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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章 真相

從今早泮無恙與茯隅的交流來看,關於明心這一事件的緣由與發展已經可以蓋棺定論。

茯隅在與明心相依求生的兩年裡對她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向她表明心意被拒後不願放棄,企圖用原初術符控制她、得到她,但內心依然對自已的決定搖擺不定,猶豫掙扎不安,所以才會對泮無恙問出那樣的問題。

並不是因為認為泮無恙人格魅力大到能得到他的信任,而是因為內心的惶恐不安催促著他急迫的想要找一個宣洩內心的出口。

茯隅具備足夠的動機,也符合明心當下的狀況,與他如今的表現也都對的上。

似乎這就是真相。

可泮無恙總覺得事實不該是如此。

也許是因為泮無恙潛意識裡就覺得佘鈺這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他如今在這場謎團裡幾乎毫無戲份的表現實在是讓泮無恙覺得詭異,作為聚落裡唯二的傳奇,他怎麼可能連一點風聲都感覺不到?

佘鈺在這場表演裡必定是個不小的角色,不論正反。

如今既然毫無表現,只有一種可能——泮無恙推斷出來的真相是錯誤的。

另外,泮無恙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收集原初術符,如今原初術符已經找到了,面臨的新問題是該怎麼把它拿到手。要泮無恙動手強搶吧,他自認茯隅沒有得罪他,他實在是做不出動手強搶的事,可要讓他就這麼看著二十多個原初術符在他面前跳來跳去還不能拿……真就跟把姑娘扒光扔床上還不讓動一樣難受。

嗯?為什麼自已會想到這樣的比喻?

泮無恙搖搖頭,甩掉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雜念,略微思考後朝著明心的住處邁步。如今唯一能跟茯隅扯上關係的只剩下明心了,不管自已最後要對他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和措施,都絕對繞不開這件事。眼下既然想不到別的事情做,那就先解決這份謎團,沒準還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

在茯隅離開窯洞不久,牆邊的鏤空處便多出了一道瘦削的高挑身形,他靜靜的在窗後駐足了片刻,揹著光線的面容即使在白天也顯得格外蒼白與陰沉。

“茯隅這小子真是不成事,猶猶豫豫的成何體統?這麼長時間才動了兩次手?”

佘鈺抬手無奈的點了下額頭,隨後手指直指明心後背,陰暗靈力如毒蛇般鑽入她身體,悄然擴散無形。

明心面色很快變的蒼白,雙目痛苦緊閉,身軀微微顫抖,最後又慢慢恢復正常。

這事已經持續了有段日子了,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每天佘鈺都會往明心體內注入一絲屬於自已的靈力,一來令她逐漸減少對其它事物的敏銳程度,二來也可以在一絲一縷的逐漸積累下漸漸把她變成只聽自已使喚的傀儡,從而讓他成為這個聚落唯一的首領。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殘害同胞的想法……佘鈺自已也搞不清楚,他好像只是單純的不想什麼事都有一個人與自已商討,甚至時不時的還持有反對意見。除了明心的戰力不太好估計之外,他比聚落裡的其他人都強,那麼這個聚落就應該聽自已的,至於明心這唯一的變數,只要讓她不能反抗自已不就行了?

他原本不覺得自已的手段會被誰發現,直到他看到了茯隅手中原初術符的強大和詭異。自那一天起,他便知道自已的手段或許瞞不過茯隅。可他發現的有點晚了,魔獸的存在在那時已經威脅不到聚落的安危,而茯隅又是明心最為關注的“弟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茯隅實在是太過困難。可他的計劃進行到一半總不能就此收手,茯隅既然不能殺,那不妨換個思路——招攬他為已用。

於是他開始思考所有收服茯隅的可能性,可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最終得到的結論只有“茯隅對明心動了男女之情”。

這算什麼可能性?茯隅怎麼可能會對他喜歡的女子動手?

就在佘鈺一籌莫展之際,他看到了那天夜晚茯隅對明心的告白,看到了明心對茯隅的拒絕和他眼裡的不甘與落寞。

他知道自已的機會到了,那是他成事唯一的可能性。

“你喜歡她?”

“嗯。”

“那就儘自已的全力去得到她。”

“她好像不喜歡我。”

“那又如何?就因為她不喜歡你你就要放棄?你不用盡一切把她抓在手裡,就只能在以後看著她墜入別人的懷抱,看著她對其它的男人迎來送往。到那時候,你就是想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

“我可以幫你,茯隅,我可以幫你得到她。”

佘鈺知道僅憑自已的那些話語不可能讓茯隅盡心盡力地為他做事,但他原本的計劃裡就沒有考慮過能得到茯隅的助力,只要茯隅不拆穿他就夠了,他自有辦法達成他想要的局面。到時候把明心送給他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個出地淪為自已傀儡的女人罷了,還能用來拴住一個高階戰力,何樂而不為呢?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他幾乎可以看到勝利在向自已招手。結果好巧不巧,最後關頭突然冒出來一個泮無恙,與自已一樣都是傳奇就算了,他自認手段之隱蔽不會被同級強者發現,可泮無恙居然也有原初術符!?這可就真是意外了!連高階的茯隅都能透過原初術符看出端倪,已經跨入傳奇的泮無恙必定也能看出明心體內的異樣。

想著對他置之不理吧,誰知道這小天才會不會破壞自已的計劃;想滅口吧,他還得靠泮無恙聯絡另一邊的聚落,不僅不能對泮無恙動歪心思,還得保證他能完好無損的把自已這邊的情報送回去。

這可就真是讓佘鈺一個頭比兩個頭大,於是當天晚上就急不可耐的去見了泮無恙一面,在得知泮無恙本意是來尋找原初術符後便瞞下了茯隅有原初術符這一事實,想著打發泮無恙自已在聚落裡四處尋找,他也加快動作儘量在這小天才察覺不對之前把前戲做完。

到時候木已成舟,泮無恙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出手。

“呼~”

只要再過兩天,事情就成了!佘鈺收回手指,身形一閃如微風般消失。

……

泮無恙其實沒有指望能在今天發現什麼重大線索,原本來找明心也只是因為先前的觀察太過草率,想著今天再仔細觀察觀察可以在明心身上多看出點什麼東西。但命運往往就是這麼出人意料,你越是沒有太多期望,它越是有可能突然給你一個驚喜。

泮無恙的身體猛的停下,順帶還伸手攔住了沒有反應過來繼續往前的坎蒂絲。

“怎麼了?”

“噓。”

泮無恙沒有說話,拉著坎蒂絲的衣角拽到自已身後。

只見一道漆黑色的陰影在陽光下是如此的顯眼,它順著牆上的空洞進入,在窗前化作一道高瘦的人形。

毒蛇般陰冷的靈力剎那間傳入坎蒂絲腦海,她的身體不自覺顫抖了一下,下意識便想驚撥出聲。

泮無恙一挑眉,溫熱的手掌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把那聲驚呼壓回喉嚨。初春暖流般的溫和靈力沒入身體,一瞬間便撫平了坎蒂絲內心的悸動。

“嗚嗚!”

坎蒂絲悶哼兩聲,用眼神告訴自家主人自已已經沒事了,結果泮無恙不知為何突然玩心大發,捂著她嘴唇的手掌變換了下姿勢,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下坎蒂絲唇瓣之間示意她張嘴。

坎蒂絲小臉突然一紅,領會到泮無恙的暗示後扭捏著微微張開紅唇含住了泮無恙的手指。

別樣的感覺頓時刺激的泮無恙身體一抖,登時就想要抽出手指。結果坎蒂絲卻在此時握住了他的手,閉著眼睛用舌尖舔了下泮無恙的指尖。

“唔!”

這下輪到泮無恙發出不堪的奇怪聲音了,他只覺得渾身血液止不住的翻湧,連帶著腦袋都熱了不少。

“嗯唔……啾……”

坎蒂絲握著泮無恙的手微微向後仰頭,銀白色的絲線連線著泮無恙的指尖與她的舌尖。坎蒂絲偏著頭喘氣,有些不好意思看泮無恙奇怪的表情,如蚊吟般弱弱開口。

“讓你天天欺負我……略!”

“咳。”泮無恙臉上有些掛不住,狼狽的抽回手,“別鬧了,有正事。”

話音剛落,窗內的陰冷氣息突然消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走,過去看看。”

泮無恙頭都不敢回,拉著坎蒂絲的手就往明心那邊走。

“哼!”看著自家主人難得的吃癟模樣,坎蒂絲很是得意的笑了一下,就是臉上的紅霞依舊未消,怎麼看怎麼誘人。

“還真是讓我不小心發現了大傢伙。”

泮無恙看著依然在床上昏睡的明心,徹底理清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這才對嘛,這樣的真相才符合他對心裡佘鈺的猜想。

“我們該走了坎蒂絲。”泮無恙一身輕鬆的伸了下懶腰,“要給表演者們留下足夠的舞臺。”

“主人不要原初術符了?”

“只是暫時的退場而已,既然他捨得為了自已扭曲的慾望對救了自已的人恩將仇報,那我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等一切落下帷幕,我們再來處理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