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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決絕

會死!躲不開的話一定會死!

女子的身體因為恐懼不斷顫抖,她拼命掙扎著,鮮血從藤蔓捆綁處滲出,卻詭異的懸浮在半空沒有滴落。

耀眼白光不斷的在瞳孔中放大,下一刻便填滿了她全部的視野。嬌媚的身體很快淹沒在光亮的洪流中,就像被洪水淹沒的螻蟻,連阻礙的作用都起不到。

“這要是讓你跑了,我豈不是很丟臉?”

泮無恙收回手,看著洪流中毫不起眼的一縷紅光,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足有一人方圓的靈陣在他勾勒下逐漸浮現在腳底,隨後便看見泮無恙的身形化作粒子消散,飄向了遠方。

離聚落數里遠的荒漠中,一道身影踉蹌跌出空間,原本覆蓋身軀的紅色長衣在光流下消失殆盡,連背後的肉翼都變的殘破不堪。嫵媚迷人的豐腴肉體肆無忌憚的暴露在空氣中,絲絲鮮血從四肢流出。

“噗啊……”

女子扶著枯樹彎下腰,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後像是終於喘過來氣似的大口呼吸。

“哈……哈……”

其實她本不至於這麼快就落敗,泮無恙再怎麼強也跟她是同一境界的存在,如果她沒有先入為主的覺得泮無恙只是一個毫無戰鬥經驗的天才魯莽近身,那麼即使她打不過泮無恙,光憑遠端對轟的話至少也能拖住他很長一段時間。

這是經驗主義的常有錯誤,只不過這次錯誤需要的代價有點嚴重了。

消耗了全身半數本源不說,連實力都因為強行掙脫束縛倒退回了傳奇初期。

如果泮無恙在這時候發覺異樣追上來,那她就只能祈禱他會在十歲的年紀裡突然精蟲上腦成為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魅魔女子扶著土堆,踉蹌著往前邁步,眼角卻突兀的瞟到一抹光亮在不遠處一閃而過。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手中勉強凝聚出一抹猩紅色的光團。

數不盡的粒子逐漸凝聚成泮無恙幼小的身形,他歪頭看了看赤身裸體的女子,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倒是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面……

看清來者面容的魅魔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是放棄抵抗般倚靠著身後的土堆,也不想著給自已幻化身衣服,連手裡凝聚好的光團也重新化作靈力消散。

“姐姐我放棄了,你要殺了我嗎?”

“那多可惜。”

泮無恙似乎被她光棍的態度感染了,他聳了下肩膀緩步走上前,連召喚原初術符的動作都沒有。

魅魔緊緊盯著泮無恙一步步向前走來的身形,他每靠近一步,魅魔眼裡的精光就更盛一分。

對,再往前來一點,一點就好。

直到泮無恙走到她身前半米時,魅魔眼中終於是流露出了計謀得逞的兇光,她右手化作爪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泮無恙心口,大有一鼓作氣剜出他心臟的氣勢。

眼看著指尖即將貫穿身體,可泮無恙卻如同陷入了精神控制一樣對此毫無反應。

魅魔眼裡浮現出名為喜悅和諷刺的情緒,嘴角已經帶上了對泮無恙的譏諷。

能行!

但下一刻,這樣的喜悅和譏嘲就化作愕然。

她的指尖已經觸碰到了泮無恙的身體,甚至能透過指尖感受到泮無恙肉體的柔軟。可本應該貫穿胸膛的手指卻從此刻開始再也不得寸進,如同調情般停留在泮無恙左胸。她想收回手,卻發現自已的身體如同再一次陷入泥沼中那般動彈不得。

惶恐的眼神向上看去,泮無恙正以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她“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用精神類靈術,感覺挺奇妙的。”說著便抬手用靈力幻化出兩把長劍,穿過魅魔肩膀將其釘在土堆上。

利刃入體的劇痛令她身體不住的顫抖,可卻是硬撐著沒有發出痛呼。魅魔諂媚的笑著,用酥麻入骨的聲音開口:“我可以做很多事,我……我還有你們需要的情報,留著我很有用的。”

這話倒是說的泮無恙一愣,連已經幻化好打算刺入她腹部的長劍都頓了一下。

略微思索了一下後,泮無恙一邊把長劍捅進她的右腿一邊開口:“我對你沒有興趣,至於情報什麼的……嗯,確實是一個好理由。”

“但這隻能讓我暫時不殺你,不代表我不能折磨你。”

這麼說著的泮無恙再次幻化出一把長劍捅進魅魔左腿,四把長劍將她徹底釘在土堆上再也動彈不得。

“我現在有點忙,你在這待會兒,打完了會有人來接你的,但我不保證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泮無恙揮揮手,燦金色的火焰佈滿劍刃,灼燒著魅魔的身體,泮無恙沒辦法阻止她的靈力自迴圈,但這樣的劇痛足以令她連凝聚靈力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便擺擺手無視她的掙扎,身形化作粒子消散。

“不!等等!你不能這樣!回來!回來!!”

……

“該死的,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纏?”男子手中長槍以迅雷之勢向前刺出,渾身肌肉緊繃下巨大的力量立時崩碎衣袖,長槍如青龍探首般槊在刀側。

婦人一時吃不住力向後飛退開來,身形後退時還不忘將刀橫置胸前抵擋長槍自上而下的砸擊。

“嘭!”

婦人身體急速下墜砸在地面,還未站直便瞥見一道棍影從側後方直捅腰腹,來不及回防的她只得匆忙將刀立在身側試圖抵擋。

但早有預備的捅勁直接將長刀捅的向內彎曲,餘下的力道毫無阻礙的作用在腰腹。頂的她身形向側方倒飛而出,在地面翻滾數下後才因為撞在石堆上而停止。

“咳啊!”

鮮血再也壓抑不住的從喉口噴出,婦人長刀駐地捂著側腰試圖掙扎起身,可陪伴她許久的武器終於是再也經不住力道的崩裂破碎,在發出一聲悲鳴後徹底斷裂。而她也隨之再次摔倒在地,不再有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力。

“總算是搞定了,這瘋女人真夠可怕的。”

持槍男子揉了揉發酸的手臂,很是心驚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婦人。

“早點解決吧,被她拖太久了。”

棍棒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另一名青年肩扛長棍走到持槍男子身旁,言語間手中長棍從肩頭猛力下劈,大有一擊徹底打碎婦人頭顱的殘忍意圖。

“叮!”

淡金色的屏障在長棍即將觸及頭顱的一瞬間展開,強大的斥力如過境颶風般掀開二人。

這是泮無恙臨走前給她留下的保命手段,據他所說哪怕是傳奇強者的全力一擊也能被完美無缺的抵擋下來。

泮無恙的本意是讓她一但見勢不妙便將其啟動,除了可以拖延一段時間的攻勢外,自已也能在第一時間知曉情況然後趕來支援。

但也不知道婦人是怎麼想的,哪怕自已被兩名高階前後夾擊也遲遲沒有使用。最後還得靠這玩意自已察覺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危險後自動觸發。

但這樣一來,哪怕是泮無恙也不能保證自已可以及時趕到現場了……

長槍以比被震開時更快的速度向前突刺,在離婦人一米遠時被男子猛的向後一甩,巨大的衝擊當下揚起了漫天沙塵,男子手臂肌肉爆起,握住槍尾以更為強大的力道將其從側方橫掃而來,直奔婦人面門而去。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使用泮無恙給的“護身符”,大家都在生死存亡的危機中,任何一點的干擾都可能導致各自對戰的失利,乃至危及生命!泮無恙願意分心替她照顧藍桉已經是仁至義盡,她哪裡來的臉面再麻煩他保護自已的安危?

何況這是戰爭,總是要死人的。只要死的有價值,那也就足夠了。

長槍因為巨大的加速度而彎曲,槍尖如游龍般在婦人眼中放大,她靜靜的看著愈來愈近的槍尖,眼裡只有對藍桉的歉意。

對不起啊……我要失約了……

婦人閉上眼,體內靈力在一瞬間陷入狂暴瘋狂的遊竄,血管在一瞬間被衝碎,絲絲縷縷的靈力從體表漫出充斥周遭空間。

“她要自爆!快走!”

持棍青年猛的大喝一聲,也不管男子能否反應的過來,身形迅速化作流光向遠處流竄。

瘋女人!

持槍男子趕忙扔掉即將甩出手的長槍,不敢做絲毫停頓的向後飄飛。

可一道屏障卻在此時阻隔了空間,兩人流竄中的身形如同撞在了鐵板上一般向後彈去,而屏障也在這一撞擊後蕩然無存。

可就是因為這麼一耽誤,他們徹底失去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足以逼瘋任何生物的劇痛漫上頭腦,但她已經感受不到了,充斥全身的血液令她雙目血紅如惡魔,龐大的靈力剎那間噴發而出,毫無差別的席捲四周的一切事物。

靈力的風暴持續了整整十秒才漸漸趨於平靜,隨著煙塵被夜晚的和風吹散,這片區域內再也看不見任何生機。

直到一道幼孩的身形出現在地表,這屬於夜的寂靜才重新被打破。

泮無恙感受到訊號時,他正往魅魔身上插最後一把劍,當感覺到自已留下的“護身符”被觸發後,他當下便向著婦人所在之處趕來,可由於“護身符”觸發的太晚,等他抵達時婦人已經引爆了全身所有的血管和靈力,不說泮無恙,即使是讓神境強者來怕也無力迴天。

可如果婦人真的提前觸發,別看泮無恙抵擋精神侵蝕時看起來很輕鬆,可如果因為婦人分神的話他還真不一定擋的住。

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於是他只能極其匆忙的在那兩名高階的逃竄路線上佈置了一道屏障,不讓婦人的決絕付諸東流。

泮無恙站在婦人慨然赴死之處,蹲下身子用手掬起黃沙猛的灑向天空。

“很遺憾,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但你可以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藍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