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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章 只要你不輸

暖陽浮於天際,和光灑照荒野。一夜的休整後,泮無恙終於是脫離了昨晚那昏昏沉沉的消弭狀態,此時正坐在備受他鐘愛的山崖上晃腳看著遠方。

記得以前挽春姐姐也很奇怪的問過自已為什麼總是喜歡坐在山崖上發呆,那時候自已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嗯……已經忘記了,反正是隨便扯了兩句應付了一下。

真要說原因的話……其實是白芷以前很喜歡拉著他一起坐在高高的石臺上,說是這樣可以更有氛圍。

至於是什麼氛圍……泮無恙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已也願意被她拉著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虛度光陰。長此以往也就有了習慣,在被拉到這個世界後時常自已一個人坐在山崖上,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天空。

可能是在懷念與白芷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

應該也有吧,但泮無恙總覺得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實在搞不懂自已的想法,索性也就當做全是在懷念白芷。

但今天的山崖上顯然不只有泮無恙。

“啪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卻駐足在身後一兩米處沒有再前進。

泮無恙覺得自已很奇特,因為他居然能從腳步聲裡聽出來者內心的掙扎與矛盾。

坎蒂娜昨晚給了泮無恙太多的觸動,尤其是她抬首望天那一剎那流露出的迷茫與不甘,那一瞬間的眼神告訴泮無恙——他與她其實是同一類人。

也正是那一瞬間的觸動鬆動了泮無恙的心房,令他再也剋制不住傾訴的慾望。

坎蒂娜本不該對人俯首,之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面,除了泮無恙實力碾壓外更是因為他手裡還有坎蒂娜絕對無法放下的事物……那才是坎蒂娜甘願戴上項圈的真正原因。

只不過經由昨晚的觸動,再想讓泮無恙對坎蒂娜多麼嚴酷無情顯然是不太可能。

“怎麼不是在陪你姐姐?”

泮無恙沒有回頭,依然雙手撐著身後眺望遠方。

“我原本以為姐姐是被迫臣服於你的淫威,還想著自已能分擔她的痛苦。”坎蒂娜上前兩步,站在泮無恙身側,“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未來。”

“你恨她?”

“我恨自已。”

“哦?”意料之外的回答令泮無恙微微偏頭,終於是從遠方收回了目光,“覺得自已太弱了?”

“是啊……”坎蒂娜昨晚一夜未眠,此刻看起來就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她拍拍臀部的衣服坐在泮無恙身邊,“空有站上高天的志向卻沒有足夠的潛力,我這樣的,註定一生只能仰望那些陰翳吧。”

“這意思是……認了?”

“暫時是吧,我想明白了,如果你是那個可以扶搖而上的人,那以奴僕的身份呆在你邊上好像也沒什麼。”坎蒂娜偏頭與泮無恙對視,絲毫不做掩飾的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可如果……你也失敗了,不論姐姐怎麼樣,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

坎蒂娜說完就不再言語,只是依然緊緊的看著泮無恙的眼眸,眼神平靜的像是在看一塊石頭。

對視良久之後,泮無恙突然笑了,他飛快的站起身,拍了下自已衣服上的沙土:“你不會有離開的機會。”泮無恙轉過身,抬手遙指天際,“我一定會站到那片天空之上。”

“那我拭目以待。”

雖然與最初的設想存在偏差,但勉強也算是達成了目的。泮無恙思索片刻後便伸手準備解除套在坎蒂娜脖子上的項圈。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這些手段也就可有可無,與其留著讓坎蒂娜心底膈應,還不如痛快點自已解除。

只是在手即將碰到項圈之時,坎蒂娜卻突然握住了泮無恙的手。

“怎麼?”

“沒這個必要。”坎蒂娜掰起泮無恙一根手指觸及項圈,儘管極力維持語氣正常,可臉上還是泛起點點紅霞,“我既然說了會當你的奴僕,那這個就是象徵,沒必要特意摘掉。”

“在你失敗前……我的身體,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隨意支配。”坎蒂娜突然上前一步,低頭與泮無恙額頭相抵,握住泮無恙的手放在左胸,羞紅了臉開口,“而如果你真的能立於高天之上,那這顆心也將屬於你……從此再無叛離之念。”

“我改主意了……”泮無恙任由坎蒂娜握著自已的手,眼底浮現出與年齡全然不符的野心,“我會站的比祂們更高!”

坎蒂絲不知何時已經從睡夢中醒來,她站在窗前看著遠方近乎相擁在一起的兩道人影,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她本能的覺得坎蒂娜和主人的關係與自已和主人的不太一樣。

不過不管如何,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自已不用再擔心主人對坎蒂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除了坎蒂絲外,另外還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在陽光下近乎相擁的兩道身影。

小小的身體撐著窗臺努力的維持著自已的平衡,櫻紅嘴唇抿在一起苦惱的看著擋在泮無恙身前背對著自已的坎蒂娜,小臉上除了焦慮外還有些不知所措。

啊~坎蒂娜好大膽!我……我也好想抱無恙……該怎麼做才行啊?要不……要不去問問挽春姐姐?

“姐姐,我想跟無恙抱抱,你可以教教我怎麼辦嗎?”

藍桉腦袋裡閃過自已站在林挽春面前可能問出口的問題,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已開口後挽春姐姐奇怪的表情,當即羞紅了臉從窗臺跳下捂住面頰。

不行不行,這種問題怎麼可能問的出口嘛!

可是……可是真的好想抱啊……

藍桉抱著膝蓋蹲在牆角,額頭抵住膝蓋縮成一團,不斷的思考自已應該怎麼樣才能自然不刻意的跟無恙抱一會兒。

……

時間很快便在平靜中日過中旬,泮無恙今早還抽空去看了看藍桉,結果小傢伙一見到他就羞紅了臉頰,結結巴巴回應幾句後就慌不擇路的跑開,弄的泮無恙一臉的迷茫,正待詢問就看見剛跑不遠的藍桉被林挽春拉著去學習靈力呼叫,爭取幫她早日突破高階去了。坎蒂娜則是拉走了坎蒂絲,說是要跟她再好好逛逛聚落。

於是難得閒來無事的泮無恙終於是可以坐在自已的土床上好好研究一會兒耗盡靈力才得到的黑球。

泮無恙雖然搞不懂這玩意的原理,但簡單的運用還是能做到的,比如把自已和對手一起扔進去單挑什麼的。阻隔靈力迴圈這東西對他構不成太多威脅,但對其它物種就不一樣了,泮無恙完全可以在把對手拉進去後靠著自已雄厚的靈力儲備活活耗死對手。

另外,即使他不進去跟人家單挑,光是能把對手關在裡面一段時間就已經夠他做很多事了。

這玩意在大部分場合都絕對算得上是個大殺器!

上下掂量了兩下後,泮無恙控制著靈力從指尖流出,操控著黑球懸浮半空。

圍繞著黑球的靈力只有極少的一點,其數量大概只夠剛好維持黑球懸浮在面前,但凡有一點缺失都會導致其加速墜落。

單是從這一手來看,泮無恙對靈力的控制就已經到了極其恐怖的境地。不過泮無恙這麼做顯然不是閒著無聊對著空氣顯擺自已對靈力的控制精細程度。

既然在內部時這圓球可以吸收自已的靈力,那對於外部的靈力呢?是不是也能吸收?如果不是的話,它又是靠什麼來隔絕內外靈力的?

泮無恙其實蠻希望看到這黑球落地的,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不用去考慮更加複雜的問題了。

但神境強者的手筆顯然不會這麼粗顯,黑球依然飄在那裡,周遭環繞著的靈力除了還在繞著它流動之外毫無其它變化。

“嘖!”泮無恙很不爽的看著面前的黑球,對於這個結果十分不滿,“早知道不這麼做了,還能裝成不知道的樣子……”

泮無恙皺著眉,自我懷疑片刻後繼續投入到研究黑球機理的偉大事業中。

“能承載獨立空間,這玩意是什麼材質?”

“塑造空間……嗯,我是不是也能學這一手?明白原理的話應該沒問題……”

“這玩意以前應該要厲害多了,現在這是因為太久沒有靈力溫養被削弱了?那要是我一直我養著它,等我到神境是不是就能發揮它原本的效果?說不定到時候就可以從它的構造裡看出來空間的運用。”

泮無恙自顧自的唸叨著,眼裡漸漸浮現出對掌握空間的渴望。

別看他現在可以靠原初術符施展空間傳送的術法,但泮無恙完全就不懂這玩意的原理,之所以能用也只是因為原初術符強大到完全可以跳過“理解”這個階段,只要施術的過程是對的就可以把靈術用出來。

用形象一點的語言解釋就是——原初術法是公式,靈術是題目,施術是否成功便代表你的答案是否正確。

擁有原初術符且精通原初術法的人都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公式去解這道題目,但並不是所有會解題的人都知道這道題目背後的原理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原理能被這個公式推匯出到答案。只是簡單粗暴的知道我可以用這個公式得出答案。

表現在泮無恙身上就是,我的確不知道這玩意是為什麼,但我就是可以用原初術符把它用出來,用的還比你熟練比你好!你能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