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昆子，朕會在皇宮等著你的好訊息。”
“陛下，臣定不負所托。”
二人間的對話言簡意賅。
“王公公，一路走好。”司徒朗道。
王昆朝他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司徒朗，你這條狗早晚會被長公主弄死的。”
“你…”司徒朗強忍著怒意，一臉堆笑的道：“多謝王公公提醒了。”
長公主看著二人的舉止忍不住問：“你倆在說什麼？”
“不過三兩無趣的話罷了。”王昆看也不看長公主走到二公主身前，“公主，小的走了。”
“途中多加註意安全。”二公主看著他半天說了一句。
“王大人，該走了。”下人提醒。
王昆離開的時候瞥了眼太后，忽地想起一事情，招呼陳總管靠近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轉眼幾日到了江南地界。
王昆坐著轎子掀開簾子看向外邊，“喂，你過來下。”
手下走來，“王大人有何吩咐？
“這到哪了？”王昆問。
“江南。”
王昆點頭，“我知道。”
“知道還問？”手下一時沒忍住道。
“嗯？”
王昆心中一個問號，給了對方一記板栗，“知道不能問了？”
“你是大人，當然能問。”手下揉著頭道。
王昆再次詢問：“那我問你這是哪兒？”
他的回答不變：“江南。”
“我特麼是讓你回答具體一點，蠢豬！”王昆搖了搖頭，“真想不通陛下怎麼叫你來給我打下手。”
說話間，只聽得外邊一陣陣的哀嚎聲。
“你叫小伍是吧？”
“小的伍六七。”
“外面好吵，你去看看什麼情況。”
王昆話落，伍六七便走了出去。
“王大人，外面好多饑民。”
聞言，王昆嗖的一下站起，快步走了出來。
眼前一幕讓他驚呆在了原地。
四下裡是一片荒蕪，竟連一片綠色都難見著，周遭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這群人九成九都是破衣爛衫，面黃肌瘦，看起來像是許久沒有吃飽過飯的樣子。
或許，有食吃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奢侈。
王昆看著一片死氣沉沉，因為正有不少的人在死。
他作為一個穿越來的現代人，雖然已經歷過了許多事，見過殺人啥的。
但這種場面，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王大人，災民們朝咱這來了。”伍六七推了推對方，“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被圍上就難脫身了。”
“走…走吧。”王昆深吸了一口氣，“對了，此處的州府知縣還有多遠距離？”
“啟稟大人，州府尚有百里，最近的知縣有三十多里。”伍六七道。
王昆想起一個問題，“咱們帶了多少糧食？”
“回大人，朝廷共撥給咱十五萬擔用於賑災。”
“十五萬擔……”
王昆唸了一遍，又看了看外邊不斷望向自已的災民們。
“這怎麼夠！”
中午時分，隊伍進了縣城。
知縣早已得到訊息，一大早的就候在這。
“下官見過王大人。”
王昆不冷不熱回了一句：“統計好了在你地界上總共有多少災民？”
“大人，下官已備好了。”
知縣將簿子雙手呈上去。
王昆接過仔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轉交給伍六七，“你來讀，大聲讀，總共有多少！”
“是。”
伍六七大聲道：“在籍三萬戶，人丁廿萬，流失不詳，保守估計至少有三十萬。”
“保守估計有三十萬？”王昆皺起眉頭。
來的時候他可是看著沿路都是流民失所，餓殍遍野，看著就已令人心痛，說出來就更加難受。
但這簿子賬上記的卻只有這麼點，這是把他王昆當智障？
“大乾六州八城十二縣，大約兩千萬人，江南富裕，人口充盈，佔著兩州三城四縣，這他媽的保守估計才四萬流民？至少不會下於在籍人數。”
聽了王昆的話，知縣唯唯諾諾點頭表示：“大人說的對極，不過下官的確只得到了這些資訊。”
“只得到了這些資訊？”
王昆覺得對方話裡有話，便問：“難道這些不是經你一手操辦？”
知縣沉默半天，嘆了口氣，“大人，您是有所不知，下官雖是一縣的父母官，但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力。”
伍六七忍不住問道：“怎麼會呢？那你這個知縣怎麼當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得由知府親自督辦才做的。”
知縣一臉愁容，“倘若知府不予批准，下官就做不得，統計人口這一方面便是如此。”
“你是想說知府在這裡頭動了手腳？”王昆眯著眼睛，臉上透了一股殺氣。
知縣後知後覺說錯了話，忙解釋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
“你不必害怕，本官不會找你麻煩。”王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過本官要你將這知道的一切全都如實說來。”
知縣遲疑一二，咬了咬牙，便一股氣全說出來。
他每說一件事，王昆的臉色就更陰沉幾分。
“大人，下官所知道的只有這些，大體上不過說完了。”
“這些便也足夠。”
王昆語氣冷漠，“本官倒要見見這個混賬知府！”
“這…”知縣躊躇一會言道：“只怕大人見不到他。”
“見不到他？”
王昆都被這話搞愣住了，“本官作為朝廷命官都見不到他，架子這麼大的？”
伍六七憤憤不平道：“他若不見，王大人就是宰了他都行！”
知縣闡明原由：“是這樣的，知府曾言，凡是想求他幫忙辦事，須得五十金起步，只見面不辦事也得百兩銀子。”
他見王昆的臉再度變幻，以為是沒有錢，便道：“下官恐怕大人來時匆忙，所帶銀兩不足……”
“不必了。”王昆搖了搖頭，“本官今天就不帶錢，倒要看看他敢拿本官怎樣！”
說著，他走兩步，“小伍，著裝打扮一下，啟程去州府。”
“大人請先等等。”知縣攔住了他。
“五十多里路程雖是不長，但大人顛簸了一路，總還是會累的，何況這知府的興趣愛好，底蘊情況，大人還是一概不知，不妨先聽下官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