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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謀劃

青瑤仙尊和蓬萊島島主一行人為海底蜃宮一事相邀祁聞淵,卻是不急著切入主題,一直在東拉西扯的說著旁的話題,想盡了辦法同祁聞淵搭話,企圖能和他拉近些許的關係。

畢竟從前他整日都待在九方塔內一步也不外出,便是玉茗同他飲酒也得自已尋去九方塔。

修真界也唯有玉茗一人能叩開九方塔的大門,他們這些人削尖了腦袋也沒能找著機會同祁聞淵搭上些關係,當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連帶著折雲都沾光。

蓬萊島島主一行人不遺餘力的連連誇讚折雲天資卓絕,年輕有為,折雲面帶笑意一一回應,模樣謙和。

心知如今的折雲本性的祁聞淵瞧著這笑容,掩在袖中的手出於本能的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被折雲察覺到後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

祁聞淵裝的一副沒瞧見的模樣,掩唇輕咳了一聲,聲音算不得大,蓬萊島島主一眾人卻是心領神會,適時打住了話頭,向青瑤眼神使了個眼神示意,青瑤仙尊便笑著起身,翻掌取出一壺酒向祁聞淵和折雲二人緩步而來。

天工坊本就是開門做生意的,門下上至老祖下至弟子所奉行的皆是那一套廣交善緣的原則,當下由青瑤仙尊出面自然是最為合適不過。

青瑤仙尊在距離他二人兩步開外的位置站定後,這個距離既不會顯得太近讓人感到不舒服,又不會顯得太遠而讓人覺得疏離。

青瑤仙尊微微欠身,靈力牽引著酒壺懸浮緩緩傾斜,酒壺內裝著的‘千日春’傾灑,霎時間大殿內瀰漫著濃厚的酒香,讓人聞一口便覺得心曠神怡,恍惚間就像是身處春日花海一般。

‘千日春’也是出自青瑤仙尊之手,亦是旁人難得一求的瓊漿玉露,‘千日春’飲下後有助於修士定心之效。

青瑤仙尊一個正兒八經的大乘期修士,卻是半點大能修士的架子也沒有,她在為祁聞淵斟酒奉上邀人一飲時,連帶著親自為折雲斟滿酒遞了過去。

折雲面上一副詫異甚至是有些許的惶恐模樣接下青瑤仙尊的酒,連聲道謝,卻是不動聲色將青瑤仙尊仔細打量了一番。

上輩子他同青瑤仙尊接觸不多,僅有的一次相見也不過是青瑤仙尊代天工坊拜訪祁聞淵,將新釀的酒獻於祁聞淵時的點頭之交。

折雲對青瑤仙尊的印象算不得很深,但也絕對不淺。

蓬萊島一向把持著南海境內的各大勢力的冒頭,對外來勢力的擴張尤為厭惡,當初那麼多的宗門企圖在南海留的勢力駐守一二,皆是無功而返,唯獨天工坊留了下來。

且青瑤仙尊踏入大乘期後的百年內,天工坊如今已將分店開到這蓬萊群島之上,由此便可見得青瑤仙尊的手段。

青瑤仙尊絕非等閒之輩。

一個單論容貌便是當世罕有的女修,有實力,有心計,又有手段,她所想要的東西十之八九會如願落入她手。

祁聞淵也同折雲想到了一處,他見得青瑤仙尊為折雲斟酒時險些以為自已身在夢裡。

大乘期修士大多自持身份,先前蓬萊島島主一眾人肯拉下臉面來與折雲這麼個小輩交談一二已是不易,全是看在玉茗劍尊和折雲身側的祁聞淵面子上。

他們到底是現在這個修真界頂端的人,不論再怎麼著也有些自已的一份矜傲,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到像青瑤仙尊一般,完完全全的將折雲擺在了同等甚至是隱隱高於自已的位置上。

‘蛇蠍美人。’

祁聞淵已然在心底給青瑤仙尊貼上了這麼個標籤。

青瑤仙尊這女人,要比這在場眾多人都危險,若是真和他們一塊進了海底蜃宮,最該防著的便是這女人。

祁聞淵想著,不動聲色的將目光落到了折雲身上想提醒人小心著些青瑤仙尊,折雲這時也恰好在看著他,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對對方所想心下了然,極有默契的收回眼作出一副無事的模樣。

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做的隱蔽又轉瞬即逝,因而沒被在場的眾人所察覺到,青瑤仙尊見著他二人飲了酒才笑吟吟的柔聲說道:

“此酒名為‘千日春’,是青瑤步入大乘期時所釀,當時上尊正在閉關拒不見客,青瑤一直遺憾沒能為上尊獻上此酒,今日也算是圓了當日之憾。”

青瑤仙尊說著臉上的笑意更為明媚,祁聞淵瞧著沒應聲,他覺得青瑤仙尊這話有點怪怪的,但具體哪裡怪他說不太上來。

見祁聞淵沒應聲,青瑤仙尊面上笑意不減,美目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蓬萊島島主一眾人一連給青瑤仙尊使了好幾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說正事,省的一會祁聞淵覺得煩了起身走人。

青瑤仙尊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即便棄了那無用的東拉西扯直入主題。

“不知上尊蜃宮一行有何打算?”

隨著青瑤仙尊問出口的問題,大殿內的一眾人都眼巴巴的望著祁聞淵等著人答覆,祁聞淵依舊沒第一時間應聲,掀起眼皮淡淡掃了青瑤仙尊和蓬萊島島主一眾人一眼。

收回眼,沒去回答青瑤仙尊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你們有何打算?”

蓬萊島島主一眾人被問的一怔,有些摸不準祁聞淵的意思,也在猶豫著是否要在現在告知祁聞淵他們所要做的事。

青瑤仙尊輕嘆一聲,聲不算大但在此刻靜謐的大殿內清晰的落入眾人耳中,青瑤仙尊轉身面向蓬萊島島主一眾人欠身盈盈一拜。

“青瑤自是知曉諸位道友顧慮,可我等既想邀祁上尊一道,確實該拿出我等應有的誠意。”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隨後又齊齊將目光落到了蓬萊島島主的身上,畢竟這事是他牽頭提出來的。

蓬萊島島主沉吟片刻,緩緩點了點頭,“青瑤仙子說的在理。”

後起身面向祁聞淵沉聲道:“眾所周知,鮫人體內的鮫珠乃是有助修行的至寶,同時鮫人所織的鮫紗亦是不可多得的護體至寶。”

“除去這二者之外,鮫人的肉血和鱗骨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鮫人的血肉於凡人而言乃是長生不老的仙藥,於我等修士而言亦是可增加壽元的寶貝。”

“我等此行欲活捉鮫人嘗試著將其從蜃宮帶出後圈養,若是祁上尊願意相助,此行必定可成事。”

蓬萊島島主說完面向祁聞淵拱手俯身真心實意的懇求,期盼著祁聞淵能夠應下來同他們一道。

祁聞淵聽的蓬萊島島主的話後有些怔神,他看的原著裡可沒這麼一段,想來也是,以沐辰視角展開的故事,以沐辰如今這堪堪踏入化神期的修為哪能接觸到大乘期的頂尖修士,更何況是知曉這等機密之事。

祁聞淵心緒有些複雜,他去這蜃宮不過是為了攔截沐辰的機緣,蜃宮內聚集的鮫人眾多,一個種族的數量多了難免便會有三六九等之分,就像這修真界以修為劃分階級一樣。

鮫人之中也有等級劃分,不過沒有修真界這麼細緻,除去少數的銀尾外,鮫人大多數都是藍尾和紅尾,以及比銀尾還要罕見的灰尾,數千年都難得出現一隻。

少見的銀尾鮫人乃是鮫人之中的貴族,而比銀尾還罕見的灰尾也是最底層的垃圾,是被鮫人一族視為恥辱的存在。

鮫人一族自古修真界時那場促使蜃宮沉沒的大戰後,至今都在沒有出現過金尾的鮫人王,是以銀尾鮫人的地位便越發崇高。

若不是隻有金尾鮫人王才能得到海底蜃宮王座之上那柄象徵著權利與地位的權杖認可,進而得到掌控海洋的龐大神力,銀尾鮫人之中的“革新派”早就不顧“守舊派”的阻攔自行稱王族而非是貴族。

在革新派的眼裡,那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期盼著金尾降世的鮫人都是迂腐且愚蠢的,在他們眼裡,金尾鮫人的血脈早已絕跡,王的權柄遲早有一天也會承認他們銀尾鮫人。

兩大派系斗的你死我活,這才給了外來的修真者們探尋海底蜃宮秘寶以及獵殺鮫人謀取鮫珠的機會。

蓬萊島島主一眾人便是看準了這一點,而後在利益和貪慾的驅使之下應下了邀約,共謀這等頗有些喪心病狂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