便已經直逼170,胸前的兩團柔軟也已經有了些規模,讓暮辭來形容的話就像是在衣襟裡塞了兩個蘋果,撐的衣襟鼓鼓的。
照這趨勢看來,未來想必是個身高不輸男子,風嬌水媚凹凸有致的難得美人。
暮辭與皚雪一個十三一個十五,雖說都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但也勉強算的上是同齡人,彼此朝夕相處兩年不說還帶著今年才滿十歲的紅,換個年紀看完全就是老夫老妻的模板,如今俊男靚女異性相吸下早就有了說不分明的情愫。
只是皚雪生來性子恬淡,雖然在暮辭和紅面前會多說點話,但男女之間的情絲本就不好由女子挑明,她又如何說得出口。而暮辭雖然在女子心思上也有天賦,但架不住年齡小臉皮薄,數次想要挑明時看到皚雪期期艾艾的羞澀眼神後都只能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於是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愫便一直到如今都沒能言明。
紅昨晚興奮一夜,暮辭自然也是一晚沒睡腦袋有些疲憊,導致前腳邁出看到光亮時還有點恍惚。
這會兒突然聽到心上人的話語,腦袋有些暈乎的暮辭轉頭便看見了晨光下如此唯美的畫卷,一時心神也有些恍惚,只覺得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便已經脫口而出。
“真漂亮……”
“什……”
皚雪對明心說的那些事情,震驚的確有,但明顯還不到為此寢食難安的地步。雖然昨晚確實因此睡的比平常晚了些,但並不會有什麼影響,相反今天起的還格外的早。由於早前養成的習慣,皚雪收拾好自已後就來到暮辭房前等他一同出門,結果還沒等多久就聽到了暮辭對紅的那套哄小孩說詞,有感而發之下本以為暮辭會像以前一樣笑笑不了了之,結果誰知道他今天居然會出言調戲自已?!
皚雪本就不是什麼能說會道、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突然被心上人調戲後面頰即刻染上紅暈,手中法杖不安的在地上點來點去,半天才憋出一句:“說什麼呢……”
少女白裡透紅的嬌羞面龐落在暮辭眼裡就像是蓋著少許薄雪的通紅果實,看著實在誘人至極,好不容易回來的心神頃刻間便再度被拋到九霄雲外。
暮辭有些心迷意亂的上前兩步,皚雪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靠在牆邊不知所措,本就不遠的距離在暮辭的主動拉近下很快便只剩下寥寥兩拳。
“想~幹嘛……呀?”
如溪流般婉轉的動聽嗓音因羞澀而有了顫動,皚雪右手緊緊握著法杖擋在身前,本來一直左右躲閃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直視起暮辭面龐,腮幫子因為深呼吸而微微鼓氣,只有其上的嫣紅和眼底散不去的羞澀還在彰顯少女的羞怯。
“我……”暮辭腦袋跟停擺了一樣組織不出一點語言,只是遵從本能的伸出手握住皚雪緊握這法杖的白嫩五指,腦袋一點點往皚雪跟前湊,引得皚雪身軀微微顫動後開口,“我想……更近一點……”
“唔~”
劍眉星目不斷的在眼前放大,皚雪堅持一會兒後終於還是因為抵不過羞澀而閉上雙眼,面龐稍微揚起等待著溫潤觸感的到來。
……
泮無恙是在輕微的打鬧聲中被吵醒的。
腦後的柔軟觸感不知道因為什麼一直在輕輕扭動,身後不時還會傳來兩聲壓抑的喘息,連帶著還能聞到溫軟身體的清香。
“別……別鬧,主人還在休息……”
“哼,姐姐你這麼坐了一晚上,我是在幫你活動筋骨!他要休息,你就不要休息嗎?!”
“要活動也是腿……啊!主人您醒了?”坎蒂絲緊緊按住在自已腰腹上亂撓的白嫩手指,儘管已經極力剋制身體的抖動,但還是難免會有些扭動,見泮無恙被自已“吵醒”後還有點自責的低頭,“抱歉吵醒您了……”
“哼!”
坎蒂娜則是在旁邊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坎蒂絲和泮無恙。
她昨晚看泮無恙靠著姐姐的大腿睡著了便提議把他在地上放平,她們也好去休息。結果姐姐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偏說什麼“主人喜歡就讓他好好枕著”任憑她怎麼勸都不肯把泮無恙擺到地上去。
坎蒂娜本以為等姐姐累了之後就會後悔,結果竟然一直等到半夜都沒見她有聽自已話的意向。坎蒂娜當時就急了!
這怎麼能行,這要是一動不動的被枕一晚上,明天姐姐還能站得起來嗎?
但要姐姐把泮無恙放到地上顯然是不可能了,於是坎蒂娜深思熟慮下便提議跟姐姐輪班換崗,讓她來當泮無恙下半夜的枕頭,姐姐則去旁邊休息一會兒活動筋骨。
坎蒂娜本以為自已想出來了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結果跟姐姐提議後姐姐居然跟她說“主人睡的淺,弄醒了怎麼辦”。
坎蒂娜當場就炸了,氣鼓鼓的勸說“肯定不會弄醒”一番無果後火氣“唰”的一下也上來了,當即便擺手表示“不管姐姐了!”,然後就扭頭自已休息去了。
結果今天早上醒來一看,乖乖,天都微微亮了,姐姐居然還像昨晚一樣跪坐著!?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坎蒂娜一邊在心底腹誹“他怎麼這麼能睡啊!”,一邊上前開始對著坎蒂絲動手動腳,企圖藉此來讓泮無恙“自然醒”。
然後……然後就是眼下呈現在泮無恙眼前的這幅場面。
雖然沒有開口問話,但從坎蒂絲仍然跪坐著低頭不語和坎蒂娜扭過頭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裡,泮無恙還是很準確的推理出了昨晚的大致情況。
泮無恙有些無奈的笑了下,在坎蒂絲左側蹲下身:“就這樣保持了一晚上?”
“哼!”
坎蒂絲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坎蒂娜便用鼻子“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坎蒂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沒有去看泮無恙:“我沒什麼的,主人您覺得舒服就行。”
坎蒂娜實在是聽不下去姐姐的這種無腦言論,頗為氣憤的跺了下腳之後便大步往外走去。
坎蒂絲其實也知道自已的行為有多離譜,見妹妹終於是忍不住大步而出,她的頭不由得埋的更低了。
“笨死了!”
泮無恙突然罵了一句。
“哎?”坎蒂絲聽著這宣告明是責罵卻能感受出無奈的話語,不由得愣了一下,還沒等做出反應,坎蒂絲便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誒誒?”
“主……主人?您做什麼?”
“腿麻了沒有?”泮無恙一手摟住肩膀,一手繞過腿彎抱起坎蒂絲,溫熱靈力從肌膚相接處流入,緩和著坎蒂絲雙腿的酸脹。
“有一點點……”坎蒂絲面色通紅的靠在泮無恙胸膛,明明還只是孩童的身體卻已經流露出了全然不相符的溫暖,僅僅只是相接觸就讓她一時感到迷離。
“那就是完全麻了咯?”泮無恙對此也很是無奈,保持著公主抱的姿勢就往石窟外走,“我睡著了,你自已去休息就是了,又沒有多嬌貴,哪裡需要你整夜墊著。”
“我……”
“嗯?”
“知道了……”
石窟本就沒有多深,幾句話的時間便已經見到了洞口。見坎蒂絲沒有再反駁,泮無恙便也維持著公主抱的姿勢站在坎蒂娜旁邊抱了一會兒。直到坎蒂絲臉紅紅的推了下他,才把懷裡的小蘿莉放了下來。
“天也亮了,直接去明心那吧。”
確定坎蒂絲獨自一個能站穩後,三十枚原初術符便從泮無恙身體中飄蕩而出,在互相達成近十次靈力共鳴後,精密複雜的靈陣便驟然浮現在三人腳底,光柱籠罩閃爍間便不見身形。
……
少年的喘息已經到了近前,熱熱的落在臉頰上有些癢,鼻尖相觸下彼此雙唇只餘下一指間隔。
可一道光柱卻在此刻突兀浮現在兩人近前,兩米方圓的光柱閃爍間便散去,只餘下三道身影在晨曦微光下顯出身形。
“真是笨死了,覺得難受也不會動一下……下、下……”
泮無恙正扶著跪了一晚上而腿軟靠在自已身上的坎蒂絲佯裝責怪,轉頭間就看到一男一女靠著土牆,彼此臉頰都幾乎貼在了一起。泮無恙哪見過這場面,一時間連話語都變的結巴,呆呆傻傻的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知道做些什麼。
好在坎蒂絲和坎蒂娜及時反應了過來,有些歉意的看了暮辭和皚雪一眼後就一隻一邊的拉住泮無恙衣角企圖往外走。
“咳……那什麼,意外,你們繼續……”
泮無恙被拉扯了兩下後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後轉頭就往外走。
暮辭雖然因為腦袋一時不清醒被皚雪迷的神魂顛倒,但這麼大的變故發生在旁邊,他要是還回不過神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但剛剛那樣的旖旎氣氛被泮無恙一破壞,暮辭再想做點什麼也不好意思,於是只是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呆了一下後就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把身子往回撐。
皚雪此時呼吸有些重,臉頰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感覺到暮辭又要“知難而退”,皚雪緊閉著雙眸深吸了口氣,胸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微微起伏。
暮辭正一點點的往後抽身,見皚雪仍然閉著眼睛後眼裡閃過遲疑,不斷往後的身體也頓了一下。也正是這一頓,皚雪一直緊緊護在胸口的法杖就到了他的後背,輕輕一拍示意。
皚雪雙眼悄悄睜開一條縫,見暮辭被自已拍了一下後居然還有點猶豫,眼裡便流過了委屈。
我都這樣了,你還猶猶豫豫的……
皚雪心裡委屈,剛打算偏頭推開暮辭就看見那張面龐又一次在自已眼裡放大,她連閉上眼睛都來不及,溫潤雙唇便已相接。
“唔!”
皚雪雙眸因為震驚略微擴大,卻很快又軟了下來,如初春解凍的溪水般柔情四溢。
她閉上眼,臉頰微微揚起,清晨微光落在微紅的臉上竟顯得如此嬌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