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琦跟百官在陳燁面前唱了雙簧,陳燁裝作不懂,跟他們好好表演了一番感激涕零。
只是在心中罵開了:武琦你個老不死的,知道你不敢殺我,這是存心噁心我是吧?
陳燁被再次關入了天牢。
他看到熟悉的班頭老崔後,衝其嘿嘿一笑,竟然麻利地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面額足有數千兩。
“老崔,我又來了,這次大概呆幾天,給我挑一間好地,剩下的拿去喝酒吧。”
老崔看著面前的陳燁,此時卻是連連搖頭。
他低聲衝陳燁說道:“侯爺,您在北境做的事京都都傳遍了,您的錢我們哪敢收啊,您救了數萬邊民於水火,更是大破韃靼軍一雪前恥。
往後您要吃什麼儘管開口,在獄卒之內誰敢給你臉色,看我抽不死他。”
聽到老崔這番話,陳燁微微錯愕,心底猛地感到一股暖流。
他哈哈一笑,將銀票硬塞到對方手裡:“說屁話,本侯爺還要吃你這些人的血汗錢麼,我要最好的飯菜。
另外去趟南江侯府,找到一個叫趙雲的人,就說本侯沒事,讓他們安心查我交給他們的事。”
老崔聽到後立馬點頭,隨即讓自家小舅子看著大牢,親自出門給陳燁辦事。
又一次坐牢,陳燁有了上次的經驗,乾脆躺在乾草堆裡將心神沉入系統。
皇宮兩儀殿內。
淮南王武勇、雄國公胡駱以及兵部的幾位主事悉數在場。
“陛下,陳燁的那些人回到南江侯府去了。微臣已經在附近佈下眼線,監視這些人的一舉一動。”胡駱恭敬地將收集到的訊息向武琦彙報。
武琦敲擊了幾下御桌,隨後衝幾人說道:“朱魃八百里加急軍報剛送來,陳燁在白城方向的數萬大軍,此時正陳軍在保寧堡外。
這個賊子是在逼朕,算準了朕不敢動他,陳鼎還真生了個好兒子啊!”
武琦的話讓眾人心中一沉,雄才大略的武朝天子豈會甘心受陳燁小兒的擺佈,若不是考慮全盤,陳燁在當初進京的路上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劉卿家覺得此戰能打?”
兵部尚書劉子虛聽到武琦問話,略微沉吟之後開口道:“此戰能打,但臣不介意打。
陳燁如今控制了韃靼與武朝東面的土地,正是兵強馬壯時候,若是武朝與其開戰,以保寧堡防禦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天寒地凍,北運物資困難,再加上北西郡還有韃靼數千騎兵困守,他們若是藉機殊死一搏,目前的議和優勢就將被徹底打破。”
劉子虛說到這裡便停住了。
所謂忠言逆耳,武琦若是不願意聽,他多說反倒有害。
武琦面無表情看了劉子虛一眼,而後將視線轉移到胡駱身上:“你跟陳燁呆了一段時間,對於他有何評價?”
胡駱整理了下思路,將最近日子的發現說了出來:“這小子手下那些人武力強大,皆是以一當十的存在,而且對於陳燁那是死心塌地。
臣曾想為陛下拉攏他們,卻不想對方對於功名利祿沒有半點興趣,這很不可思議。”
陳燁若是聽到他這話,只怕會笑掉大牙,系統抽出的武將忠心耿耿,居然還有人還想策反他們,純屬脫褲子放屁。
“那個日曼乃是韃靼降將,他也不願意麼?”武琦冷冷笑道。“繼續跟他們接觸,告訴這些人,只要投入朕的麾下效命,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在武琦心中,世間一切都該有價,不願意只是開出的價還沒到對方的心裡價位而已!
“遵旨!”
胡駱心中一緊,或許是想到了自已安插在陳鼎身邊的陳豐,當初不正是透過他才拿下了陳鼎麼。
武琦這是要故技重施。
胡駱想要提醒皇帝要重視陳燁,他能感受到陳燁對自已的殺意,但一路上對方愣是沒有一點動作。
由此可知,這小子城府之深,不下於朝堂之上這些老狐狸。
陳燁這趟回奉安,只怕在醞釀天大的事。
“陛下,如今安南國跟蠻郡那些南蠻部落進攻陳燁控制的南江軍,安南國也想趁我們無暇分心南境,擴大他們的地盤。”
淮南王武勇跟著說出了他的擔憂。
“武朝之重在於北方,陳燁既然不想讓南郡的兵馬進入蠻郡,那朕便看看他是如何一人抵住南邊這些蠻夷。
等到他們元氣大傷,朕在坐收漁翁之利。甚至可以一舉南下安南國北部重地。”
武琦看著布在桌上的羊皮地圖,眼中露出精光。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武琦的雄心壯志,三大門閥擁兵自重,他便要剷除他們,進而開啟北上跟西進的通道。
兩儀殿內隨著武琦的話重新安靜下來。
武琦衝多寶太監說道:“讓蒙恬關注那個叫趙雲的人,一旦南江侯府有任何風吹草動,朕要最先知道。”
“遵旨!”
多寶太監轉身便去傳旨,見武琦端起桌上的茶杯,眾人躬身退下。
眾人明白,與陳燁這仗看來是打不起來了。
天牢內。
看著陳燁跟一條巨狗似乎在一言一語地溝通,眾獄卒感覺有些荒謬。
巨狗正是黃毛,回京這幾日,它一點也沒閒著,按它的話說,成立了一個俱是流浪狗的幫派,到處收集訊息。
“紅花會?”
陳燁將吃食遞到黃毛嘴裡,消化著從它這邊獲得的情報。
紅花會跟陳家挖墳案有關,對於這個組織,陳燁也是第一次聽到名字。
“有辦法找到紅花會的落腳點麼。”陳燁衝黃毛問道。
“已經讓小紅它們去找線索了,只要這些人還在京都,很快應該就能收到訊息。”黃毛的智商一點不弱於一個成年人,聽到它這麼說,陳燁心中有底了。
武琦的飛魚衛在京都中到處都有眼線,暗夜處處受制,為了避免暴露,黃毛的作用便發揮了。
誰能想到,陳燁居然還有這種勢力,用來監察京都動靜簡直再好不過了。
陳燁點點頭,黃毛伸出舌頭舔了舔陳燁的腳,希冀的眼神看著陳燁:“侯爺,我想吃燒烤,大壯烤的肉串沒有你的有滋味。”
陳燁白了他一眼,無奈說道:“沒看我還在坐監牢麼,過幾天我出去了再給你弄樣新奇的吃食,保證你沒吃過。”
陳燁心中清楚,自已不會有危險。
只要武琦考慮大局,便不會這麼快對自已動手,他會想辦法將自已困在京都,然後用韃靼人來削弱我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