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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戰場

戰鬥!最好的防守永遠是進攻。——黃·士瀛·強。

老街擁擠,到處都是人,這輛吉普一路行來不知撞翻了多少攤位,但攤主個個是敢怒不敢言。

不是別的,而是這車的主人是鼎鼎大名的黑螳螂。

要問黑螳螂是誰,這個名號明面上沒人聽過,但暗地裡卻是令人膽寒。

龍巖市的整個地下黑行業黑螳螂都能沾上些關係。

他心狠手辣,嗜血愛殺,最愛黑吃黑。

駕駛艙開啟,下來個白毛小夥子。他二十來歲,一頭白髮,頭頂漂染著幾縷綠色。

這是黑螳螂手下小弟白花花。

白花花進門一腳踹翻了擋前的一張木凳,走到龍城六君子一桌,抬腳就登上桌子上的一盤油汪汪的小龍蝦。

“黃老大,弄半天躲這來了,讓小爺我找的好辛苦!”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黃強有錢,一把年紀了,又拉著幾個年齡一把又有相同熱血的男人組了個社團,名號“龍城六君子”。

他們這個社團與別的組織不同,他們白。

“龍城六君子”社團活動經費就靠黃強個掏腰包,反正他有錢,樂意花這個錢,圓自已的江湖夢。

六兄弟的社團活動總不能日日酒吧蹦迪或者KTV唱K,黃強也組織過幾兄弟去地下黑拳賭場玩過幾次,趁著興頭,著實也灑過幾次錢。

但十賭十輸,本來也只是消遣,輸的多了,也就不去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種消費不是他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誰讓那黑拳賭場是黑螳螂的場子呢!

白花花吊兒郎當的看了一圈,把口中叼著的香菸吐出來,伸手拿了一圈羊肉串在嘴裡慢慢嚼著,待吃完擦乾淨手才道:“走吧!今晚九點霸業有一場,是黃老大此前最看好的藍海,他這次對戰三島尤夫,一個小日本,想來黃老大及幾個弟兄肯定感興趣。”

魚士瀛早喝的有點兒醉了。

現代的酒水比西晉烈太多了,即使是小館子裡最常見的老白乾,只要不是假酒,他喝著都是頂好的佳釀。

魚士瀛被黃強的五個兄弟圍著,這個倒一杯那個敬一杯,不一會兒就醉了。

他不說話,牛厲害等五人卻不想再吃暗虧,此前他們六人已經被白花花以同樣的藉口邀過去看過幾次比賽了,次次都是他們大哥花錢買賭局,而且是花大錢,賭注下的小了,他們別想走出來,從來只輸不贏。

想想哥幾個也是憋氣,社團剛剛成立一個多月,竹槓沒敲著別人,倒被黑螳螂黑吃黑。

“我們不去,不樂意去看。”化成心直口快。

白花花假笑的臉頓時僵住,臉上閃現陰狠之色。

“你再說一遍?”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再說多少遍都不去,我們對看拳沒興趣。”化成道。

白花花湊近化成,臉甚至要貼到他臉上,陰狠道:“我再給你個說話的機會,想清楚後果再說。”

化成一噎,看著眼前白髮男人,心中卻閃出黑螳螂三個字。

“我....我....”他結巴了一下,去看魚士瀛,“大哥,咱不去吧?”他問。

魚士瀛完全沒聽到他們對話,伸手去抓白花花上桌的那隻腳,隨意一掀,白花花應聲倒地,桌子上的杯碗盤碟跟著掃落一地。

魚士瀛大怒。

狗賊,他吃喝正在興頭上,沒來由的卻來打擾他。

他彎腰攥起倒地的白花花,一下舉過頭頂,作勢要扔。

白花花哭喊大叫。

白花花跟著黑螳螂很多年,做的就是這黑吃黑的營生,這條河邊他走過多少趟,用他老大黑螳螂的名頭,脅迫過太多像黃強這樣的有錢人,卻從來沒溼過鞋。

今天是他大意了,碰到個硬茬子。這一下要是被甩出去,不是斷條胳膊腿,也要颳去一身皮肉。

往日這黃胖子看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狠人。

“日你媽的,放我下來,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

他的話音剛落,魚士瀛以揚起手,輕巧的一個拋物線,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白花花整個人砸到門口那輛吉普的車頂上。

車子受到驚嚇,滴滴滴滴的響起警報聲。

四周的食客早在車子進巷子時就散開了,此時更是都躲的遠遠的。

巷子本就擁擠逼仄,白花花的車隊只進來他一輛車,其他都停在巷子外的護城河堤上。大約這裡的動靜傳過去了,很快車裡的人都聚集過來了。

這個車隊本身就是為了打劫像黃強這樣的人,是以看著車多,但是一個車裡也只一個或者兩個是白花花的人,其他都是他們憑著黑螳螂的名號“請走”要賭黑拳的有錢人。

陸續跑來十多個男人,個個光頭紋身大金鍊,看到白花花口吐鮮血躺倒車頂,眼中均閃過驚異之色。

高飛把李雪兒護在身後,慢慢挪到一個視線死角里。

李雪兒拉拉高飛的衣角,悄聲道:“哥哥,我認識那個白頭髮的壞人。我被把爺的人逼著在一個酒吧裡偷偷掏客人的口袋,他就是那個酒吧的老闆。”

又是把爺?

把爺跟這個黑螳螂有關係?

從剛剛白花花出現,高飛只看龍城六君子頭頂的碎碎念,大概已經知道了事件的原委。黑惡勢力強買強賣,一條魚翻著花樣賣。

如今魚士瀛突然動了手,他倒是不擔心他們會吃虧,就是怕魚士瀛下手沒輕重,再陷入泥潭中。剛剛虛境默物時他可注意到那個徐長青就在不遠處盯著他們呢!

高飛思考間,那圍攏著的十來個男人已經成合圍之勢圍上來。

牛厲害與張千秋一人揮舞著一個烤盤分別擋在魚士瀛左右兩側,楊虹橋、朱逸和化成則靠後一些,站在高飛與李雪兒前頭,很明顯一副護著他們的樣子。

小館子的其他顧客趁這機會跑了個乾淨。高飛嘆氣,他本也想渾水摸魚也跟著跑的,這一下路給他堵死了,算是徹底綁一塊了。

白花花在車頂上吃力的爬起來,只覺喉間腥甜,張嘴又吐出一口血。

他怒急。

“給我打!一個也不放過。”他大喊。

男人們齊吼一聲,個個如猛虎出山撲上來,牛厲害與張千秋當先迎上去。

只不過兩隊人馬還沒交鋒,只聽“噗噗噗噗”幾聲破空之音,撲上來的十數個男人同時抱臂哀嚎。

只見他們每個打著赤膊的手臂上都釘上了一根筷子,鮮血順著筷子往下流,小飯館裡頓時鬼哭狼嚎一片。

牛厲害、張千秋、朱逸、化成震驚不已。

他們看著魚士瀛像看怪物一樣。

這一刻他們的大哥氣質都不一樣了。

像個殺神。

魚士瀛卻完全不察,他醉醺醺晃悠悠的伸手又撈起一個筷筒,從中抽出一把,伸手一擲,如天女散花一樣,只聽噗噗數聲硬物入肉的聲音,再次傳來那群男人山搖地動的哀嚎聲。

這次是那群男人中沒有中招的另外一隻手臂。

男人們再也站立不住,紛紛倒地,只哇亂叫,左右搖擺著還想躲閃。

魚士瀛再次伸手往筷筒抽去,高飛扶額。

“魚兄,夠了夠了,這裡跟你哪裡不一樣,意思意思得了!”他阻擋著。

媽呀!再讓他扔下去,下一個就是那群男人油光錚亮的大腦殼了。

這裡可不是魏晉時期,勇士比武不死不休的。

魚士瀛困惑不已:“他們還沒認輸!”

“認了認了,這不都哭了?男人有淚不輕彈,他們這就是認輸。”高飛奪下魚士瀛的手中的筷子,低聲道:“我們這裡比武不能打死,打倒就行,或者俘虜了。”

魚士瀛恍然大悟,筷筒一扔,又坐下了。

牛厲害與張千秋一人抬腳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腳,罵道:“還不快滾?”

幾個男人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也顧不得雙臂上的疼痛,很快退出小飯館。

“大哥,你......”

幾個男人禁不住的發出感慨,看著黃強的胖臉,越發覺得自家大哥有哪裡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一樣了。

魚士瀛卻嘆息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邊委實缺了一把好弓弩。”

眾人絕倒。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徐長青連連按下手機攝影器,把剛剛雙方戰鬥的影像一一收集。

白花花傷重,挪動不了,而那群胳膊上插著筷子的男人更是沒跑幾步就被警察摁在當地。

處在鬧事之中,陣仗又鬧的這麼大,不可能當看不到。

巧了,這次帶隊出警的依舊是田勝和徐長青。因為傷員比較多,把人都先帶去了武警醫院。

巧了,等把打架雙方聚到同一個問詢室裡,竟找不到受害者和施暴者。

白花花與那數十個壯漢矢口否認集體鬥毆,傷情都是自已不小心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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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施害人一方的主力黃強早已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怎麼看不具備大殺四方的能力。

本來這些社團之間的集體活動就自成一派,他們奉行自已的法則,有事老大們開會,兄弟們火拼,是贏了還是輸了,吃虧了還是佔便宜了,那是他們道上自已的事兒。

對待條子,他們首先是一個圈,緘口不言是他們一貫的態度。

田勝們也早習慣了這群地下老鼠的招數,眼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就責令過錯方理賠小飯館老闆的一切損失,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徐長青圍著醉倒的魚士瀛轉了一圈又一圈,看看高飛,又看看李雪兒,一臉玩味,但到底沒多說什麼。

高飛坦然的接受著對方的打量。

待到一行人被放出警局時,徐長青也跟著出來了。

“高飛,採石場的車禍火災案,其實車裡不止兩個男人,據我的調查,還應該有個小女孩才對,但是好奇怪,沒有那女孩的屍體,”他徐長青慢慢說著,邊說邊看著李雪兒,“這是你妹妹?聽你村裡人說剛相認的?”

“是我妹。但相認有一段時間了,前天我跟大伯分家,分家後才接她回我身邊。”高飛道。

他心裡後悔死,當時大意沒把車推下懸崖。

徐長青點點頭,道:“高飛,還有...黃強?”他看了看醉成一灘被兩個男人架著的黃強,“我想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