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洛當然知道,這老頭心裡的那點小算盤,不過他並不在意:
“好了,我讓他不找你麻煩便是了。”
聞言,林天威激動的跪地叩謝道:
“多謝呂堂主大恩,我林家必將此恩銘記於心,永世不忘,來世做牛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跟我講講,這案件是始末,你們是怎麼斷定,羅武就是本案兇手的。”
“呃……是,呂堂主。”
林天威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緩緩道來:
“這羅武,其實是羅城主的從小養大的義子。”
第一句,就讓呂洛愣住了。
義子滅義父滿門?
這羅武莫不是字奉先?
呂洛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父子反目成仇嗎?那羅武,竟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林天威悠悠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唉,這一切,都要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城主府出了一件大丑事,城主義子與城主小妾通姦。”
“事發後,城主勃然大怒,直接將羅武趕出家門,並逐出天山城,那位小妾,則是羞愧自縊。”
“前天,也就是案發當日,正是那位小妾的祭日。”
“我們經過幾番調查,發現了羅武已經回了天山城,並且去祭奠過那位小妾。”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羅武,拂曉時,他更是對我用出了,在現場出現過的散靈粉。”
“所以,本案的兇手,九成八就是羅武了。”
聞言,呂洛眼角不由得一抽。
義子與義父的小妾通姦被抓住,然後暴起捅義父,這劇情好熟悉啊。
這麼說來,兇手還真是那羅武。
可我手裡那張地圖,又是怎麼回事呢?
莫非只是巧合?
呂洛接著開口問道:
“我聽城中人在議論,說現場發現了魔族的痕跡,可有此事啊?”
“啊?”
聽得這個問題,林天威的腦子瞬間宕機了。
現場有魔族的痕跡?
這怎麼可能?
到底是哪個愚民散佈的謠言?
“回呂堂主,此事乃謠言。”
“現場您也看到了,這裡沒有一絲魔氣殘留,這些人都是被靈氣所傷至死。”
“那些三階的人,更是都中了散靈粉,在靈氣被封的情況下死去,明顯就是個二階的修士所為。”
聞言,呂洛點點頭,而後又拿出昨夜在黑衣人手中得到的地圖,遞給林天威:
“這東西,你可知道是畫得是什麼?”
林天威接過地圖,細細端詳。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道:
“回呂堂主,這似乎是一張地圖。”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地圖,我是問你,知道這地圖畫得是哪裡嗎?”
“呃……看起來……像是天山山脈的某地,您看這裡,像不像是個山洞。”
“你知道這個山洞?”
“不知道,但這地圖所畫得地點,應該是幽峰,那山洞應該就在幽峰某處。”
“嗯,你可知道那城主死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比如說……在調查什麼東西。”
“呃……我只知道,城主一直在悲嘆那位小妾的離去,死前則是在祭奠那位小妾,其餘的在下不知。”
呂洛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有這張地圖,那麼案子就很簡單,就是那羅武個人的奉先行為。
但卻偏偏多出了這麼一張地圖來,就顯得案子沒那麼簡單了。
那黑衣人明顯是拼死,才將這圖帶回來的。
而他最後的遺言是,把東西交給城什麼,那話沒能說完,但很顯然是指城主。
可城主又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了,並且全府無一活口,這難道是巧合嗎?
唉,比缺少線索更操蛋的事,就是多出了一條奇怪的線索……
想那麼多作甚,先把那個羅武抓回來審問一番,然後再去一趟著地圖所標註的山洞,不就都水落石出了嘛,真是的。
呂洛接著又問了林天威幾個問題。
從林天威口中,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前因後果。
那小妾名叫柳雨,是柳家的二小姐,更是公認的天山城第一美女。
羅武和柳雨,本是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可偏偏那羅城主是個好色之徒,看上了貌美的柳雨,他直接向柳家施壓,將柳雨強娶回來當小妾。
也就說,是義父先奪了義子愛人,義子這才反手給義父扣上了一頂綠帽子。
而那柳雨是不是真的羞愧自縊,這不好說。
但羅武大機率認為,柳雨是被羅城主殺害的。
……
時至傍晚,出去抓人的楊孝等人,便是押著羅武回到了城主府。
不得不說,五階的高手親自出馬,又是在如此的壓力之下,這辦事的效率就是高啊。
楊孝將羅武押到呂洛身前,單膝跪地行禮道:
“啟稟呂堂主,我等幸不辱命。”
“這便是本案的兇手,羅武。”
“你這賤民,見了呂堂主還不行禮。”
那羅武高傲的昂著頭顱,瞥了一眼呂洛,並未說話。
呂洛則是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羅武。
他之前已從林天威那,大概瞭解了羅武這個人。
此人十分驕傲自負,從不給人好臉色。
呂洛也不知道,他這破天賦有啥好驕傲的,給天池聖地挖靈礦的苦工,都比他強好吧。
“你就是羅武?”
“這城主滅人一案,可是你所為?”
聽得詢問,羅武面目猙獰的開口道:
“他該死。”
“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做的咯。”
“沒錯,是我做的,我將他帶至雨兒的墳前,親手剁碎了他的根基,掏出他的心,砍下他的頭。”
“城主府一百多口,也全都是你殺的?”
“我只殺了那個畜生,其餘人的死,與我無關。”
“這樣嘛。”
呂洛淡然一笑,他總算是聽到了,他想聽的東西了。
這個滅門慘案,果然沒那麼簡單。
有人在利用這位奉先老哥,來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而那人想要掩蓋什麼,大概能從地圖上畫得洞窟裡得到答案。
但是,他為什麼沒有把羅武也滅口呢?
讓羅武直接消失,使案子無從查證,不是更好嗎?
“羅武,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饒你不死。”
“不必了,我不會答應你任何事。”
“哦?你連條件是什麼都不問?”
“呵呵,雨兒已經不在了,如今大仇得報,我又何懼一死?。”
“這樣嘛,我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