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想了一會兒說:“可能就是我了吧,我和張燕是線上最老的員工,論資歷,組長的候選人,就是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了。”
張洛轉過頭看了一眼賈貴,像是在徵詢他的意見。
賈貴點了點他的肥頭大臉,表示陳芳說的並沒有問題。
張洛本來還以為找到了一點線索,認為組長的競選會是事件的導火索,可沒想到,張燕死後,會是陳芳得到的好處最大。
從陳芳口中得知,她與死者又是最好的朋友,死者經常對她吐露心聲,張洛認為,陳芳不會為了每個月多出的五百元,就殘忍的殺害自已的好朋友。
張洛又問了幾個問題,還是沒有取得什麼有用的線索,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刑警隊,張洛沒有見到李漫和老徐的身影,猜到他們還在忙著自已的事情,就拿出從死者那裡帶回來的證物,隨便翻看起來。
張洛開啟死者的手機,手機螢幕是她兒子燦爛的笑容,張洛看後心中一陣感慨。
這個世界,又有一個孩子失去了母親。
張洛開啟死者的聊天軟體,朋友圈一年只有一個動態,這些動態全都是兒子對著蛋糕許願的畫面。
看樣子,死者除了平時不愛說話以外,就連朋友圈都很少發,真的很難想象,她平時的生活有多枯燥。
張洛又翻到聊天記錄那一頁,上面有兩個聊天記錄,一個稱呼叫老公,一個稱呼叫李老師。
他聽了老徐和陳芳兩個人的敘述之後,對王棟林的懷疑最大,於是,他先點開了老公的聊天對話方塊。
對話內容多數是語音聊天,張洛全都聽了一遍,王棟林說話的語氣,全都充滿了斥責和不耐煩,而死者說話的語氣卻是唯唯諾諾,好像自已做錯了事一樣。
透過這些對話,張洛對王棟林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之前憨厚的形象,現在變成了尖酸刻薄的小人。
但是,所有的對話,都沒有跡象表明,王棟林要殺張燕的意思,最多就是把她扁的一文不值。
張洛懷著濃濃的好奇心,又開啟另一個聊天對話方塊,這是一個叫做李老師的人。
能夠出現在死者的聊天記錄中,說明這個人對死者很重要。
死者與李老師的聊天記錄,多數以打字的形式出現,內容都是一些激勵人心的話,以及如何調整自已的心態等問題。
張洛看了幾句,心態很快受到了鼓舞,其中有一段話,張洛看了感觸最大。
‘別讓生活壓垮你,要在烈火中涅槃重生,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放棄,堅持到底……’
下面還配了一張圖,張洛點開仔細看了起來。
這張影象是一幅畫,內容是幾個大小不一,顏色也不同的正方形框架隨意的拼湊在一起。
整幅畫被熊熊烈火包圍,在畫的中間,好像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飽受火焰的焚燒。
死者在下面給李老師回覆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看樣子,死者也在不斷調整自已的心態,鼓勵自已走出困境。
就在這時,李漫回來了,看到張洛緊皺著眉頭坐在那裡,一門心思都放在眼前的手機上,李漫抿嘴輕聲笑了一下,臉上有一抹狡黠浮現。
李漫輕手輕腳的走到張洛身旁,趁他不注意,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還大喊一聲:“嗨……”
張洛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機,完全沒有留意身邊有人出現,被李漫這麼一嚇,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拿在手上的手機也差點給扔了出去。
張洛拍著胸口,轉過頭看著大笑不止的李漫,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差點被你嚇死。”
李漫撅著小嘴,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張洛,你在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迷,我也要看。”
張洛將手機放到李漫眼前:“諾……就是這個。”
李漫看到畫的第一眼,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
張洛很少會見到她出現這種表情,上次見到,還是在聽到‘午夜屠夫’殺害第五條人命的時候。
張洛問:“怎麼回事,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
李漫點點頭,就連聲音也變得跟剛才不同:“這是一幅針對於辨別抑鬱症患者的畫,我在學校的時候見過幾次,這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死者的手機,是一個叫做李老師的人發給死者的。”張洛有些好奇:“不就是一幅畫嗎,值得你這麼重視嗎?”
李漫抬頭看著張洛,問:“你第一眼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是什麼場景?”
“一個在烈火中掙扎的人,還能是什麼。”張洛頓了頓:“那個李老師不是也說了,要在烈火中涅槃重生。”
李漫聽到張洛的回答,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知道我當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一個坐在正方形框架上的人,在看熊熊燃燒的大火。”
張洛臉上滿是疑惑:“為什麼咱倆看到的會不一樣。”
“因為……每個人的心境不同,看到的場景也就不同,這幅畫是國外一位著名的心理醫生創作的,專門用來測試人的心理問題。”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幅畫還有這樣的作用。”
李漫將手機還給張洛:“還不止呢,我聽說,這幅畫還有催眠的作用。”
聽到這話,張洛更加驚訝了。
就在兩人討論這幅畫的時候,老徐帶著人回來了。
無錯書吧“你倆回來的還挺早,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張洛從凳子上站起來,將問到的情況,全都說了一遍。
老徐眉頭緊皺:“看樣子,與死者一起工作的同事,可以排除嫌疑了,倒是死者的老公,嫌疑越來越重了。”
老徐看向李漫:“你這邊什麼情況。”
李漫將拿在手中的資料放到桌子上:“這是我讓醫院朋友幫我列印的資料,上面全都是死者做手術的費用清單,前後一共花費了四十三萬多。”
老徐拿起桌上的資料:“花的醫藥費還真不少,我這邊調查的情況也差不多,死者生活拮据,每個月的工資全都用來還債,到現在為止,還有二十多萬的外債。
而這些債務還只是明面上的,如果死者借了高利貸,我們這邊是查不出來的,更為關鍵的是,我們查到死者生前購買過人壽保險,受益人是死者的老公。”
張洛一驚:“這麼說,王棟林連殺人動機都有了。”