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泰不敢有絲毫延誤,聽到姐姐所言後,匆匆忙忙離開皇宮,乘坐轎子趕回國舅府。
三子遠遠看到鄭國泰回來,立刻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地詢問:“老爺,娘娘有何吩咐?”
鄭國泰瞪了三子一眼,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到太師椅上,伸出手指著三子破口大罵:“你還有臉問?!都是因為你這蠢貨!沒事兒閒的放什麼狗!”
無錯書吧三子面露窘態,抓耳撓腮,並不太懼怕鄭國泰,壓低聲音嘟囔道:“那不是您之前吩咐,讓我見機行事麼。”
鄭國泰雙眉豎起,剛要繼續責罵,三子眼疾手快,趕緊陪著笑臉輕輕抽打了自已一個耳光,低頭認錯道:“對對對,一切都是小人的錯,小人自作主張,破壞了娘娘和老爺的謀劃,小人罪該萬死,甘願受罰,求老爺息怒。”
鄭國泰頗為信任三子,見他不輕不重的抽了自已一個嘴巴,鄭國泰也知此事錯在自已,不好再說什麼,恨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鄭國泰把茶杯放在桌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對著三子說道:“你去,準備一些“禮物”。”
接著,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等會跟我一起去詹事府,探望林大人的傷勢情況!”
三子聽到這話後,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老爺,您要我們去詹事府看望那個窮酸書生?”
鄭國泰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瞪大眼睛,怒聲罵道:“叫你去準備東西,你就趕快去!別他媽廢話!娘娘交代過了,以後不許你再自以為是、擅自行動,任何事情都必須向我報告,以免再壞了娘娘計劃!”
三子知道這是娘娘下的命令,輕聲應了一句,表示遵命。然而,他似乎還有些疑惑,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如果老爺您想去春嬌院……”
鄭國泰一聽見春嬌院三字,心中更是刺痛不已,他怒不可遏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還他媽春什麼嬌院!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這幫蠢貨,趕緊給老子滾出去!”
三子一瞧鄭國泰滿臉黑線,不用說也明白,這是在娘娘面前吃癟了,他不敢再出聲,連忙躬身退下準備禮物去了。
鄭國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委屈,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猛然端起茶一飲而盡,隨後又是重重一拍桌子,喊道:“來人吶!”
一名下人正好路過門口,聽見老爺叫喚,輕輕開啟房門,走到鄭國泰身前鞠躬問道:“老爺有什麼吩咐?”
鄭國泰見來了個下人,毫不客氣,厲聲說道:“你去,抬個小轎去春嬌院,告訴那個老鴇子,從今兒起春水兒我包了,今天晚上就讓她過來!”
這下人第一次替鄭國泰辦差,有些茫然無措,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低聲問道:“老爺,生人進府,門口侍衛是不是得傳報一聲?”
鄭國泰眉角一抽,眼角抽搐了一下,揚起手狠狠地扇了這個小廝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轉了一個圈。
“你他媽豬腦子啊!正他媽什麼門!!一個妓女從正門抬進府上,你他媽是怎麼想的!!後門!走後門不知道嗎!”
小廝被打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連連點頭稱是,然後低著頭迅速退出房間。
鄭國泰被氣得夠嗆,拖著肥胖的身子喘了一會,心中罵道:姐姐說得對,讓這幫人自已拿主意去做事,啥事都得幹砸咯!
門口突然竄進來個腦袋,開口喊道:“老爺!林修文被狗咬了,要不咱再備些傷藥一起送去罷~”
鄭國泰聞言猛然抓起茶杯使勁扔向門口:“滾你孃的!”
好一番折騰,幾個隨從抬著挑好的禮品,跟在轎子後邊,三子摸了摸有些浮腫的側臉,跟在轎旁,諂媚的湊近窗簾,輕聲問道:“老爺,咱一會去了如何說呀?”
轎子裡一陣沉默,隨後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一會去了你就給老子乖乖把嘴閉上!多說一個字,老子便割了你的舌頭下酒吃!”
三子聽見卻也不懼,跟在老爺身邊二十多年了,老爺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沒有誰比他更瞭解,他嘿嘿一笑,退到一邊,隨著轎子向前溜達著,一旁的百姓看到轎子,均驚恐的向後退去,讓開了一條寬寬的路。
詹事府所在的這條街巷,大部分都是朝廷的辦事衙門,而國舅府所在的街巷,大部分都為皇親國戚,國舅府離詹事府其實並不遠,大概也就隔了兩三條街,八抬大轎在街上行走極快,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詹事府門口。
轎子緩緩落下,鄭國泰從轎中拉開簾子探出頭來,眼睛一眯詹事府牌匾,輕輕從鼻腔輕哼一聲,隨手招呼過來一個手下,讓他前去叫門。
手下僕役趕忙三步並兩步,小跑到詹事府門前,也不管門上銅環,用拳頭使勁砸了幾下,頓時大門卸力,門庭洞開,朱由校今日上午剛剛被惡犬所襲,詹事府內緊張異常,一隊持刀甲兵開啟大門後分列兩隊站了出來,為首之人按刀而立,目光森然的看著敲門的僕役,大聲說道:“你是何人?今日詹事府閉門納客,大人吩咐了,不接待閒雜人等!”
那僕役似乎有人壯膽,竟也不懼,斜著眼輕哼一聲,不屑說道:“我是何人?我家老爺聽說皇長孫殿下遇襲,特來探望!睜大你的眼睛,瞧瞧我身後是誰,還不趕快去叫你家趙秉忠趙大人出來跪拜!”
聽見來人如此不客氣,站在兩邊的侍衛紛紛露出猙容,只待首領一聲命下,將這狂徒暴揍一頓!
那侍衛首領見手下人似有異動,舉手握拳,示意手下稍安勿躁,心中知道此人是狗仗人勢,目光繞過此人,向他身後看去,只見一頂豪華大轎,轎旁赫然而立八人,侍衛首領心中一怔,八抬大轎?你家老爺是新娘子不成?
見侍衛首領似乎並沒認出來轎中是何人,那僕役輕哼一聲,轉身跑回轎旁,恭敬的從轎中取出一物,又跑回門口,雙手舉起腰牌,傲然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睛看好!此乃當今國舅爺!還不趕緊讓你家趙秉忠趙大人出來跪接!”
侍衛首領確實沒想到這轎中居然是國舅鄭國泰,他久在詹事府當差,當然知曉鄭貴妃與太子之間的問題,要知這國舅鄭國泰可是鄭貴妃的親弟弟,鄭貴妃又素與詹事府趙秉忠不合,今日他來這幹什麼。。。
想是這般想,侍衛首領不敢疏忽,趕忙低頭拱手說道:“國舅爺恕小人甲冑在身!小人這便去尋趙大人前來迎接國舅爺,還請國舅爺稍待!”
說完不等其他人有何動作,轉身便向宅內走去。
過了一會,趙秉忠身著官服,嘴角含笑走出府宅,走到轎側,拱手施禮說道:“國舅爺大駕光臨,我詹事府真是蓬蓽生輝呀!還請國舅爺入府就座,下官已備了茶點,迎候國舅爺!”
聽見趙秉忠來了,鄭國泰才不緊不慢的從轎中下來,看也沒看趙秉忠,隨便擺了擺手,口中說道:“免禮”,之後抬腳便向詹事府內走去,趙秉忠見狀也不羞惱,嘴角帶笑從後跟上,站在鄭國泰側身為他在前引路。
“那個,我聽說,今日晌午,皇長孫殿下受了驚嚇?此事可為真?”
鄭國泰一邊欣賞院內風景,一邊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呵呵,勞國舅爺費心了,都是些府中下人亂嚼舌頭,其實便是在後院玩耍時碰到了幾隻野狗,稍驚了殿下,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趙秉忠便面含笑,但內心卻著實有些惶恐,他不知這鄭國泰前來是福是禍,所以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
鄭國泰聞言輕蔑一笑,開口說道:“如此便好,殿下身份尊貴,皇上有旨,命其暫居詹事府,趙大人可得小心伺候著,以免有什麼疏漏,到時候給自已找麻煩。”
說完此話,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殿下呢?殿下受驚,老臣想去探望一番,不知趙大人可否安排?”
趙秉忠神情一怔,接著繼續含笑說道:“多謝國舅掛念,趙秉忠曉得了,殿下今日確受了些驚嚇,早早便休息了,下官不敢隨意打擾,若是國舅執意,還請容下官前去稟報。”
鄭國泰看了一眼趙秉忠,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便不勞煩趙大人了,殿下既然受了驚嚇,想必此時正在歇息,老臣也不便打擾。我聽聞貴府新任諭德也受了傷?傷情如何?”
趙秉忠聽後立刻回道:“多謝國舅勞心,林修文為保護殿下,確實受了些傷,下官已找了大夫為其診治,近日只需臥床休息,並無大礙了。”
鄭國泰猛然停下腳步,回頭對三子說道:“林大人身負聖恩,新任詹事府諭德,又保護殿下,為國負傷,老夫應替陛下探視,你讓下人從所帶禮品中選些滋養身體的,隨我一同前去探望林大人。”
對著三子說完此話,鄭國泰笑呵呵的看著身旁錯愕的趙秉忠,目中閃過寒芒,輕聲問道:“老夫想去探望探望林大人,還請趙大人帶路。”
趙秉忠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此刻的他終於明白,鄭國泰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朱由校或者他,他的目的應該是躺在床上的林修文,想起剛剛自已所做那些事,趙秉忠心中暗自嘆息,不知那林修文為何如此自信,只能盼望林修文可以順利撐過此關。
他收斂笑容,微微躬身,口中說道:“國舅請。”
三人走進了屋內,鄭國泰見林修文似乎正在睡覺,輕向外挪動幾步,對著趙秉忠擺手輕聲說道:“趙大人公務繁忙,且自去處理,林大人正在休息,老夫便在此處等林大人甦醒,稍加安撫後便離去。”
趙秉忠不敢看床上的林修文,聽見鄭國泰如此說,點頭答應道:“國舅您請自便,下官便先告退了。”
鄭國泰含笑點頭,目送著趙秉忠離開,隨後衝三子使了個眼色,看了門口一眼,三子會意,放下手中東西,關好房門便站在房門側邊,仔細的觀察著四周動靜。
“好了,莫要在裝睡了,趙秉忠已經走遠,我是受娘娘之託,過來瞧瞧你,況且,你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
鄭國泰絲毫不客氣,扯過旁邊的椅子,直接坐在了林修文的床邊,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林修文說道。
“國舅爺著實客氣了”躺在床上的林修文並未睜眼,開口說道:“下官乃是微末之臣,怎敢誤會當今國舅爺,國舅爺真是抬舉下官了。”
聽著林修文心中似乎有氣,鄭國泰也不慌張,心中有氣也是正常,若是連兇手是誰都想不到,哪裡有什麼資格投靠姐姐,他微微一笑,開口輕聲繼續說道:“好了,我知你心中有怨,這不,老夫親自帶著始作俑者過來給你出氣,如今那人就在屋外,林大人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只要你能出口氣就行,不知修文意下如何?”
林修文睜開眼睛,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向上稍微挪動一點,費力靠在枕頭上,苦笑說道:“國舅爺言重了,修文身體無礙,此事確實是個誤會,國舅事先又不知道修文身份,此事處理並無不妥,只怪修文自已倒黴了,萬不敢埋怨國舅大人,不知國舅大人有何吩咐?修文定當照辦。”
聽著林修文此話,鄭國泰十分滿意,小夥子懂得進退,很上道嘛,他欣慰的笑了笑,輕聲說道:“老夫回府之後,定當嚴懲此人,給修文好好出口惡氣。老夫剛從宮裡出來,娘娘一個勁兒誇你,說你忠心耿耿,謀劃皇孫出宮出了大力,日後前途必不可限量!娘娘又聽說你受傷,憂心不已,特命老夫前來探望。”
林修文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感動說道:“貴妃娘娘與國舅大人真是體恤下臣,修文感激不盡,還望國舅大人轉告娘娘,便說修文身體無恙,娘娘切勿掛心,一切盡在修文掌握之中,皇長孫再無面見陛下的可能,娘娘只需在宮內鞏固聖心,待日後局勢有變,大事自然可期!”
鄭國泰捋了捋鬍鬚,微笑滿意點頭,聽林修文如此感恩戴德,心下受用,看著林修文艱難的移動身子,心中一動,開口問道:“修文此心老夫必定轉告娘娘,這是老夫一點心意,還請修文不要嫌棄。”
說完,衝外拍了拍手,門口站著的三子聽見動靜,提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跪在林修文窗前,將箱子擺在地上,開口說道:“林大人,小人鄭三兒,事前並不知此事,無意冒犯了大人,更害大人身體受損,差點壞了娘娘大事,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大人恕罪!”
鄭國泰看著眼前跪著的三子,厲聲說道:“就因為你這該死的奴才!害林大人受了如此之傷!等會回府,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溫柔的看著林修文,開啟了地上橫躺的箱子,卻是一箱黃金,還有一箱白銀,看上去竟有好幾百兩:“這些心意,修文不要嫌少,還請收下,就當老夫無心之失的歉意了。”
林修文看著眼前黃白之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目不轉睛的緊緊盯著,口中卻推脫道:“國舅大人實在是客氣了,修文能為娘娘與大人效力,這是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何況娘娘又授了在下五品官職,如今怎敢再收國舅大人如此重禮,還是請國舅大人帶回去吧~”
鄭國泰看著目光死死盯著黃金的林修文,心中輕蔑一笑,有喜好?那便好辦了!
口中柔聲說道:“哎~修文此話莫不是見外了?娘娘賞賜那是娘娘的,你如今躺在床上,這全是我的疏忽,此些黃金便是老夫的歉意之情,修文若是不收,是瞧不起老夫?”
“國舅大人言重了,修文哪有此意,只是受之有愧。”林修文目光終於從黃金挪開,似乎有些怕鄭國泰後悔,趕忙繼續說道:“不過既然國舅大人如此說,那修文便暫且收下了,修文孑然一身,在京中並無根基,手上沒有銀子也確有些不便。”
見林修文收下銀兩,鄭國泰更是十分高興,輕聲笑了兩聲,今日來的兩個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個,一想到娘娘吩咐,鄭國泰收斂了笑容,又與林修文客套幾句,便讓三子繼續出去站崗,之後看著林修文,一本正經的輕聲問道:“修文,見你如此輕鬆,莫非趙秉忠並未告訴你,你現在已經陷入危險之中?”
見林修文露出一副疑惑之色,鄭國泰壓低聲音肅然說道:“太子日前已放出話,讓各位大臣盡數攻訐你,你升遷太快,已是百官側目,如今更是留有把柄在那些臣子手中,你可知道,那般御史弄臣一個個嘴上功夫皆是十分了得,一個不小心你便有可能身敗名裂。”
林修文大驚,面帶苦笑連忙說道:“多謝國舅大人告知,修文此身付與娘娘時便有此覺悟,只是沒想今日來的如此之快,看來太子真是容不得在下了,趙秉忠是太子死黨,又怎會將此訊息輕易告知於我!如今修文把柄已展,太子一方若是攻訐,修文毫無辦法,還望娘娘與國舅大人救我。”
鄭國泰聽聞此話,心中一喜,如今朝中臣子本就凋零,更是沒幾個人願意站在姐姐這邊,今日自已向林修文挑明太子之事,又許其金銀,救其性命,想來日後這人定是姐姐的馬前卒,再也分割不開了!
鄭國泰趕忙一臉正色說道:“噯!修文此話又是見外,老夫出宮之時娘娘已經言明,你為娘娘如此盡心竭力辦事,娘娘自當護你周全!此事你無需操心,娘娘必然保你無恙!你且安心養傷便是。”
林修文聞言,臉上露出感激之色,眼角擠出一滴淚水,哽咽說道:“娘娘如此體恤微臣,微臣定當粉身碎骨,以報恩德!”
鄭國泰見林修文感激涕零,連忙安慰幾句,隨後門口三子傳來一陣輕咳,鄭國泰聞言趕忙將黃金白銀箱子合上,一腳踢進林修文床下,對林修文柔聲說道:“事已辦妥,修文之心老夫已然知曉,你且好生安歇,早日養好身子,再為娘娘好好效力!老夫這便回府,定與娘娘合力,保你無恙!”
林修文又是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口中說道:“下官有傷在身,不便給國舅大人磕頭,國舅大人慢走。”
鄭國泰滿意的點點頭,開啟門,帶著三子,徑直走向正堂。
此時的正堂之上,除了趙秉忠之外,又出現了好幾個身著官服一臉嚴肅之人,一夥人正端坐在大堂之上,激烈的討論著什麼。
“老夫之前便說,趙大人太過書生意氣!此輩舉人出身,又癲了數月,豈可輕易送進宮?!如今可好,此人明珠暗投,定是在宮內便投靠了鄭貴妃一夥兒!這京中機要之處,怎會叢生惡犬!再說,殿下出府之事極為隱蔽,便是趙大人都不曾知曉,歹人又是如何得了訊息!定是這林修文,花言巧語騙了殿下出府,又通風報信,讓歹人有機可乘!其心歹毒非常!實在可誅!”
一旁一位老者撫須說道:“孫大人,此事與趙大人也並無干係,趙大人身負皇命,著急想讓殿下出宮,奈何無人問津,林修文趁機而入,趙大人一時不查也是情有可原,萬不可如此言重。”
那名姓孫的大人眼睛一閉,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太子殿下前幾日已經派人通知老夫幾人,今日此事,更是林修文罪證之一,剛才聽趙大人說,國舅此時也在府中?他來幹什麼?”
孫大人頗上了些年紀,聽見國舅鄭國泰,睜開眼睛,精光一閃,重重哼了一聲:“哼!他來能幹什麼!你且瞧瞧他來了之後去看了誰!此事還用明說?定是林修文通風報信,某人狼子野心,不料二人狗咬狗,傷了自已人,某人心中有愧,特來探望!”
堂間眾人正說著話,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森然的笑聲
“呵呵呵呵,沒想到在此還能碰見諸位大人!孫大人剛剛所說之事老夫便是聽不懂了,你說林修文通風報信?他向誰通風報信?你說某人狼子野心,又是何人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