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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講武德

“我不擅長對付佛家的,你上前,這陣眼就我來當吧。”

董元化拿出一道小旗展開,直插在地上,然後單手握住旗杆,閉上了眼睛,宛如一尊靜默的鐵塔。

伍齊知道,這不是董元化害怕了不敢上前正面對敵,相反的,董元化稱得上悍不畏死。

他自已做了界所的防禦法陣青松傲寒圖的陣眼,這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對峙中董元化將會一力承受來自一位“擺渡人”的大部分攻擊傷害,這根本就是豁出命了。

董元化主守,那主攻便是伍齊了。

伍齊沒有推讓,或者說現在也沒有時間推讓了。幾乎是伍齊和董元化做好分工的下一刻,遠處那道赤紅身影便閃身向前,虛影中似有一把六環禪杖出現,只見他伸手往前一撥,那禪杖便輕輕點在了陣圖形成的蛋殼狀保護罩上。

宛如石子落入湖中蕩起了漣漪,只聽咔嚓一聲,出現了連鎖反應,那陣圖上的顯現出來的青松的腰部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斷裂的木屑四處橫飛,只是數息後,陣圖上原本挺拔的青松被腰斬倒塌,整張陣圖隨著爆裂成無數碎片,徹底失去了威能。

噗!董元化噴出一大口血霧,目眥欲裂,臉上充斥著驚駭之意。

怎麼可能!僅一擊,一擊就破碎了青松傲寒圖,董元化氣急攻心,粗獷豪氣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血色,最後竟支撐不住意識,身體後仰,轟然倒地昏迷過去。

伍齊亦是驚怒至極,當下卻管不了生死未知的董元化。

局面大凶,界所最重要的保衛機制連同著他僅有的助力董元化一起被癱瘓了,眼下只剩伍齊一個人面對慈雲法師了,伍齊沒有再多猶豫,當機立斷,搏命了!

伍齊右手握拳,食指和中指併攏,其餘三指伸直向上,一道無形的氣流從伍齊的指尖引向身後的天欽樓深處。

座標,每座界所都擁有一枚可以穿梭崑崙界的座標,或者說正是因為此地出現了座標,所以政府才在這裡設定了界所,用以控制和守衛座標通道。這裡,既是人類從現世穿越崑崙界的通道大門,也是現實世界人類防衛崑崙界來敵的第一線陣地。

人柱不能被劫走,而座標也絕對不能有失,這就是伍齊和董元化在此拼命的原因!

伍齊此刻引用的正是天欽樓深處埋藏著的座標之力,解放現實世界禁錮在他身上的枷鎖!

瞳孔裡閃爍著紫色的虹光,伍齊身上的氣息一層層的暴漲,他的手臂上浮現出許多神秘古老的紋路,交織串聯在一起於伍齊的左右手臂上,各形成了一隻兩背相對的魚鳥形象。

伍齊雙手向上託舉,冥冥中傳來大江澎湃之聲,一柄十二寸長帶凹形血槽開雙刃的青銅柳葉劍於虛空中緩緩浮現,最終隨著一聲金戈相擊,落在了伍齊手中。

“大師,此地有政府管轄,方外之人不得擅闖,您過界了!”

伍齊持握劍柄,目光死死地盯住遠處那道神秘的身影,沒有貿然上前猛攻,反而是全神貫注嚴陣以待,不給對方留下破綻。

陣圖破碎後,塵煙緩緩散去,一人一僧遙遙相對,卻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彷彿場景就此凝固了,只是遙相對峙。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過去了一兩分鐘,伍齊喘著粗氣,額頭上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溝動界所的座標之力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持續時間也不可能太長,他快撐不住了。

伍齊心知不妙,他必須在自已狀態大跌前出手了,再這麼對峙下去,自已必然會先一步倒下。

他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決然之意,他一個劍步瞬身上去,以遠超人類身體極限的速度,暴衝到了那赤紅身影跟前,裹著凜冽刺耳的尖嘯聲,柳葉劍劃過了僧袍直揮而上。

劍鋒閃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那僧人直接被一斬兩斷,可伍齊的臉上並沒有顯現出欣喜的神色,他雙眼閃爍著怒火,卻又流露出了無奈。

那破碎的硃紅僧衣如同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碎片逐漸變得透明,最終緩緩消散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只聽伍齊悲憤咆哮道:“幾百歲的老怪物騙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太不講武德了!”

原來,慈雲法師早已消失不見,留在此處與伍齊對峙的,竟只是一道幻影!

......

......

......

界所頂層,局工委主任辦公室。

“主任,伍隊長和董隊長已到達欽天樓。”

“嗯。”

過了一會,女聲繼續彙報道。

“主任,陣圖被破,董隊長倒地不醒。”

“嗯。”男聲已經有些沉不住氣。

僅是數息過後,女聲又說道。

“主任,伍隊長溝通座標,解放了自身,突破靈壓後正與慈雲法師對陣。”

只聽那男人悶聲說道:“太早了,這麼快就召了柳葉劍後面撐不住的。”

男聲又問,“最近的地級靈者已經到哪了,還要多久才能趕到。”

“聯絡了,最近的那位是二十八星宿的畢月烏,她需要半個小時才能抵達。”

男人坐不住了,自言自語道:“趕不及的趕不及的,伍齊那混小子絕對撐不到半個小時......”

忽地,交談中的那女子雙手突然捂住嘴巴,但仍有一股壓抑著的尖叫聲從指間溢位。

“怎麼了!”

“伍...伍隊長...把慈雲法師斬殺了......”

中年男人瞠目結舌,一時間沒辦法消化這個訊息。猛然間,中年男人清醒過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他很清楚伍齊的實力,即便是溝通了座標,也是絕不可能正面斬殺慈雲法師這等存在。

吳裕突然有了一個猜測,“辛晴你再仔細看看,慈雲法師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辛晴原地閉上美眸,沉浸了片刻,回答道:“我看得很清楚,已經消失殆盡了。”

“誒,不對,伍隊長好像暴跳如雷了,樣子看著很...憋屈?”

像是印證了自已的猜測一般,吳裕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倒在沙發上,雙手無力地搭在大腿上,手指微微顫抖,然後自嘲地笑道。

“我們都被耍了,法師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奪陣殺人,他一心只想帶走陳凡那娃兒。”

吳裕長呼了一口氣,說道:“陳家小子,我們盡力了,這一遭是你的命數,只能你獨自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