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詢問,呂洛皺了皺眉。
他感覺,這個郡尉看自已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這貨不會有什麼龍陽之癖吧?
“呂洛。”
“呂洛?”
聽到這兩個字,郡尉心跳都漏了一拍。
郡尉作為背靠大秦仙朝的五階修士,對於呂洛這個名字,顯然比城中那些所謂的大勢力要敏感的多。
不會那麼巧吧?
那位天池聖子……不,現在應該是天璇宮蕩魔堂的堂主,那位堂主也是叫呂洛,而且也是二階修為。
同樣的名字,同樣的修為,同樣的樣貌俊美……
不會是真的是那位吧?
想到這個,郡尉不由得有些緊張。
“你師出何門?”
郡尉的問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呂洛並沒有隱藏身份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會報真名。
只見他淡然一笑,開口道:
“看你這樣子,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嘛。”
“我師從天池聖主,現在的身份是,天璇宮蕩魔堂堂主。”
說著,他直接掏出了自已的身份令牌。
那令牌上,“天璇”二字熠熠生輝,併發出一股霸道威壓,讓人心生敬畏。
場中眾人無不駭然失色,心神俱顫。
那郡尉正對著令牌,看得十分真切,感受也十分真實。
確實是天璇宮的身份令牌,絕無半點虛假。
只見他慌忙跪地,高呼道:
“晚輩楊孝,拜見呂堂主。”
“晚輩不知是呂堂主大駕光臨,多有冒犯,懇請呂堂主恕罪。”
他身後的那些士兵見自家主子都跪了,他們也是齊齊跪地,高呼道:
“吾等拜見呂堂主。”
各大勢力的人見此情形,腦子瞬間就萎縮了。
什麼?
天璇宮?
蕩魔堂堂主?
眾人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腳便是先軟了,直接齊刷刷跪地。
連郡尉都跪在地上,自稱晚輩求恕罪了,他們要是還愣愣的站著,怕是要完蛋。
林天威啊林天威,讓你去田裡捉妖,你這老小子,跑去玉清天把元始天尊給逮下來是吧?
咱這天山城,可裝不下這麼一尊大神啊。
林天威此時體若篩糠,像是踩到了電線一般,渾身抖個不停。
他顫顫巍巍的磕著頭,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呂堂主,懇請……恕罪……”
“吾等有眼無珠,懇請呂堂主恕罪。”
呂洛看著身邊,那一群不斷磕頭求饒的傢伙,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前一刻,這幫傢伙還打算審自已呢,現在卻是跪在地上,求自已放過他們。
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不過……他們拜的,並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二階修士,而是我手中的令牌,是那天璇宮蕩魔堂堂主。
而他們這麼做,也並不是尊敬,只是為了活命。
這……便是紅塵啊……
這群人前後態度的轉變,讓呂洛心中升起一陣明悟,他似乎,已經抓到了某些東西。
阻擋他領悟紅塵訣的那一道屏障,在那一刻破碎開來,讓他的領悟更上一層樓。
原來……紅塵訣是這麼修煉的。
呂洛就這樣,站在場中,感悟著紅塵訣的奧妙。
場中眾人見呂洛站在那一言不發,自然是不敢起身,只能不斷的磕著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越磕,心裡就越害怕。
眼前這位大神,別一個不高興,把天山城給抹去了吧?
又或者……他會把整個天山郡都抹去了?
良久良久。
呂洛終於是從那明悟的狀態中出來了。
他看見周圍的人還在哐哐磕頭,那一個個都磕得滿臉鮮血,形體發虛,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無知者無罪,諸位都起來吧。”
聽得此言,場中眾人皆是大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衣衫皆是被汗水打溼,額頭上的鮮血更是流了一地。
不過他們心中卻是如釋重負,直嘆:幸好自已方才磕頭磕得賣力,這才得以讓天山郡倖免於難,也讓自已撿回一條命。
那郡尉楊孝謙卑的躬身問道:
“呂堂主造訪天山城,可是有何要事?需要我替您通知陛下一聲嗎?”
呂洛瞥了楊孝一眼,擺手道:
“不用,我也沒什麼要事,就是出來溜達溜達,看看山水。”
“不過你們既然把我請過來,讓我配合你們調查這滅門慘案……”
“那我便插手一二吧,楊郡尉覺得如何?”
聽得此言,楊孝面色十分的古怪。
場中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林天威身上。
林天威啊林天威,你說你好死不死,把這位大神撈出來幹啥?
林天威此時面色通紅,抿著嘴一言不發。
他知道,林家麻煩大了,就算這位呂堂主大人有大量,不會為難。
那楊郡尉事後,也一定會找林家算賬……
楊孝此時當然不會理會這些,他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如何伺候好這位活祖宗,不說能借此攀上高枝,能保住小命就好。
“這區區小事,有呂堂主出馬,定能馬到功成。”
“好了,別拍馬屁了,趕緊派人先去把我那個同夥——羅武抓回來吧,別一會讓他給溜了。”
“是是是,晚輩這就去辦。”
楊孝連忙點頭。
而後他有對著場中的眾人喝道:
“你們這群瞎了眼的賤民,還杵在這幹什麼?沒聽到呂堂主的命令嗎?”
“呃……是,我們這就去辦。”
眾人皆是齊聲應是,而後慌忙的往外走去,楊郡尉也是整兵出發。
突然,呂洛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姓林的老頭留下。”
聞言,林天威身形一僵。
其餘人則是用憐憫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很快,場中之人便是走得乾乾淨淨,唯留下呂洛和林天威兩人。
呂洛見林天威一副死了全家的哭喪模樣,開口寬慰道:
“你不用那麼怕,我呂洛又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
“我專門把你留下來,不過是想讓你給我講解一下情況罷了。”
聞言,林天威眼前一亮,心中暗想道:這可是機會啊。
只見他依舊是哭喪著臉,唉聲嘆氣道:
“呂堂主您大人有大量,我自然知道。”
“只是……唉,那位郡尉大人,怕是要遷怒於我們林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