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李經被拍醒了,他這幾天在茅草上睡的也不踏實,加上突然被拍醒,他不禁火大道
“哪…..”
他的嘴巴再一次被捂住了,幽暗的月光下,勉強能看清柳素心的那張臉。
她對李經作了一個噓的動作,而後帶著李經先行離開了廟裡,當然了廟裡的其它白蓮教徒她倒是沒叫上。
兩人行走於月夜的幽光之下,動作神神秘秘的,好奇心重的李經趴在柳素心耳朵旁問道
“師傅,我們這是要幹什麼,神神秘秘的。”
“別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二人左轉右轉,繞過巡邏的元兵,從後院的茅草堆裡爬上窗戶潛入了一家藥鋪。
藥鋪裡面燈火通明,一個頭上戴著頭巾的藥徒在搗鼓藥材,在案板上一個有著山羊鬚的老者寫著字。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先生快跑,有賊人。”
藥徒神色慌張,不過還是一把把老者護在其後。
老者倒是捋了一下山羊鬚,慢悠悠說道
“素心這孩子,幾年沒見長這麼大了,旁邊的是你的男伴吧,你這個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讓你師叔我操碎了心啊,哈哈。”
柳素心作輯一拜道,
“師叔,你不要誤會了,那只是我的徒弟,我們只是上下級關係。”
王伯倫倒是露出來懂你的表情,然後岔開話題說道
“素心小丫頭,這次來肯定不是來看望我這老頭子的吧,說吧你有啥目的。”
柳素心見目的被戳穿,倒也是很爽快的告訴他師叔王伯倫了,
“這次前來,是希望師叔能夠助我義父成就大業,加入白蓮教,反元復宋,成就大業。”
王伯倫立馬就打打住了手,他不禁回憶道
“你師傅當年也是白蓮教的長老,可最後落得個車裂的下場,你在我這別提那什麼白蓮教了,要不然我直接送客。”
“可是……”
話還沒說出口,王伯倫就打算送客了,他吩咐藥徒王大石說道
“徒兒,送客。”
王大石一臉憨厚模樣,一看就是老實人,他此時一臉呆呆的看著柳素心,雖然隔著一層面紗,但他仍能感覺到柳素心美貌,他有些呆呆的怔在那裡。
王伯倫旋即想到了一個讓柳素心知難而退的辦法,省的老是糾纏自已。
“這樣好了,素心丫頭,我這徒弟王大石,從小到大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絕對的清白之身,這樣好了師兄的遺願是看著你素心丫頭成家,你若是能嫁給王大石為妻子,我也不是不能不答應。”
聽到這話,王大石別過臉,一臉傻笑起來,臉色也有些發燙,有些害羞的說道
“這剛見面就要結婚,俺娘說過,女孩子不能這麼隨便的,我要做點什麼嗎,師傅。”
李經在一旁當燈泡當久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算是婚姻買賣嗎。
“大伯,這樣似乎不好吧,這不是亂搭橋嗎。”
王伯倫倒是一本嚴肅道
“就這樣,你看著辦吧。”
柳素心倒是拍拍胸脯道
“如果這樣您就能回白蓮教,那麼我願意。”
他很清楚他這位師叔的含金量,情報工作做得天衣無縫,又是教自已醫術的老師。
如有他相助,義父起事估計會輕鬆很多。
李經“???”
王伯倫“???”
王大石“………”
王伯倫倒是不信她真會嫁給王大石,估計只是讓他這個師叔難堪罷了,索性他將計就計說道
“那好日子就定在後天吧,那天是個吉利日子。”
“那素心告辭了。”
話畢她就打算離開,這時候王伯倫繼續開口道
“你們在城裡乾的事我都知道了,只能說白蓮教不如以前了,什麼人都收,什麼人都有,一些叛徒的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個醉香樓的老鴇王琉婆經常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也經常給他們送點情報,你多留意。”
柳素心抱拳衝著王伯倫表示謝意,而後和李經消失在月色裡。
回去的路上,李經好奇問道
“那個醉香樓的老太婆是叛徒,你不收拾她嗎?”
柳素心笑著說道
“現在白蓮教都是一盤散沙,我地位也只是取決於一個破令牌而已,那些人不會服我的,我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師叔勸他祝我一臂之力,還有就是義父給我的任務,廣收門徒,以數量達成質量之變。”
“至於他們是否忠誠,那並不要緊。”
“昔年,張角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自立,我白蓮教也一樣可以在這亂世存活。”
說完她還坐在屋簷上,微笑起來,李經好奇問道
“你義父是誰,我看你一直在提他。”
“白蓮教主-韓山童。”
這麼一提,李經瞬間精神起來,這不就是剛造反被抓的宋徽宗的倒黴八世孫嗎,俗稱大明王。
還有那個被老朱沉江的小明王韓林兒,總之是十足的倒黴蛋。
李經神情有些緊繃,這也讓柳素心感覺有些不對。
她問道
“李經,你是個讀書人,難不成也聽說過我們白蓮教主韓山童嗎,我聽說你們讀書人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
李經撓了撓後背,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個我也不是特別熟吧,總感覺這人特別熟悉。”
柳素心拍了拍李經的肩膀說道
“義父現在在河南府那裡,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起事了。”
“不過他們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起事,暫時派我們到外宣傳白蓮真義。”
李經倒是問起了年份,得知現在才是至正四年秋天,那還早著呢,好像是至正十一年起事的,難不成是某種原因提前了,或者說是現在只是準備階段。
而張之何回到賀府,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賀知州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家裡,他那青春值年的女兒也是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剛想逃跑,卻被賀權龍喝住
“張老弟跑哪去呢。”
霎時間幾個士兵把張之何架著回到了賀權龍的旁邊,見避無可避,他強行解釋了一波
“這個我剛回來,剛回來,令千金已經睡著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賀權龍一臉微笑的說道
“張之何,至正二年舉人,因相貌醜陋被考官勒令不得參加會試,又應得罪鄉紳沒有官職安排,已經快餓死的時候,是本知州賞你一口飯吃,讓你教我們家靈兒讀書,又給你一個文官職業,現在好了,翅膀硬了,倒是想飛出去了。”
張之何連忙磕頭拜謝道
“草民萬死難保賀知州知遇之恩,甘願赴湯蹈火。”
賀權龍旋即說出自已目的
“張之何,你加入白蓮教密謀造反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但是元朝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必須幫我一件事。”
張之何立馬跪下地下搖頭否認道
“我沒有加入白蓮教,更沒有造反啊,冤枉啊。”
賀知州淡淡說道
“不用說了,推下去砍碎餵狗,當我白養了你。”
兩邊衛士齊步向前把張之何拖了下去,在生與死的思量下。
張之何喊話道
“我都答應,都答應。”
而後賀權龍在張之何這裡耳朵旁小聲的低語起來。
張之何聞言大驚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