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章 跟我回警局

無法令人敬,便要讓人怕,這是偏門哲學。----高飛。

幾人走近,高飛才發現,三個穿制服的有兩個是交警,另一個是公安,還有一個三十歲年紀的大高個,大夏天的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怎麼看都和周圍的環境不相融。

四人看著滿地打滾的六個壯漢,以及周邊零散站著的幾個村人,立即警戒起來。

很顯然,這裡剛剛發生一場小規模的集體械鬥。

穿警察制服的男人站出來,先出示了警號與自已的姓名,這才說道:“怎麼回事?聚眾鬥毆?都有誰參與?”

他橫眉豎目,十分嚴肅的看著四周站著的或遠或近的圍觀人眾。

李瘸子最先站出來,大喊:“警察同志,是這些人找事,他們外來的,不是我們村的,過來沒說兩句話就動手要打我們!”

胖嬸也壯著膽子發言:“是的是的,你們可要查問清楚,是他們動手。”

高志國在一邊喊:“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

鄭麗敏一腳踩在高志國腳上,她心裡恨極了,又咬牙碾了碾腳。

“閉嘴!”她低聲道。

高志國疼的倒抽冷氣,卻不敢喊出聲。

高寶寶哭的梨花帶雨,眼妝也花了,糊的滿臉都是。

她大喊著指證高飛:“警察叔叔你可要明察秋毫,是那個高飛,他沒事找事,先尋釁打了我媽,又打了我老公和朋友,他惡意傷人.....”

穿警察制服的男人被一圈人喊的有點糊塗了。

“別急,一個一個說。”

制服警察看著高寶寶那明顯稚嫩的面龐,又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死人的黃強,低聲關切的問道:“這是你爸?也是被那什麼高飛打的?”

穿西裝梳大背頭的男人卻第一時間瞄上了揹著一隻土狗的少年。

那少年緊抿著唇,眼中戾氣未去,身上騰騰殺意似未完全宣洩出來。

他默不作聲的打量了高飛一眼,然後圍著倒地的六個男人緩緩踱步。

很好,完美的攻擊,都是一擊即中,卻都並非要害,只有強烈的痛感和當時的教訓,卻不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只最後一個男人見了血,傷在鼻樑上,這下手夠狠的,鼻樑明顯是斷了。

嘖嘖,至少是個輕傷,這少年若是滿十八歲了,夠他去監獄呆兩年了。

他沉默的走到高飛面前,哼笑一聲,低聲道:“小傢伙夠狠的,是個練家子,學武術的?今年多大呀?”

高飛問他:“你也是警察?”

大背頭道:“警號797116,徐長青。”

高飛翻眼看了一眼頭頂飄著的幾張看好戲的臉,深深後悔剛剛的熱血和衝動,早知道讓他們仨去練手了。

“我這是正當防衛,警官,我還未成年。”他沉思一刻,痛定思痛,終於說道。

穿制服的警察走過來,正聽到高飛這句話,當下說道:“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若是未成年,通知你的監護人,這幾位受害者都指證你主動尋釁滋事並傷人。”他指著鄭麗敏、高寶寶、高志國三人說道。

高飛看著他們,緩緩伸手指向他們。

“別亂指呀!威脅受害人,罪加一等。”制服警察提醒道。

“我沒有監護人,若非要找一個,他們就是!”高飛緩聲道。

制服警察與徐長青同時一愣。

黃強在這時掙扎著坐起來了。

血已經止住,鼻子在過了最初的疼痛後,也大大降低了痛感。

他奶奶的,真是打雁的被雁啄了眼,他黃強在道上混這麼多年,第一次不到兩秒就被KO,對方還是個其貌不揚的臭小子,實在丟臉丟到岳家了。

他被攙扶著站起來,走到高飛面前,他憤怒至極:“操你孃的,敢打老子,奶奶的,小癟犢子知道我誰嗎?老子動動手指就捏死你,今日這事沒完,看老子......”

制服警察又阻止黃強:“哎,你也是,給我憋著,在我們面前還放狠話呢!”

黃強和制服警察的話都還未說完,本站立不動的高飛再次出手了。

站的近的幾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拳風。

“你敢!”黃強大喊。

“停手!我命令你!”制服警察也做出格擋的動作。

徐長青話不多說,也同時伸手,想要制住高飛,他本就是個練家子,底子也硬,他自信能輕鬆阻擋這一擊,然後制住這小子。

可是一陣疾風颳過,只聽啪啪兩聲脆響,高飛左右開弓,黃強再次結結實實的捱了兩個大耳刮子。

徐長青的手抓了個空氣,黃強的臉吹氣球一樣,肉眼可見的高高腫起。

眾人去看少年,只見後者已經又把背上的土狗摟在懷中順毛了。

“有事說事,但是嘴裡不乾不淨,就是找打。”少年淡聲說道。

黃強只覺耳膜被震的生疼,想來肯定穿孔了。他睜大自已的眯縫小眼,愣了有兩三秒鐘,哇的一下哭出來。

'好疼好疼好疼......他奶奶的我好疼啊!'高飛感覺他頭頂的小字都糾結成疼痛。

他伸手捂在自已的左右臉頰上,捂完臉頰捂耳朵:“你耍詐,你不講武德,我要告你,嗚嗚嗚好疼......”

高飛低頭,不停的捋著大黃的毛,誰也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慌張。其實他扇出巴掌後,也有些驚訝。他逆來順受很多年了,自已也不明白怎麼自已突然有了強大的力量後,會變的這麼好鬥。似乎體內的好戰因子隨著他昨日的死而復生,也在體內生根發芽了,特別是在昨天幫李雪兒殺了那兩個人販子後,他潛意識裡一直在叫囂著一種快意的江湖恩仇。做人就是要痛快,今日仇怨今日了。

現場除了黃強的哭聲,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少年阿飛嗎?那個記憶裡倔強寡言的少年?那個永遠在沉默的低頭幹活的少年?

羨漁捋著銀色的長鬚,嘆道:“老大還是以前的老大,血性不減當年呀!”他飄在半空,眼神迷離,追思當年。

兀金給他澆冷水:“我看這回老大有麻煩,咱們要不要出手,把這些人都弄暈?”

三花道:“都別衝動呀,聽老大的。這裡跟幾百年前不一樣了,咱們才來,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徐長青看著自已撲空的手,呆了一下,這才慢慢收回來,他看高飛的眼神,由欣賞變成了不可置信。

徐長青在警校練的是自由搏擊,還系統的學過警校內部的軍體拳,而且他是跆拳道一級紅帶黑槓。在他們那一屆的學員中,除了特戰兵王出身的冷鋒,他是無對手的。如今他工作九年了,中間擒賊抓人,與各式各樣的匪徒正面交鋒,身手更添實戰中積累的豐富經驗,基本不存在摸不到對手的情況。

這個少年很不一般!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跟他今天來要調查的案子有關,索性帶去局裡問個清楚。

他掏出手銬,對著高飛道:“希望你配合咱們走一趟,主動尋釁滋事,我們需要了解更具體的一些情況。”

高飛這下真有點慌了。

“警官,如果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欠忍不住,你們會信嗎?”

嘎......

眾人絕倒。

剛剛出手的硬氣呢?不是說嘴裡不乾不淨就是找打嗎?

你倒是堅持幾分鐘呀!

李瘸子喊道:“信呀!我們都信的。是吧警察同志?這孩子年齡小,頑皮,少年血性,鬧著玩呢!哪值當跑警局?給警察同志添麻煩不是?”他用肩膀撞了一下站在他旁邊正看熱鬧的張二毛,“愣著幹什麼呢?煙呢?跟警官們敬個煙。”

張二毛噢一聲應下,趕緊掏煙,恭敬又狗腿的分別向四位制服男人敬菸。

四個男人自然是不接的。

制服警察道:“別,別來這一套,咱們公事公辦,今天既然讓我們撞上了,自然要法辦。”

“對!警官說的對,這小子囂張的很,剛才打我,現在又打我女婿,不能放過他!”鄭麗敏叫道,說完又狠狠用眼刀剜了張二毛一眼,低聲道:“哪裡顯著你了?那小兔崽子跟你什麼關係?”

張二毛一愣。

是呀!這臭小子跟他無緣無故的,他這是幹嘛呢!

高飛看到張二毛腦門上一連串的問號,頓覺好笑。

'你李瘸子,這不是害我嗎?那小子被抓走,礙著我什麼事?'

張二毛瞪李瘸子一眼,趕緊把手中香菸收起來,默默的退到人堆裡。

李瘸子很是氣憤,道:“鄭麗敏,差不多得了,左右是自已家關起門來的家務事,你女婿罵了你侄子,你侄子打了你女婿,左右是大舅子與堂妹夫的一點小齟齬,都是自家家務事,警察同志日理萬機的,你不能分擔,也不要添亂好不好?”

胖嬸:“是呀是呀!家務事,自家關起門來解決。”

鄭麗敏一蹦三尺高:“是個屁!你們一個個的,說的輕巧,我女婿今天可是第一天登門,還沒進家門呢,就平白捱了這麼一頓狠揍,你讓我家寶寶的臉往哪擱?讓黃老闆的臉往哪擱?怎麼就是家務事了?人黃老闆好好一個兒郎,這就被打成個大豬頭了,你看,鼻子又流血了......”

“媽!”高寶寶氣結。

她頭頂小字:

'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好不好!'

'真是丟人!'

黃強剛停住哭,聽鄭麗敏說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皺起眉頭,剛要反駁自已不是大豬頭,只覺鼻腔一股熱流,又有鼻血噴湧而出。

滴滴答答往下流。

滴答。

一滴,兩滴,很快連成一條細密的線。

高寶寶驚呼一聲,趕緊從手包裡抽紙巾,黃強則抬起頭,想要阻止鼻血的流速。

高飛肌膚一熱,又猛的一涼,是那把古樸的匕首在他兜裡跳動了一下,他伸手去摸,想要抽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徐長青的手銬也在這時候銬上來,“不要反抗,不然我就採取必要行動了。”他道。

高飛的手一受阻,就停下了掏摸的動作,手銬咔嚓一下落到他一邊的手腕。高飛懷中正安睡的大黃受驚,“汪汪”一陣激烈猛叫。

隨著狗叫而起的是看熱鬧的村民們此起彼伏的議論:

“哎喲!動真格的,阿飛這下可慘嘍!”

“這抓走就回不來了吧?怪嚇人的。”

“這鄭麗敏好狠的心,畢竟也養了十年了,竟養出仇了。”

.......

場面一時噪雜,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虛空,有紅光閃動,高飛與羨漁、兀金、三花同時一愣。

紅光很快聚成四個古篆字型“溝通陰陽”。

高飛第一次見這畫面,瞪大眼睛,一動不動。

徐長青看他配合,伸手拉出他的另一隻手,咔嚓,又鎖上另一邊。

與此同時,一絲紅光從黃強的鼻腔鑽入黃強的體內,紅光消失,他急流的鼻血止住了。

高飛褲兜中的匕首也停止了跳動。

無錯書吧

黃強高昂的頭緩緩垂下,猛然睜開他的眯縫小眼。

他無神的眼珠一下變的炯炯有神,面容肅殺,不苟言笑。

他走前兩步到徐長青面前,伸手放到銬著高飛的手銬上,一字一頓道:“放開他!”

噪雜的場面瞬間落針可聞。

這......

又反轉了?

只有高飛和浮在空中的三隻才心裡明鏡一樣。

高飛作為執燈人,需要渡化的第一個物怪精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