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賽規則,四人為一小隊,手臂綁本方色帶,設一位守門,只有守門者可穿防具。
門為麻織網兜,兩人寬左右懸掛於守門者後方,網前有一條橫線,只要對手的鞠踢入橫線即算一分。
三位隊友可腳下互傳鞠,不可用手觸,出場外可用手內投,只有守門者手腳皆可觸鞠。
比賽時間為半炷香,其中比賽雙方可各叫暫停一次,如比賽時間到未分出勝負,三人依次開鞠射對面網,三次中分高者為勝,如果還是不能分出勝負,網面縮緊,直到一方鞠被撲出。
由魏虎開鞠,在陳軒與魏虎的傳帶中,他們幾次逼到了三司隊的門口,守門的秦宇感覺自已帶著蹴鞠防具都害怕得直髮抖。
他嚥了口唾沫,今天場上的魏虎就跟他之前自已承諾過的一樣,強得驚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就真像只猛虎下山,自已在他面前就好像只無辜的肥羊,他那兩道視線盯向他時,還舔了舔後槽牙。
救命啊,七妹你的虎子真要上來咬人了,不過幸好要想順利把鞠盤到他門前,魏虎還要過掉三座大山。
南宮雅雖然人看著書生氣質,平時訓練的時候也沒多強,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也像只山猴子一樣一直在與魏虎糾纏。
他身形比較靈活,幾次想剷斷魏虎的鞠,可魏虎一個轉背,一個高踢,幾次都甩開了他。
這也算是魏虎的正常水平了,三司隊的肖眉在旁邊一直在研究魏虎的盤帶路線,他在練習的時候倒是毫無保留,南宮雅的確不是他對手,兩方實力相差太多。
南宮雅的動作是挺快,可快沒用,魏虎的經驗豐富,他露出的破綻就是想讓南宮雅疲於下身去與他糾纏,而魏虎自已則只是用了些小動作就輕易讓南宮雅一次次的信以為真,覺得他自已可以鏟走魏虎的鞠。
秦景看出了魏虎的意圖,與南宮雅立刻互換了防守位置,由他來盯防著魏虎。
秦景身形與魏虎差不多,秦景也不出腳,就跟魏虎耗著,他要逼到魏虎自已露出破綻。
可魏虎很聰明,好像算準了秦景那雙一直在找他茬的眼睛,一腳往後將鞠滾踢回跑過來的孫耀腳下。
秦景知道不好,孫耀跑得很快,他接到球幾乎立馬就上了速度,輕易過了南宮雅,一個轉身躲過邊小樓的剷球,而秦景卻被魏虎堵住干擾了他回防的速度。
追著孫耀跑上來的邊小樓立刻叫秦宇注意他要射門,可太晚了,孫耀比她的話先一步起腳大力抽射。
秦宇撲鞠時是看準了方向,可鞠最後在他面前直接鑽到了另一邊的網內。
“贏了一分,孫耀你是好樣的。”場上得分的幾個功臣抱做一團,秦敏則在上面看得激動到不行。
這一次她看比賽的感覺跟以往看比賽的局外人心情很不一樣,她是真的看得超級認真,可她同時也聽到背後有人在討論:“別說,魏虎這次踢得真挺強的。”
但也有唱反調的聲音:“那也不一定,他每次打三司都是這樣,可碰到前面幾支隊伍就不行了,跑都不會了。”
秦敏覺得這說話聲音好像似曾相識,一回頭看了幾眼。
哎呦,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百花宴上那兩個被魏虎、南宮雅招呼過的張、劉公子。
那劉公子正批評著魏虎呢,就見前排有人回頭巴巴的望著自已,見著回頭的是秦敏,那美目看他,馬上來勁了,正想聊騷,一想不對,就招呼上了。
“七小姐也來看球,對了,忘了七小姐已經嫁於魏虎了,三司隊與校尉隊比賽可就是手心跟手背比了,為那隊加油一定為難壞七小姐了吧”
劉公子深深覺得自已這話說得水平之高,他想自已這麼懂女人心,秦敏應該是很感激他才對。
可秦敏滿腦子都是:好個碎嘴貨,要你管,知道我是魏虎妻子,你還不道歉,剛誰說我相公遇到其他隊就腳軟的,看我不治你。
秦敏嘴角一扯,裝做看不懂虛心求教的樣子:“剛才張公子誇我相公在場上神勇,為何劉公子卻這般看他不上,不是都先進一個了嗎,難道還能輸不成,劉公子是有什麼高見嗎。”
“經驗之談罷了。”劉公子立刻判官上身:“你別看現在是校尉隊領先,可比賽場上可是四個人。
“校尉隊水平參差不齊,魏虎只會玩花球戲耍對手,孫耀跑得雖快但性格衝動,陳軒體力不行,韓朝則判斷力低下,反觀三司隊水平則都差不多,甚至更強。
“校尉隊有機會進攻,三司隊同樣也有機會反攻,他們隊就南宮雅他太弱了,但邊小樓與秦景聽說又打出了新的配合。
“校尉隊現在領先的話,他們夫妻二人馬上就會讓對面嚐到新招式的厲害之處了。”
新招式強不強我不知道,你的嘴是挺強的,還用這種老眼光看校尉隊,井底之蛙。
秦敏假意驚奇:“是嗎,我六哥六嫂這麼厲害啊,那我相公一定輕敵了,還以為他們的水平還是跟以前一樣呢,疏忽大意了呀,還是劉公子厲害,知道得這麼清楚。”
劉公子被秦敏捧得輕飄飄,覺得自已可牛了,立馬吹噓起來:“我好歹也是大理寺寺正,南宮雅就那半瓶水的本事,要不是他爹南宮旺他也坐不穩大理寺卿這個位子。
“平時看到我就耀武揚威的,誰都知道他的本事不過就是些雞毛蒜皮,阿諛奉承,皮相好看有用嗎,你看,上了場不就現原型了嗎,他啊,就是三司隊裡最會拖後腿的”
秦敏是真想把這段話一字不差的謄抄下來給南宮雅看,你自已三司隊裡出現了這麼顆老鼠屎你知道嗎。
聽他這話意思,你們隊要是輸了,輸了的責任這劉公子八成逢人便說是你的錯。
自已不知道幾斤幾兩重,就把別人的努力貶得一文不值,你的腳要是比你的嘴厲害,你怎麼不上去自已踢啊。
一個隊的隊友還勾心鬥角的,倒給別的隊看笑話,你自已才是三司隊的恥辱吧,秦敏真是為三司隊感到可惜。
此時場上鞠回到了邊小樓腳下,她與秦景、南宮雅一對視,三人同時朝著校尉隊的大門而來。
魏虎、陳軒、孫耀見他們三人來勢洶洶,急忙回防,一對一看守,因為確實不知道他們三個人裡面誰會是最後真正發動進攻的那一個人。
這下壓力也就來到了校尉隊的守門者韓朝身上了,他緊張的左右搖擺不停小碎步讓身體活動起來。
現在對面三人齊來,鞠最後會到誰的腳下,又是誰射門,用的哪隻腳,打什麼方向,這時候韓朝一個四十歲的老先生,進入了他人生最難判斷的一瞬間。
香已過半,韓朝知道這次比賽完他就要請辭回家開書店了,如果這一鞠他攔不下來,那他將失去一雪前恥的機會。
可如果他能把這一鞠順利攔下,校尉隊才有了反攻奪取勝利的機會,不然隊裡的三個年輕人之前的努力訓練將白費,校尉隊也將失去領先的優勢,一切都會打回原點。
韓朝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用什麼方法,就算會被獨孤凡罰下,他哪怕是橫臥門口,也不能讓三司隊的這腳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